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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06节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5570 2024-06-29 13:32

  她是庶女,但要她来说,嫡母极其和善。

  费姨娘也好几次说过,虽然女人之间会有些小心思,但她觉得,若注定要给官家做小,有曹氏这样的主母,对她、对温婧,都是天大的好运气。

  桂老夫人端着碗,睨了曹氏一眼,却没有打断她。

  因为她也想骂。

  可这不符合她的性子。

  她曾经是临安城里脾气数一数二和善的老夫人,向来笑眯眯的,怎么可能骂人呢?

  自己骂不得,听曹氏骂一通,勉强出了气。

  只是曹氏骂人的水平实在有限,最初的那一波过后,基本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了。

  桂老夫人听得不得劲儿,干脆道:“行了,在孩子们跟前胡言乱语,不合适。”

  曹氏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讪讪笑了笑。

  她暗暗想,厉害还是老夫人厉害。

  可惜,这辈子怕是无缘听见老夫人失态了。

  桂老夫人看着温辞,沉声道:“祖母知道你是个端正的孩子,我们府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以前你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龃龉。

  祖母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无论是你自己走科举路,还是作为侯府子弟,外面什么腌臜状况都会有。

  甚至,不会比你今天遇上的事情小。

  每走一步,都要多思考,也要多商量。

  外头说不好,家里上下,肯定不会害你。”

  一席话,说得桂老夫人心头滴血。

  定安侯府为何会没落?

  不就是前几代有子弟糊涂,斗鸡斗蛐蛐败了家业,做买卖营生还被牵连进了争储,最后只能苟延残喘吗?

  若是祖辈之中,但凡有一两个子弟脚踏实地、在皇家跟前做点儿事,也就用不着她这个老太婆,成日算着多活一天是一天了。

  温家,除了这块匾,真是什么也不剩了。

  原还有个争气的温子谅……

  想起长子,桂老夫人就心痛万分。

  以前只觉得温子谅拒了永寿长公主是傻,娶夏氏也傻,现在一看,养出皖阳郡主那样心黑的女儿,长公主分明就是蛇精、蝎子精!

  她先前就猜测过,温子谅出事,长公主怕是没少落井下石。

  年少时的求而不得,竟然让这阴毒人记恨到了现在。

  温子谅不在了,皖阳郡主“女承母业”,来害温辞。

  这要是算计得手,她也别养生了,能不双脚一蹬直接下地,就已经不错了。

  等温辞应声,老夫人打发了曹氏和他出去,只留下温宴说话。

  “老话说,吃亏是福……”桂老夫人低声道。

  温宴莞尔。

  她当然听出来了,老夫人这句话少了个“虽然但是”。

  老夫人一点也不想要这个福气。

  刚巧,温宴也不想要。

  皖阳郡主最大的失误就是自负。

  她自负的以为,温辞会被她骗得团团转,以及没有人认得陶三。

  确实。

  温宴本来是不认识陶三的。

  陶家早离开京城了,陶三又只是陶家的旁支。

  若不是上辈子陶三画的那副画,温宴根本留意不到去查皖阳郡主的面首们的出身、背景。

  今生,陶三是恰恰撞到了温宴跟前。

  不然,她在意识到这是一场美人局后,当机立断的安排之中,是没有浩浩荡荡去顺天府这一环的。

  “祖母,我还得再去趟衙门,”温宴轻声道,“福气,得传出去才好。”

  桂老夫人面不改色,只应了一声。

  等温宴出去了,她才呵的笑出了声。

  看看,还知道传福。

  宴姐儿真不错。

  第250章 一句话的事儿

  日头偏西。

  离下衙的时间不远了,顺天府的官员们也放松下来。

  毕之安整理着文书。

  温子甫从外头进来,轻声道:“大人,四公子来了。”

  毕之安一愣,刚要问是哪位四公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下。

  京城里,前头不提出身,又不添姓数的四公子,也就这么一位。

  霍以骁从侧门进的顺天府。

  毕之安看到他身后的温宴时,心里大致有数了,这必定是为了白天的事情来的。

  霍以骁冲毕之安拱了拱手:“想向那几人问几句话,毕大人行个方便?”

  毕之安想了想,应了。

  前回擒获柒大人那帮贼子,全靠霍以骁和京卫指挥使司出力,若不然,只沧浪庄那案子,就够他们顺天府头痛的了。

  只是问个话,并无不可。

  那妇人先被提了上来。

  问话的不是霍以骁,而是温宴。

  温宴道:“凡和奸、杖八十,有夫、杖九十。”

  妇人缩了缩脖子:“不是和奸,是那人他、他……”

  “他用强?”温宴反问,“他在你床上昏昏大睡,你大叫出声,一直等到你男人冲进来,这么些工夫,他都没有醒?”

  妇人不吭声。

  温宴沉声道:“戏就不用演了,你、我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想算计的那个是我家兄长,结果出了差错,躺在床上的成了陶三,你自己想想,为何会出差错?

  陶三雇了你们,他背后还有皖阳郡主。

  他最后拍拍屁股出了大牢,等死的可是你。”

  妇人咬着牙,低着头。

  霍以骁啧了一声,似是情绪很差,与温宴道:“你和她废话什么?爱招就招,不爱招就扔牢里去。她男人都已经认了,少她一份供词,又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么说,”温宴佯装无奈地道,“我看她这身板,几十杖打下去,怕是挨不住。”

  “衙门里一年熬不过杖刑的又不止这一两人,”霍以骁转头跟毕之安道,“毕大人,拖下去就行了。”

  毕之安心眼多。

  他先前和霍以骁打过交道,知道这一位狠是狠,却不是这么个性子。

  八成,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他便道:“温姑娘,公子说得有理,不用问这不识抬举的妇人了,你若还想问,本官让人把廖婆子提来。”

  温宴颔首应下。

  妇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直到衙役来拖人了,才如梦初醒一般。

  既然她男人都招了,廖婆子为了自保也会出卖她,那她一个人扛着,还有什么用处?

  她得先招,不然别人说什么,就成了什么了。

  “我说,我说……”妇人颤着声。

  这美人局的活儿,是廖婆子接的,他们都不知道主顾姓陶,更不知道背后是什么郡主。

  只因为三爷出手阔绰,给的银子也多,就答应了。

  三爷说,要对付的就是个书生,他会负责把人引来、药倒……

  “没想到出了差池,”妇人哭着说,“更没想到,还是神仙打架……”

  有一个开口了,后头的就容易了。

  陶三被带了进来,他抬头看到霍以骁时,眼睛瞪大了三分。

  对着陶三,霍以骁出声道:“你找的那些人,都招了,你呢?”

  温宴站在霍以骁身后,道:“就他这样贪图享乐、不愿吃苦的性子,十之八九,不敢咬皖阳郡主一口。那是他的主子,他还得指着郡主把他捞出去呢。”

  霍以骁嗤之以鼻:“皖阳会来捞他?皖阳撇清还来不及呢。至于他那个姑母,自己就仰仗着吴国公府的鼻息,怎么会来帮他这么个陶家叛徒。”

  陶三移开了视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怎么?真当用强不会死?”霍以骁问。

  陶三身子一僵:“我没有用强……”

  “美人局还是用强,不就是看案卷上怎么写吗?”霍以骁支着下颚,口气随意至极,“府尹和同知都在,你说,我让他们写用强,如何?强奸者、绞。你指着皖阳劫刑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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