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宁夏此刻内心的犹豫与挣扎,一旁的徐艺突然伸出手,将小白狗抱入了自己的怀中,这下不再是之前那样轻轻的惩罚,而是重重的敲了敲小白狗的脑袋。
宁夏恍然之间回过神来,将文件的封面给紧紧的摁住。
“宁小姐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抱歉,我看冬至这个家伙也真的是欠教训了,实在是对不住。”
“不怪你,小狗太调皮了一点,再说也没有损坏什么东西,你就不用道歉了。”宁夏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闹得满城风雨的,更何况说实话,她对徐艺的感官还不错。
为了这么一丁点的小事,实在是没有必要上纲上线的。
看出来宁夏说这话并没有什么勉强的味道,徐艺稍稍的放心了一些。
“不过我家冬至也确实太野了,我得带回去好好教训教训,嗯,要不这样我就先不打扰你了,等过两天再上门叨扰?”
这就是要告辞的意思了。
徐艺也是个明白人。
看宁夏刚刚那神情明显是在犹豫着要不要看她手中的那份文件。
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宁夏在宋家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是能够自由的大胆的出入宋逸尘的书房,身份应该绝对不会低了去。
不管她是想看那份文件,还是不想看,那份文件跟自己都没有关系,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卷入到这场漩涡当中去。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送送你。”宁夏旋即就要放下手中的文件。
好在徐艺立马制止了她。
“我就住在宋家旁边的那栋别墅,隔得那么近,再说了现在又是大白天的,这里治安这么好,哪需要你送啊?”
她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宁夏手中的东西意有所指:“你若是还忙的话就先忙吧,我就先走了。”
宁夏沉默了一瞬,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也不说,就这样让徐艺离开,毕竟待客之道的这些礼貌还是要有的,她转头去外头喊了个佣人,吩咐佣人送徐艺出去。
等到两个人都离开,佣人还体贴的将书房的门给关上之后,看着手中的文件,宁夏又是一阵纠结。
好一会儿之后,她终于咬了咬牙,伸手将封面揭开。
一边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就只是看上一眼,如果真的跟自己有关的话,那么就再看看,如果只是凑巧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那么她就放到原位去。
别的事情暂且不说,至少若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自己总应该有知道的资格吧?
下定决心之后,宁夏就不再耽搁,翻开文件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然而随着一句一句的深入,她的面孔却也跟着渐渐的变得苍白起来。
文件当中并不是别的东西――正是记载着多年以前的真相,还是从杜云凝的视角来记录的。
里头除了提到自己的名字之外,也出现了杜云凝的名字。
联想起自己之前曾经跟宋逸尘说过,杜云凝在郊区的储蓄银行存过一份东西的事情――这份文件究竟是怎么得到的,已经不言而喻。
可是……
宋逸尘得到这份文件多久了?
文件当中几乎找全了所有能够找到的证据,所有的证据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当年的车祸跟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罪魁祸首应该是梁笑笑。
那么宋逸尘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什么时候得到这份文件的?
他已经知道了,梁笑笑才是当年的真凶,又准备怎么做?他跟梁笑笑的婚礼……
宁夏只觉得自己的心头乱成了一团麻,各种烦躁又莫名的情绪,不断的在内心纠葛挣扎着。
许久之后,她终于重重地闭了闭眼睛,将手中的文件合上,又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原位。
面无表情的出了书房。
出去的时候那个送徐艺离开的佣人正好回来。
“宁小姐。”
“已经送徐小姐离开了吗?”宁夏神色平静的问道。
从她的脸色表情上几乎看不到定点的异样,佣人甚至没能够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反常,因此就更不可能感觉出宁夏此刻内心的波涛汹涌。
“是的,已经送徐小姐离开了。”佣人说道,“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她家的管家找了过来。”
宁夏的表情看上去认真,然而实际上,佣人的话只是在她的耳朵过了一遍就被抛了出去。
她甚至没能够记在心上,心里被说不上来的烦躁,愤怒压抑等等情绪堆满。
她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佣人去忙,自己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然而却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反而是拐向了走廊的另一头。
直接奔向了梁笑笑的房间。
女佣是目睹着宁夏离开的,看到宁夏抬手敲梁笑笑的房门的时候,几乎是瞬间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目前宋家内部可以说是尘嚣四起。
在佣人之间流传着两种说法,一些人认为宋逸尘已经公开承认了梁笑笑的身份,甚至定下了跟她的婚期,就不可能再毁约,梁笑笑成为宋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然而另一部分人却觉得,宋逸尘的心思明显不在梁笑笑的身上,这婚礼究竟办不办得下去还不一定。
说不定未来的宋氏集团的总裁夫人会是宁夏。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两位都是目前送家佣人得罪不起的人。
两个人都住在宋家,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她们两个在尽量的避免碰面――尤其是这段时间,一向爱作妖的梁笑笑都不怎么往宁夏的跟前凑合了。
可是谁能够想到,反而是从来安之若素的宁夏主动去找梁笑笑了。
诚如女佣的意外一样,梁笑笑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是宁夏,着实也是大吃了一惊。
她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怎么会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左右之前已经跟宁夏撕破了脸皮,这个时候他也懒得伪装这么多的,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宁夏的不欢迎。
“怎么着,这是自己想通了,准备不再赖在宋家,特意来跟我辞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