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惹怒
望着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荷塘,月色之下,竟镀上一层柔和的华光,只是秦天音的声音里透露着无尽的无奈,“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母亲当年会看上他……”
龙临知道秦天音说的是谁,说出来秦天音的生母林氏,那就不得不提秦毅祠了。
其实当初秦毅祠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如果不是借助林氏娘家人的财力和权力,他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是他当上户部侍郎不久之后,林氏就被指通奸,耐不住流言蜚语和秦毅祠的恶语相向冷眼相加,她还是选择了自杀。
不过他最近接到玄安递回来的密报,说秦天音的生母林氏的案子已经有眉目了,而这件事情和秦毅祠有着莫大的关系。
“天音,你不要想那么多,人心隔肚皮,如果能一眼就看穿,那就不叫人心了……”
龙临好像也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因而脸上的笑颇有一种苦味,让人不经意间就品尝到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味道,原来是那样的冷涩。
“如果人们都能一眼看穿人心,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恩怨是非了。”龙临的声音很是平淡,好像经历过人生百味磨砺之后,又重新归于平静的那种安宁,或许看透人生的人就是这样的吧。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秦天音为林氏感到深深的无奈,可是她知道时间是回不去了,就算再伤心难过,母亲也是回不来了,就像她回不去现代,更回不去没有被男友闺蜜背叛之前的日子了……
人生总是这样,处处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无奈和遗憾……
夜风微凉,秦天音享受着龙临身上的温度,温暖得让人心里很舒服。秦天音不知道龙临究竟是不是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那个人,可是现在的心告诉她,龙临就是。
凝音榭里月色如水,静谧的让人觉得很心安。
但是锦霄院里却又是另一种天地了。
苏氏满面愁容,眼睛肿胀,看得出来是刚刚哭过,此时的她再也没有往日里的明艳动人,反而让人觉得老了好几岁一样。
“老爷!婉儿她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啊!”苏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大声地对秦毅祠吼道。
秦毅祠看着苏氏蓬头垢面,俨然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高贵优雅,是以对她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好了,他本来就心烦意乱的,现在被苏氏当着下人这么一通吼,他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因而指着苏氏的鼻子怒骂道:“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和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她会落得这么个下场吗?”
苏氏看到秦毅祠不仅不帮自己说话,去咒骂秦天音,反而还说秦婉和不争气,她心底压抑了许久又没处撒的火气蓦地就升起来了,看着一旁看笑话似的下人,她怒摔了一个杯子,“还不退下去!”
那些丫鬟早就想退下了,毕竟谁也不愿意成为他们吵架之后的牺牲品,所以一溜烟儿的就全走光了,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
苏氏对着秦毅祠一通打骂,“现在婉儿已经进了刑部的大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你竟然还有心情说婉儿的不是,我看你现在越来越不喜欢我们母女了,我看……你的心全被凝音榭那个贱人悄悄偷走了!”
秦毅祠本来就恼火,现在又被苏氏这么冤枉,心里的火气就更盛了,他扬起手来,想甩手给她一巴掌,但是却忍住了,怎么说她也是太担心秦婉和了,毕竟母女连心,秦婉和这样,她也一定不好受。
苏氏看秦毅祠扬起手来想要打她,委屈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啪直往下掉,她仰起脸,冲秦毅祠喊到,“你打!你打啊……你打了你就是承认了!”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咱们秦府能不能攀上安定王龙临这个高枝全看天音的了,你现在对她不利,真的害死了她,你觉得婉儿嫁进安定王府还有希望吗?”秦毅祠真是恨铁不成钢,果然妇人之见根本就成不了大事,他气得直摇头。
苏氏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现在她想的是怎么才能救出秦婉和,至于能不能嫁进安定王府再另说,毕竟总得先保住命和名声再说了。
“我不管!我要你把婉儿救出来!如果你不把婉儿救出来,我现在就一头撞死,我也不要活了。”苏氏一边抹眼泪一边小心观察着秦毅祠的神色。
秦毅祠心里也很苦恼,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适才说道:“你别哭了行不行,我这就去去托托关系,看能不能让婉儿早点回来。”
听到秦毅祠这么说,苏氏才停止了哭泣,婆娑的泪眼瞧着秦毅祠,点点头,“那你早点儿回来!”
秦毅祠自是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所以秦婉和才在早上的时候回到了秦府。
她在刑部大牢里呆了一晚上,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而且还极其敏感,直到看到苏氏,她紧绷的神经才算彻底放松下来。扑到苏氏怀里就哭起来了,“母亲,呜呜呜……”
“婉儿,你没事儿吧?”苏氏的心都跟着秦婉和的哭泣声揪起来了,生疼生疼的。
秦婉和心中委屈,因而哭得更凶了,苏氏就这么抱着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完,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婉儿,娘知道你委屈,但是也不要气坏了身子。”
或许是苏氏的安慰起了作用,秦婉和停下了哭泣,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母亲,这件事一定有猫腻,我也是中了秦天音话里的圈套,所以才说漏了嘴,让他们抓到了把柄,这件事本来我也只是个旁观者,并没有参与,所以刑部调查之后,发现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就把我给放了。”
“太子妃竟然没有帮着你说话,哼!”苏氏对林长乐很是不满。
秦婉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适才说道:“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她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又怎么可能顾及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