这哪是跑操,五公里越野,平地尚且要人命,走的都是学校后山崎岖不平的山路,一来一回,几乎全部趴下。
还真是……开胃菜!
春和却恍然未觉,只盯着队列前的人,目光灼灼。
她昨晚睡觉前想了半宿的人,没想到醒来就见着了。
这不该是梦还没醒吧?
她揉了揉眼,确定以及肯定地知道,她们班的教官,就是程景明,她明哥。
五公里越野,累得所有人吃饭都没了力气,可为了革命本钱,还是相携去吃了饭,春和恍恍惚惚地和短发妹子阿佳去二号餐厅啃油条喝豆浆,脑子里还是程景明带着他们班去跑操的样子。
没想到好巧又遇上集体去二食堂吃早饭的教官们。
虽然不是在部队,教官们自由松散很多,但还是有一种刻板的军纪在,吃饭的动作都出乎意料的一致。
腰背挺直,双腿微微分开,吃饭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说话,也几乎不发出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好帅,超帅,巨特么帅!”
“不行了不行了,我的鼻血!”
“找个兵哥哥就嫁了吧!”
“……”
周围为数不多的女生在窃窃私语,阿佳也扯着春和,一脸激动地说:“你看,领队那个两条杠的,是不是超帅?”
春和眯着眼瞧了片刻,弯着眼笑。
是,帅,超级帅,明哥最帅!
有眼光。
春和一颗心咚咚咚地跳跃,几乎要跳出胸腔了,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能在学校碰见他。
梦里千百遍,不及人群中一眼。
虽然她和他搭不上话,但看一眼也是好的。
3、
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份军训时间表,时间被切割成无数的碎片,把一整天塞的满满当当的。
八点半准时集合,列队。
“立正、稍息!”教官跑步前来,冷酷地下了第一个命令,然后扫了一眼歪歪斜斜站着的人,背着手严肃说:“从今天起,你们班由我带,你们可以叫我程教官。”
“教官好!”短促而整齐的回答,颇有一种气势在。
春和站在最前排,眯着眼看着离自己不远的人,感觉被阳光晃了眼。
她咧着一口大白牙冲他笑,然后清晰地看见,他缓慢踱着的步子猛地顿了下,强调纪律的声音也顿了下,生生停顿了两秒。
休息的时候,大家靠在树上避暑,一个个被大太阳晒的昏头巴脑的,蔫儿的不行。
春和却暗暗藏着雀跃,蹭到程景明身边坐下来,拿手肘捅了捅他的腰,笑说:“明哥,好巧啊!”
他瞥她一眼,巧个屁,他向上头请示了多久才批下来的。
出声却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春和眯着眼笑,偷偷和他讲,“明哥,你超好看的。”
他也低声和她讲,“不仅好看,还好用!”
他第一次和她讲荤话,春和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捂着脸跑了。
这个教官不正经。
程景明虽然是带着私心来当教官,但训练起人的时候却是十分的严格,春和体能不好,被他折磨惨了。
有次被他罚了两百个俯卧撑,她做不了,趴在地上躺尸,被他一手拎了起来,训了整整三分钟,晚上罚她单独训。
班上的男生们都怕他,别说女生了,直言沈春和惨了。
晚上的时候他带她去单杠上练臂力,训练室一个人都没有,春和就揍他,把他揍得来回躲,最后实在躲不过了,就按着她的手把她摁墙上,眯着眼问她,“造反了?”
她别过头不搭理他,他就掰正了她脑袋,低着头亲她唇角,“身体素质练好了,没坏处,知道吗,嗯?”
春和当然知道他是为她好,可就是生气嘛!那么多人,也不留点面子给她。
她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他却笑了,“别的不行,牙口还挺利。”
春和冲他扮了个鬼脸。
他抱着她上了单杠,训练了一晚上,她顶多也就做两个,多一个都做不来。
走的时候却跟残废了似的。瘫在地上,死活动也不动。
他只好背着她走,两个人走在小道里,他穿着一身便服,黑色休闲裤,黑色t恤,短发凌厉,看起来阳刚又帅气,跟个大学生似的。远远看去,就像学校一对儿小情侣,当然,学校不准恋爱,只能是对儿偷偷摸摸的小情侣。
他背着她,慢悠悠地走,春和趴在他背上,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明哥,我想……”
然后半天没动静。
程景明就“嗯?”了一声。
春和眨巴了两下眼,一咬牙,一闭眼,说:“明哥,我想试试你好不好用!”
程景明腿一软,差点儿给跪了,咳嗽了一声,“胡扯八道什么!”
“没胡扯,我说真的,打个标记!不然不踏实。”春和一腔肺腑之言,换来的是他放她下来的时候一颗爆栗,春和吃痛地揉着额头,深深地觉得挫败,挺了挺胸,觉得自己发育还算好啊!这么没吸引力?
4、
第二天满校园八卦,说程景明脖子上有牙齿印,作风肯定不端正,一个个的痛心疾首,说长得好看的果然没有好东西。
春和一看,可不是嘛!她昨晚咬的,模糊地还有红印,她也没使劲啊,怎么还没消。
她努力地纠正大家的看法,“说不定是蚊子咬着了。”
生怕程景明受处分了。
可谁也不信,一个个认定了他是个作风不端正的教官。春和就差负荆请罪求他原谅了,趁着休息时间拿了遮瑕霜偷偷给他涂,他一脸嫌弃地拒绝了,顺便给她脖子上也添了一个牙印,咬的又圆又整齐,春和气得想揍他,怎么这么大人了比她还幼稚,还好不是很明显的地方,军训服领子高,刚刚好能遮到。
只是晚上洗完澡换好睡衣的时候,阿佳扯着她问,“咦,你脖子怎么了?”
春和只好面不改色地说:“嗯,蚊子咬着了。”
一只超级无敌幼稚的大蚊子精。
5、
国庆程景明带她去市区逛的时候,春和满面忧愁地说:“怎么办,大家好像对你有误解诶!”
他抬了抬眼皮,继续低头点菜,“你对我没误解就行了。”
“明哥,你说……”
他最害怕她这种停顿方式,上次这样停顿的时候,她说她想试试他好不好用,一句话害他好几天血气翻涌。
这次他直接堵了她的话,“再胡扯八道我揍你啊!”
春和撇撇嘴,“我就想问你会不会受处分。”学生们说话没轻没重的,万一传到他领导那里,会不会真的处分他啊!春和听说部队对作风要求挺严格的。她倾身凑过去,“诶,明哥,你刚刚想什么呢?”
程景明把菜单放到她手里,一本正经说,“看看想吃什么自己点,瞎操什么心了。”
吃完饭出来天气阴沉的很,没一会儿就下了暴雨,两个人去看电影,出来的时候路上行人都没有了,暴雨如注,白天像夜一样黑,春和缩着脖子说:“怎么办啊,明哥?”
他让她在商场门口等,自己撑着伞出去拦出租车,结果半个小时,没一辆愿意载客,他便走了回来,说等一等雨小了再走,两个人在商场里一圈一圈地转,把晚饭都吃了,雨还是没停的架势,跟作对似的。
天越来越黑了,八点钟的时候春和看了看表,“完了,这会儿回去估计宿舍楼要锁楼了。”学校地方偏,市区过去得两个多小时。
“那今晚别回去了。”程景明扯着春和去了附近的酒店,春和没带身份证,用他身份证开的房,最后一间大床房,国庆本来是定满的,刚刚才有人退了一间。
就一间房。
他刚要说不要了,春和就把他身份证推了过去,“算了,凑合凑合算了,国庆哪那么容易定房间。”
春和跟着他上了楼,虽然刚刚打着伞,但雨实在是太大了,两个人都淋湿了,进门插卡,灯刚亮,程景明就脱了上衣,春和也想脱,可她又不能跟他一样,浑身**的,难受的很。
为什么偏偏就剩这一间房?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春和刚这样想,他就似乎想起了什么,把湿衣服又穿上了,跟她说:“我出去待一会儿,你把衣服换了,洗个澡。”
下那么大雨,去哪?再淋下去感冒了。
春和扯了他一把,“明哥……别出去了,你待着吧!”说完直接脱衣服,脱得只剩内衣,看着他,镇定地说:“你说你以后要娶我的,我就当你不变卦了,看就看吧!反正早晚得看,是不是?”她这话说的潇洒,进浴室了脸才腾地一下红到脖子根。
春和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只围了个浴巾,程景明又脱了上衣,裤子还是湿的,坐在一边的高脚凳上,低着头看手机。
春和过去扯他,“明哥,你也去洗澡吧!”
他抬头瞧了一眼,又迅速把目光别开了,不大自在地“嗯”了一声。
起身,往浴室去。
春和趴在床上,房间很小,浴室里流水声哗啦哗啦清晰的很,春和听得心浮气躁,隔着磨砂玻璃往里面看,隐约能看见一个身影,晃来晃去,晃得人口干舌燥。
春和喊了一声,“明哥,你待会儿别穿湿衣服了,我又不会非礼你。”
他没吭声,过了会儿出来的时候却真的没穿,腰间围了块浴巾,掀了一角被子躺进去,关了大灯,说:“睡吧!”
春和又把灯打开,“睡不着。”
他又关,“睡不着数羊。”
谁都没穿衣服,开着灯算怎么回事。
可关了灯又算怎么回事?
算了,总之今晚是别扭定了。
春和不开了,往他那边儿蹭了蹭,色从胆边儿生,伸手摸了摸他的腹肌,肌肉紧实,透着力量感!
春和想起那天他说的荤话,问他:“明哥,要不……试试你好用不好用呗?”漫漫长夜,不做点儿什么也睡不着啊!
程景明“嘶”地倒吸了口气,捏住她手腕,“别找事啊!”
她试图挣脱,他试图控制,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较量,结果自然是处春和惨败。
可是这时候程景明已经彻底压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