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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381节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5488 2024-06-29 13:32

  毛沣被安顿在柳树巷,离顺天府不算远,毕之安借着关怀考生的名义走了一趟。

  一见到人,就晓得此毛沣非彼毛沣。

  眼前的毛沣,能说官话,但口音重。

  毕之安没有把毛沣带到蔡知事跟前,他缓了一手,先想法子查了查蔡知事的儿子。

  这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

  蔡知事的儿子蔡靳,书念得不怎么样,却结交了不少人,他平日就跟着一众纨绔混。

  或者说,一位小小知事的儿子,鞍前马后,巴结一群官家子弟。

  毕之安在与蔡靳来往的人里,看到了梁讳的名字。

  梁讳,鸿胪寺卿梁归仲的老来子。

  比起梁归仲前头那几个儿子,老来子自是受尽宠爱,行事不正。

  毕之安还逮过梁讳两次,不是什么重要案子,关了梁讳几天让他老实老实,一次是长兄来领人,一次是梁归仲来领。

  而梁归仲,朝堂上的老人都知道,当年迫不得已投了沈家。

  他是沈家的人。

  有个方向,后续就能推进。

  那个假“毛沣”也被找了出来,同样是一问三不知,拿银子办事。

  赶在温宴进宫去挑东西之前,毕之安把人请来了顺天府,把整理好的案卷交给她。

  “转交给四公子。”毕之安道。

  温宴看了一眼,笑道:“辛苦毕大人了。”

  坐着马车,温宴到了宫门口。

  霍以骁在这里等她。

  温宴把案卷交给他。

  霍以骁打开来一看,嗤得笑了声。

  “有点儿意思,”霍以骁压着声儿与温宴道,“梁归仲梁大人,啧!”

  梁归仲只是被迫投了沈家,他对沈家的忠心有限。

  温宴说过,待沈家势弱之时,梁归仲反水反得飞快。

  前回查闵郝时放过梁归仲,不过是时机不合适,结果朱钰还让柳宗全去梁归仲跟前卖好,示意是他在其中周旋才保下了梁大人。

  不过,再是卖好,梁归仲也不会让梁讳乱掺和。

  要是梁归仲知道,这些破事还把他的小儿子算计在里头,他心里能再给沈家划一梁子。

  “待这些麻烦过了,也确实该与梁大人聊一聊。”霍以骁道。

  温宴抿着唇,笑了笑:“账么,一笔一笔算。”

  不用着急,所有的账,都会算明白。

  霍以骁与温宴先去了御书房。

  吴公公引着他们进去。

  皇上正看折子,待两人行了礼,便道:“看着挑几样吧。”

  霍以骁没有立刻退出去,而是把案卷交给了吴公公。

  皇上从吴公公手里接过来,打开一看,挑了挑眉。

  虽然还是没有最直接的铁证,但比先前,定安侯府张着嘴就往皖阳头上盖时,已经完善许多了。

  不得不说,准备得还挺齐全。

  连一个八品知事身边的事儿,都被翻了出来。

  皇上扫了温宴一眼。

  听说,温宴与家中兄弟姐妹关系好。

  沈家从温辞下手,激得温宴如此应对,也是难免。

  “朕知道了,”皇上道,“去吧。”

  温宴与霍以骁从御书房退出来,又跟着内侍去了库房。

  库房之中,有皇家多年传下来的东西,也有一些官员家抄没来的,分门别类,整理后存放。

  霍以骁打发内侍去外头,只带着温宴和黑檀儿进去。

  偌大的库房,一时之间也无从入手。

  温宴一面看,一面与霍以骁说话:“毕大人查得脑袋都痛了,那些事儿,被安排得太细了。”

  霍以骁轻笑了声:“细了才好。”

  细得甚至无法断定,最初动手的是朱茂还是朱钰。

  以霍以骁的推断,从后来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更偏向朱茂,但也只是推断,因为,没有能直接引向朱茂的证明。

  可这对皇上来说,足够用了,只要能连上沈家,足矣。

  当然,也亏得朱茂安排细致,若不然,沈家或是长公主就此一查,就查到朱茂头上,那皇上还如何抓鳖?

  温宴看了看左右,道:“从书画藏品那儿找吧,外祖父应是留下了不少书画。”

  她得多挑几样。

  趁着这个好机会,名正言顺,带走自家的东西。

  还的让朝野瞧一瞧,他们定安侯府有多么憋屈,这些东西,全是温家无声的抗议。

  第458章 青玉镯子

  库房很是清冷。

  大多数时候,这里都紧闭着,平日里清净,也就按日子清扫、曝晒时才会有些人气。

  因是存着各种书画,库房里也不可能点火,以免发生意外。

  偏又是冬日,这大殿一迈进来,就不太让温宴舒服。

  不仅是冷。

  而是,她会想起曾经。

  父母、长辈,那些曾经鲜活的人,那些音容笑貌。

  尤其是,她在捧着与他们相关的东西时,记忆越发清晰。

  那是霍以骁交给她的一份册子。

  册子是吴公公让人整理的,前回皇上提出让他们来库房挑东西时,吴公公就说,会试着整一整,尽量列出从温家旧宅与夏太傅府里抄没、送进库房的东西名册,方便温宴能挑最想要的。

  册子上的大部分东西,温宴都模模糊糊的。

  好像是有那么一只插屏,似乎夏家前厅里是摆着那么一对花瓶。

  只看名字,要全对上号,不是容易事情。

  可也会有一小部分,让她一下子就想起来。

  “青玉镯子”。

  册子上只有这么简单的四个字。

  温宴想起了她的母亲。

  夏太傅有两位千金,不止是一等一的好模样,亦是一等一的好才华。

  长女闺中曾入宫,为永仁公主伴读,在公主招驸马之后,这位长女嫁给了平西侯的嫡次子赵叙。

  次女不曾做过公主伴读,一直跟着夏太傅念书,兄弟们念什么,她也跟着念,夏太傅有一回说,可惜姑娘家不能考科举,要不然,进士够不着,家里大抵也能添个举人。

  这位没有办法成为“女举人”的夏家次女,就是温宴的母亲。

  母亲是个很活泼的人,不管是在闺中,而是生儿育女之后,她都开朗、外向,贤惠,也闲不住。

  用舅舅们的话说,就是自小被兄弟姐妹们护着、宠着,没有吃过苦,更不会吃亏,所以“天真”。

  夏太傅对温子谅最满意的地方,是小女儿嫁人之后,也没有失去这份天真。

  可见,夫妻关系多么亲近。

  而青玉镯子,是温宴母亲的陪嫁。

  温宴幼时,母亲不止一次拿镯子套在她手上比划。

  “我们宴姐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母亲抱着她,温声细语,“长快些,才能戴上镯子。”

  温宴拨着胳膊上的镯子。

  对她来说,这镯子太大了,也太重了。

  根本卡不住关节,手一垂就会掉,而往上推,能直接当做臂钏。

  温宴问母亲:“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戴镯子?”

  她当时太小了,看不出这青色的镯子有什么好看的,她还是喜欢红彤彤、黄艳艳的,越是鲜艳的,越能让她开心。

  母亲逗她:“长大了才能找心上人,找到了他,把镯子戴到他手上去。”

  温宴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

  她哪里晓得什么是心上人。

  她只知道,这镯子是给别人的。

  于是,她道:“那、那就是他戴,他长大了就行了。”

  童言童语,笑得母亲抱着她亲,父亲在边上看书,听她们母女说话,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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