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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28节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5952 2024-06-29 13:32

  只是隔了些距离,只知道父皇在看他们这儿,具体在看谁、是什么神色,朱桓没有看清楚。

  朱桓正迟疑着要怎么答这话,霍以骁先开了口,把话题引开了:“殿下的脖子要不要紧?等下让太医给推拿推拿?”

  “落枕而已,”朱茂苦笑,“不是什么要紧事儿。”

  打了一个岔,朱茂也不好追着问朱桓了,只招呼了几人一块往千步廊去。

  霍以骁跟上去,沿着殿前的台阶下去,走到广场上,他回头一看,赵太保与金太师一块,慢慢悠悠走出了金銮殿,没有下台阶,而是转向沿着长廊,绕去了后方。

  陈正翰落后了几步,也跟着他们。

  霍以骁收回了视线,看来,几位大人要去与皇上说一说蜀地和柳仁沣的纠纷了。

  穿过广场,又行了几步,霍以骁与朱桓说了一声,先去了都察院寻霍怀定。

  上回,霍怀定说过,他知道柳仁沣在湖广弄得一些混账事儿。

  仗着背靠沈家,柳仁沣行事大胆不遮掩,那些混事儿说小不小、说大不大,都察院心知肚明,但在当时状况下,为了那些半大不小的事儿与沈家闹起来……

  他们都察院敢,皇上也想,但整不动啊!

  现在,既然要动手了,霍怀定要好好理一理那些陈年旧事。

  与处置沈家一样,得一步到位,雷霆手段。

  若是只那些半大不小的,最后弄一个“纵容小舅子”的罪名,对柳仁沣这样的真就不痛不痒。

  霍以骁把一张纸条塞给了霍怀定。

  霍怀定打开来一看,讶异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上头列的,都是柳仁沣的罪状,虽写得简略,但胜在数量多,其中不少都是都察院不曾掌握的。

  霍怀定问:“当真?”

  霍以骁颔首:“都是真的,就是证据还得再收拢收拢。”

  霍怀定一一记下,把纸条烧了。

  他没有追问消息的来源,如若可以说,霍以骁不会瞒着他,既然没有主动提,大抵是有一番故事,不适合现在来说。

  其实,这些都是温宴列给霍以骁的。

  前世她要报仇,除了直面沈家,与沈家一条船上的那些官员,也得摸清楚底细。

  他们当时不知道小公子的存在,以为沈家的一切都在给朱钰铺路,为了断了沈家的念想,自然也查过柳仁沣。

  只可惜,那时候的柳仁沣干过的最能要了他性命的那些事儿,现在都还没有发生。

  不过,眼下借由蜀地的这一闹,添上这些罪名,也能做一番文章了。

  第648章 满头大汗

  御书房里,皇上给几位老大人赐座。

  吴公公奉茶,皇上少不得多问问金太师的身体。

  “托皇上的福,老臣近些时日身体不错,虽是烈日炎炎,但也能吃能睡,没有被暑气叨扰。”金太师答道。

  皇上哈哈大笑:“这么说,朕还要羡慕你了,这天气热了,朕都觉得不舒坦。”

  金太师摸着胡子笑。

  赵太保站起身来,上前一步。

  他也说不好,他要说的这些事儿,是会让皇上舒坦些呢,还是更不舒坦了。

  那厚厚的信封,赵太保交给了吴公公转呈皇上,自己开口,说了涪州之事。

  赵太保说完大致状况,陈正翰起身,从都察院的考量上又说了不少。

  “原就察觉到不太对劲了,老臣说句不恰当的话,那么’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上上下下,真就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不太可能,”陈正翰垂着眼,道,“只是这些年几次派巡按下去,都没有什么收获,都察院里头也讨论过,大抵是那儿上下齐心了。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了,以前仗着沈家,现在又要靠着四殿下。

  不说四殿下怎么主持这个公道,蜀地再由这些人胡来,伤的是朝堂的体面、百姓的心啊!”

  金太师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赵太保接了话,道:“蜀地那儿固然可恶,但甄家能危害多年,亦是因着柳总督。只是柳总督他……”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停一停,让他仔细看了信再说。

  越看,越是生气。

  蜀地那群人跟朱钰叫屈的样子,落在皇上眼里,那是怎么样的都不可能顺眼了。

  尤其是,又想到早朝上朱钰那神游天外的模样,皇上气不打一处来。

  赵太保还等着皇上问这封信的来路,给四殿下的信是怎么到了他们手里的。

  答案嘛,那只能说,机缘巧合。

  至于皇上信不信……

  皇上不傻,肯定不信。

  可这是皇上的一个儿子算计了另一个儿子,皇上自己头痛去,与他们这些老头子不相干,也不敢相干。

  话说回来,江绪执意回去,四公子给他安排了,最初时候,目的肯定是在蜀地,哪里想得到,会把柳仁沣牵扯进来?

  谁能想到,蜀地那几个瓜娃子,愣是要跟柳仁沣硬碰硬,还敢让四皇子来主持公道呢?

  事情发展成这样,只能说时也、运也。

  可是,皇上从头到尾都没有问。

  他确实不傻,几个转念间,大致就把状况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论搞事情,霍以骁和温宴还真是一等一的好手了。

  好到,皇上都忍不住欣赏起来,怎么回回递枕头都递得这么恰当好处呢?

  他碍于局面没有动沈家的附庸,现在,就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了。

  “蜀地的问题查明白了,”皇上沉声道,“柳仁沣也得查一查,他孙儿是钰儿的伴读吧?柳仁沣若是乌七八糟的,没得把钰儿都带偏了!”

  这话一听,就是皇上会说的。

  赵太保等人也丝毫不意外。

  金太师抿了一口茶,慢悠悠道:“皇上这么一说,老臣倒是想起些旧事来。

  当时先帝爷要迁都,提了好几次,大伙儿都不愿意啊,就苦口婆心地劝,新建皇城劳民伤财什么的,全是大道理。

  先帝爷并非不明白我们的担忧,也知道迁都事儿太大了,可他还是坚持。

  他说,临安城繁花迷眼,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这些浮华遮蔽了双目,做出不恰当的事情来。

  斗鸡、斗蛐蛐,花船上一掷千金,如此风气之下,少年人心性未定。

  先帝爷依旧记得他为何能执掌江山,永宁朝末年,若非嫡出的皇子游船溺水而亡……”

  赵太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记得先帝的教诲。

  “当时旧都游乐成风,一个纨绔引出来一群,人带人,各个都心浮气躁起来,”赵太保附和着道,“皇上说得极对,若是殿下身边有不合适的人,说些不合适的话,那肯定会影响到殿下。”

  陈正翰眼观鼻、鼻观心,在心里给赵太保和金太师竖了一个大拇指。

  瞧瞧,削弱四殿下的臂膀,都能这么冠冕堂皇、有理有据,竖起先帝爷大旗,这两位真是有本事的人。

  不过,如此也好。

  皇上惜名声,他们这群老家伙本来就是唱白脸的。

  御书房里商量完了,几位老大人便退了出来,不疾不徐回自个地方。

  这封告状信还不到在朝堂上展现的时候,他们还不能露出端倪来,得各自按计划做事。

  陈正翰回了都察院。

  霍以骁已经离开了,霍怀定听陈正翰大体说了皇上的决心。

  案子起在蜀地,路途遥远,却也不得不查。

  霍怀定道:“查这种一块铁板的,需得用些计策。”

  陈正翰知道他的意思,道:“依着你的思路去安排吧,柳仁沣那儿……”

  霍怀定附耳与陈正翰说了一番。

  陈正翰愕然:“他胆儿还真不小,那就……”

  这一切,都在平静的水面下。

  当朱钰还在为找不到翁奉贤的儿子而骂底下办事儿的人没用的时候,压根没有想到,他想拉拢的蜀地的官员被都察院抄了老底了。

  都察院手握他们的告状信,话里话外都表示自己是四殿下的人,蜀地上上下下,无不配合。

  另一厢,柳仁沣进京述职,前脚刚从渡口下船,后脚就被扣下了。

  陈正翰主持事宜,动作极快,联合了大理寺、刑部,把案卷理出来。

  那些半大不小的事儿,累在一块,看着也是“热热闹闹”的。

  那些大事儿,还要在湖广费些心思。

  当然,他们在柳仁沣离开湖广之时就下手了,这几天下来,还真有些收获。

  翌日早朝上。

  陈正翰启奏,弹劾柳仁沣。

  折子上那一桩桩的事儿,他老人家说话还压着语速,愣是念了两刻钟,才把罪事说完。

  柳宗全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正翰,根本没有想到,会突然一把火烧到了他们柳家头上。

  他浑身颤抖着去看朱钰。

  朱钰满头大汗,他也没有想到,莫名其妙又一次被人丢进了水潭里,浑身上下湿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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