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午后
苏氏听到秦婉和这般哭诉,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对秦天音自然是恨得牙痒痒,只是这门口又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忙拉着秦婉和回到了她的锦霄院。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却还是不能把秦天音怎么样,难道这个秦天音是神仙不成,她还偏就不信了。不过把秦婉和气得哭成这样,就算她是神仙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更何况秦天音不是呢。
看到秦婉和这个样子,秦毅祠自然也一并跟着去了。他们本来都以为秦天音的性子怯懦,没想到却是和她母亲一样是个坚韧的人,只是秦天音又跟林氏不一样,她倒是林氏多了几分聪明,偏就是这几分聪明助她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这可是让他们头疼不已呢。
秦毅祠了不管秦婉和她们母女是想怎么对付秦天音,不过现在开始一切都必须停下,因为他不想失去龙临殿下这个高枝。
“你们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秦毅祠心中有些不耐烦了。
苏氏和秦婉和果然就不在哭泣了,只是秦婉和还在不住地抽泣,她觉得有些久,一双眼睛早已经肿成了桃子,红红的看起来很是凄惨。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难道你不知道吗?哭泣根本不能解决问题。”秦毅祠抹了一把汗。
“那你说怎么办?”苏氏没好气地问道。
“现在天音她没事对咱们来说是好事,毕竟龙临殿下也安全回来了,这个婚事就还有希望,咱们还要借助天音她攀上龙临殿下这个高枝呢,如果这个时候天音出了事,那不是等于断了咱们秦府的明路吗?”秦毅祠两手一摊,显然极不情愿失去龙临这么个靠山。
苏氏和秦婉和虽然恨秦天音,可是她们又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秦天音,想必龙临殿下是根本不会多看他们秦府一眼的,所以就算她们再怎么讨厌秦天音,也不得不和她好生相处,借助她的力量。
“等婉儿嫁到安定王府,至于天音她……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虽然秦天音也是他的女儿,可是秦毅祠却毫不留情,看到秦天音就会让他想起自己在林氏蔑视的眼光里过的屈辱的日子。
该说的他都说了,不该说的他也说了,见秦婉和情绪稳定,他转身回了书房。
秦婉和自是停住了哭声,她相信秦毅祠说的话,因为她能感觉到秦毅祠提到秦天音的时候,眼睛里喷射出来的怒火。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这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秦毅祠是站在她和苏氏这边的就够了。
至于秦天音,难道她还能离开秦府不成?
秦婉和心中安稳,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苏氏和秦毅祠的心这才放下不少。
苏氏瞧着秦婉和心情安稳了不少,适才为她倒了一杯槐花蜜茶,轻声说道:“对了婉儿,再过几日就是乞巧节了,你可有什么要准备的?我好让于嬷嬷给你准备着。”
秦婉和吃着糕点,又兀自喝了一口苏氏为她倒的槐花蜜茶,经过苏氏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原来这乞巧节就近在眼前了。
她想了想说道:“母亲看着准备好了,不过秦天音也会参加吗?”
苏氏生怕提及她的伤心处,可是这乞巧节的乞巧宴是当今皇后特设的,朝中名门贵族的女眷都要参加,秦天音身为秦府嫡女,又是龙临的未婚妻,自然也是要参加的,所以她观望着秦婉和的情绪,点了点头。
“那母亲就为我准备吧,只是我所有的东西都必须比秦天音的好……”秦婉和暗自赌着气。
苏氏笑笑,一脸宠溺地说道:“好好,母亲答应你……”
秦天音回到凝音榭后,采芙和墨玉就伺候着她洗漱了一番,正巧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洒到身上让人生出舒服的慵懒之感。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袍子,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正滴着小水珠,一双白皙的脚趿着鞋子,自是清丽无双。她缓缓走到花厅处,纵身躺在了铺就着兔毛毯子的躺椅上。
阳光正好洒在她身上,方才洗漱完的阴冷感,经阳光这么一照,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剩下的就只有舒服。
她乌黑的长发又顺又滑,她侧着身,背变阳光,太阳刚巧照到她垂顺下来的头发上,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低落下来,看起来犹如水晶一般,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之感。
秦天音闭着眼,任由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慵懒的午后日光,不一会儿就有了睡意。
龙临从皇宫回来后,自是无心处理完军务,他心中念着秦天音,所以就匆匆来了凝音榭,自是没同她打招呼。
只是没想到凝音榭竟然大门紧闭,他推了一下,却发现门从里头落了闩,心中有些担忧,自是一个纵身,翻墙进了凝音榭。
凝音榭里静悄悄的,龙临不由得加快了步子,谁知迎头正撞见采芙和墨玉。
见到是龙临她们两个自是惊诧,忙向龙临行礼,“殿下,您怎么来了……”
采芙挠挠头,“我记得门闩上了……”
龙临比划了一下墙的高度,淡淡道,“院墙就那么高,怎么可能难得到我。”他想着秦天音呢,于是赶紧问道,“对了,天音在哪呢?”
采芙和墨玉指了指花厅的位置,说道:“小姐她在花厅睡午觉呢?”
龙临望向花厅的位置,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疾步朝花厅走去。
远远望见秦天音躺在一片纯白的兔毛里,她手里拿着一把绣着兰草的薄纱团扇,正遮去了她一半的脸,看起来颇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她白皙的脚上挂着一只素净的绣花鞋,似乎摇摇欲坠了,而另一个绣花鞋则翻在地上,鞋子本来就已经很白净了,可是恰却衬得她的一双脚更加白皙了。
龙临兀自咽了干涸的喉咙,硬朗的喉结上下翻动。不觉间小腹微热,身体里似乎有一团火正在燃烧一般,让他有些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