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挑一上
孙站长点点头,又说:“找派出所吧,也是给人家添麻烦,而且要是派出所的人来了,我家孙科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那和我们孙科谈恋爱处对象的那个姑娘怎么办,她的名声不要了吗,回头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红星大队的姑娘都是这个样呢,您说是吧。”
就这么连打带哄还答应给拖拉机一通下去,支书先收敛了,负责将这件事给压下来了。
不然能怎么样,是要拉整个大队姑娘的名声下水吗?
于是对外就说是天干物燥,许是谁不小心抽旱烟火柴棍烧了草堆,又波及了拖拉机。
过了几天,新的拖拉机还真的来了,队员们一个个都凑上前去看。
田满看着拖拉机,心里觉得怪没意思的。
尽管岁月教会了他一些虚与委蛇的东西,但是对于恶人靠资本摆脱罪名的做法,还是很难受的。
“我知道现在的世道,是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但我心里……”田满心里纠结得很。
安国萍拍拍他的肩膀,做无声的陪伴。
李红梅在三月的最后一天嫁到了城里去,孙站长帮忙办理的转关系,将李红梅给调到农机站,做一个端茶倒水的活儿,因为都知道她是孙站长的侄媳妇,大家都称呼一声李干事。
沈廷余对此一无所知,他得到了消息,因为江百合根本就受不住专业审讯人员的手段,才被关起来半天就全盘托出张成功的计划,还有平安镇几个也被收买的内应,相信很快平安镇乃至周边就会是一个清明的氛围了。
沈廷余回到院子,立刻收拾了包裹,脚步不停去了火车站,用自己从顾连长哪里拿到的介绍信,买了火车票,朝着闽市去。
闽市
林夕总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心道,也许是时间都要超过沈廷余说的十日之约,他却还没有再有电话过来,所以自己心里着急了。
“小夕,今天清明,我们做点润饼吃。”见女儿兴致缺缺,张菊提议一家人今天吃润饼。
这润饼是闽市特有的一种地方风味小吃,是一道点心,也可以做主食,也可以做小菜,主要原料有春笋丝、胡萝卜丝、包菜丝、韭黄、绿豆芽、香菇、酥海苔、猪肉腿、虾仁、蛋皮丝等。
食用时,用薄如蝉翼的熟面皮把各种菜肴制成的馅料包卷成枕头状,然后根据个人嗜好蘸各种酱料。
闽市人有吃润饼的习惯,尤其清明前后,更为普遍。
只是眼下虾仁是弄不到的了,只能用笋丝胡萝卜丝香菇干泡发,再来点肉蛋,还有豆芽,就成了。
林夕见张菊的眼中带着关心,不由得松了松眉头:“那还要炸几根,做春卷吃。”
张菊虽小小心疼一下炸春卷需要的油量,但见女儿总算是从那种不高兴的情绪里走出来了,也觉得值得,都答应了。
张菊做起了润病,还炸了十来跟,小巧的几口就能吃完,林夕吃了三四个才罢手,停了嘴,给加班的林一平送点过去。
“哎呦,今天家里吃这个啊。”林一平也很喜欢吃这个,但是两口子在家的时候,清明也做这个吃,就是里面基本是豆芽和菜丝,不像现在里面丰富多了。
春卷酥脆,润饼皮柔软,里面的菜鲜香口味适中。
林一平是吃的很满足,带来的十几个润饼和八个春卷全部都吃了,林夕坐在一边看他桌上的笔记本。
食品厂没什么机密,他们主打罐头产品,眼下马上到了瓜果丰收的季节,对于食品厂来说是妥妥的淡季,他加班也是因为最近上级领导说要想个办法提升销量,也能抓生产。
林夕想了想,问林一平;“不能主动联系北方那边的商户吗?”
光是靠分派给周边的南边城市的供销社,他们食品厂可没什么拳头产品,也就是没什么特别出彩的产品让人趋之若鹜。
要想提高销量抓生产,不如试试,主动和北边的供销社和单位福利机构接触,兴许能有点变化。
林一平见女儿不是开玩笑说说,也认真的听。
林夕告诉她,在北方,冬日初春大家都睡火炕,就容易上火,梨子这样的罐头,绝对是很畅销的,还有就是北方城镇的人,舍得吃罐头的,基本是用罐头代替药,一点小病,都是直接喝罐头水,吃罐头来解决,那黄桃罐头就是顶顶受欢迎每次卖断货的。
她在北省生活了一段时间,对这些还挺了解,不过林夕没说的是,如果林一平需要,她可以联系张建邦,让张建邦来接触这件事,也许能给张建邦和林一平带来互动也不一定。
林夕和林一平侃侃而谈,却不知道在她离开的那一会,有个胡子都顾不上刮的青年进了她的家门。
沈廷余一进门,得知林夕出去了,没在家,他就先洗漱了一下,把胡子也给刮了,随后被张菊招呼着吃润饼。
张菊也不问沈廷余什么,先紧着他吃饱,又给他倒了水,看他喝下去。
沈廷余歇了会,从身边的包裹里掏出来两个信封,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得像录取通知书的规格,一个薄薄的小小的。
鼓囊的那个,沈廷余将它递给了张菊:“我马上要调回沪市了,就没时间在这办婚礼了,委屈小夕和您了,我是来送聘金的,来的匆忙,估计走的也匆忙,就这两天的事儿了。”
说着,请张菊打开信封。
张菊一打开,立马就关上了。
哎呀,这里面的钱也太招人眼红了。
这一张十块的一整个信封满满的。
这得有多少钱啊?
“这里是两千两百二十二,是我对二位的一点心意。”沈廷余手里还有一个信封:“这是要给林夕的,就不交给您了。”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张菊总算是从震惊中走出来了,将两千多都塞回去。
这钱,她可不能收。
这么多钱呢,要是收了,心里总有种卖女儿的感觉,心里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