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赵启
我泪水在眼圈里打转,落在手背上,一片凉。
他递给我一张纸巾,继续说,“其实我们都在找你,找了二十多年,呵呵,我比你大十岁,正好十岁。”
那不是跟我姐夫一样大吗?
那个年代有什么不同呢?我只听卓风说当年他出生前后国内才试行计划生育,可很多家庭还是希望家里多生孩子,但是多生孩子会影响当时的父母工作,升迁和前途都会大打折扣,甚至会罚款受到处分,所以那时候的重男轻女非常多,验证母胎男女从而流产的也多。
那是多么可怕的一种情况啊,也造成了多少的女人悲惨?
无疑,我就是多余的那一个,被抛弃,从已经确认我是女儿开始就被抛弃,那之后还找我做什么?
真可笑。
我凄凉的冷笑,抹掉脸上的泪。我在不哭了,为了这样的亲情我哭有什么用处,徒增悲伤,难为的还是我自己。
我安静的坐着,再没任何举动。
赵启又说,“当年的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赵万里,那是我们的二叔。我找你只有一件事,一份协议。”
我安静的看着他从身后的包里面拿出来一份文件,两张纸,安静的摆在我跟前,脸上的笑容不变,只话语更加冰冷无情。
“我们的父亲不在了,可遗产还在,你签了字,遗产会执行,不过我的要求是你只拿钱,公司和一些字画留给我,你觉得钱少我可以弥补给你,只有这一点要求了。当年父亲生病,参与照顾老人的事情只有我,所以……”
所以,他这是要我放弃遗产来的。
哈,真是可笑啊,我没参与养老所以不能继承家里的遗产,他甚至可以直接来跟我谈条件了,若非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给我留了东西,这家子人都不会来找我了是吧?
还亲哥哥呢?他不如我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给了我无数的钱和后盾,若非我哥哥被冯科算计,现在他还会是市内有名的风云人物,不知道比眼前这个所谓的亲生哥哥强了多少。
我冷笑,低头看一眼桌面上的资料,轻轻一撕,分成了两节。
“赵先生,首先,遗产的事情我不知道,并且律师并未找到我叫我如何放弃遗产,你单方面的给我这个东西实在说不过去,再者,你以为你说你是我哥哥我就可以相认了吗?并且遗产是在所有继承人签字之后才会生效,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怕是不能如愿了,我卓尔呢,别的不多,就钱多,你给我的那点钱我还真不在乎。再者,我的脾气你怕是不了解,你逼迫我做的事情我还真不想做,所以这个东西,拿回去。”
我将撕碎的协议直接扔回给他,礼貌的笑笑,再看一眼这里的咖啡厅,警告说,“如果我喜欢,这里我都可以买下来,你缺钱直接说,何必拐弯抹角呢。至于我的哥哥呢?我只有一个哥哥,他姓肖,不姓赵。”
我提着包起身,本以为自己说的如此潇洒霸道,转身之后也会正确面对,可不争气的我,到底是哭了出来。
我走的很匆忙,脚下的高跟鞋都险些走丢了。
直到回了家,我都没从这件事中的怒火中脱离出来。
卓风看着我,没问,只给我一只水果盘子,里面早就做好了水果沙拉,递给我一只牙签,我戳了戳,没心情吃。
他却笑了,坐过来抱着我问,“谁惹我宝贝了?”
我瞬间没了脾气,他可是鲜少说这样的话的。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姐夫,你这么说话我浑身难受。”
他呵呵的笑,捏我脸说,“看你生气我都不敢说话了。”
噗,我有那么凶残吗?
我缓了会儿才将这件事告诉他,卓风听了后没吭声,自己低头吃了几口水果才抬头,他抽了张纸巾给我,跟着问我,“想知道你家里的事情吗?赵家的事儿。”
其实我的内心深处是想知道的,可我还没准备好,如果不是赵启来找我,我想就这么糊涂的过了,现在看来不清楚不行,一个为了钱财的男人可是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说不准他下次就再来找我了。
我犹豫着,还是答应了,“那好吧,你说。”
卓风斟酌着,拉我手上楼,我们相互抱在一起他才告诉我。
赵家,我父亲叫赵德谦,是国内有名的收藏家,家里自然是很多古董名画了,赵启想要的就是那些东西。
我母亲是大学教师,在当时,计划生育才刚实行,管理严格,我父母却很想再生一个女儿,因为大儿子赵启当时很顽皮,衙门管束不好就不指望他什么,所以在国外找了当时的医生和先进的医学技术想要代孕。
自然了,我的生母就做了这件事,她当时可以拿到十万块钱,在当时的年月十万块可是非常多了,可没想到,这件事败露,被赵启说了出去,赵德谦就将我生母送走了,我生母没拿到钱不甘心,可自己有无处伸冤去,索性直接又走回到了之前代孕的这个村子遇到了我爸。
之后的事情就是我所了解的那样了。
我妈在没露面,赵家也人不知道我的去处,甚至还以为我死了,并且来村子找过,都因为村子里面的故意包庇和隐瞒而没查到什么。
这件事后我父母闹离婚,我母亲出国再没回来,我父亲重病多年,之后立了遗嘱,委托了我的二叔也就是我的导师到处找我。
其实我导师赵万里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只是还不确定,也因为我的事情比较多没来打搅我,可赵启却一直窥探家里的东西,赵万里不想赵启拿走就不得已去找我生母,想叫这件事早点解决。
我深吸口气,听卓风简单的叙述后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是真的,那我该相认的,我更加不该痛恨他们,他们也是迫不得已,最后导致我命运波折的是生母。
可现在我父亲已经不在了,母亲不知去向,只有二叔了。
我摸了把眼睛,心里滋味有些奇怪,却也知道是高兴地,却很平静。
我以为我会激动的发狂,却只平淡的看着卓风轻笑。
“姐夫,我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