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尧点点头,表示自己的决心,“能!简宁交给我什么事,我都可以完成!阿尧是最棒的阿尧!是简宁的阿尧!”
简宁:“……”
倒也不用说这么多话。
她伸出手指放在他唇边,“嘘,听我安排。”
傅庭尧听她讲完,简宁不由得再问一遍,“记住了吗?”
其实有点难。
因为说了太多了。
但是大概的精神他已经体会到了。
而且简宁说了做到之后可以提一个要求,那他更要好好做了。
朝着自己的目标迈进!
简宁看他斗志满满的样子,要是忽略身高,还真有种是自己大儿子的感觉。
她从衣服架子上挑了好几种放到他身上比了比,最后选定了一件纯黑色还有一件藏青色的西服,“这两件,你进去试试。”
“试试?”傅庭尧重复了一遍。
“嗯。”简宁道,“我看看你穿上什么样子。”
必须在一出场就能把那些人镇住。
所以衣服和鞋子什么的这些小细节也很重要。
傅庭尧顿了顿,可能还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兴高采烈的抱着衣服进到了房间。
简宁在这期间都已经出去看了一遍院子里的花,还喝完了一壶茶,可依然没等到傅庭尧出来。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过去敲敲门,“好了吗?”
里面没动静。
“傅庭尧?”她又喊了一句。
还是没动静。
简宁干脆喊来佣人,“把门打开。”这么长时间没动静,里面别出什么事才好。
她走进去,看了一圈,却没看到傅庭尧的人。
简宁脸色一变,连忙走到窗台前,确认了下门窗,都是封死的,人还在房间里面。
她心头突突的跳,“傅庭尧?你人呢?!”
没动静。
简宁看了看床底下,又开始挨个翻柜子。
终于――
“你把自己藏在衣服后面是做什么?”她看向傅庭尧,“出来!”
里面的人不动,还是蜷缩在柜子里面,用拿着的衣服挡住脸。
简宁这一吼,让他动作抖了抖。
然后露出了一点缝隙,露出了那双含水的眸子。
看上去已经哭了。
眼圈红红的。
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简宁:“……我又没有对你什么,干什么这个样子?”
傅庭尧抽抽鼻子,“呜呜……”
不说话。
简宁没那个性子一直和他磨,还有那么多正事儿呢,赶紧把这点事弄完,她就得去休息睡觉了。
毕竟医知院那边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于是伸手就要去拉他出来。
可傅庭尧整个人蜷缩着,不肯动,“呜呜……简宁生气了……生气了。”
还是因为他生气了。
更想哭了。
那眼泪就和金豆豆一样唰唰下落,“呜呜……你别生气。”他两眼一闭,视死如归似的,“我不会穿衣服!”
这动静,也惹来了本来已经睡下的傅加和傅宥。
傅加登时就明白了,“妈咪,你现在要爹地穿什么衣服?”
“就是想让他试一试西服。”
傅加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平时穿衣服的事儿都是我帮爹地解决的。”
加加的性子比傅宥心细,更像个小棉袄。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爹地穿不上……”他怕简宁凶他,太惯着傅庭尧。
但每次看爹地在那里扒来扒去,是真难受。
毕竟和他以前的形象差太多了。
现在显得太弱小了,和他脑海中的形象完全不符。
他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爹地。
爹地应该像山一样,怎么能和现在差不多呢?
傅加想想就替正常的爹地憋屈。
所以能帮的,他就帮了。
不想让他显得太弱/智。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却在这里摔了跟头。
“妈咪……”傅加小嘴一撅,萌萌的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简宁登时就心软了,她这是做什么呢,说起来也算是利用傅庭尧帮她做事了,现在他脑子本来就不正常,自己还拉这么大的脸色,甚至让孩子都跟着难过,这着实不应该。
“没事没事。”简宁摸摸他的头,“妈咪不怪你,这和你又没有关系。”她声音不由得变得温柔了很多,傅庭尧也停止了啜泣,简宁看向他,敲敲柜子门,“你先出来。”
傅庭尧哼唧了两声,不动,“那你先让他们出去。”
“有别人在,你还不好意思?”简宁嗤笑,“现在知道这么大的人躲到柜子里丢人了,之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傻/子的脑回路真不是她能理解的。
等房间里只剩了他们一家人之后,傅庭尧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扒开衣服看向外面的视线更多了,“那你背过身去,男女有别……”他嘟囔一句。
简宁:“……”
事儿精。
她懒得动,看向被那些柜子里的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一个脑袋出来的傅庭尧,“你到底出不出来?不出来就不用你去完成任务了。”
傅庭尧一听,急了,“我出!”
“噗――”傅加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笑的咯咯的,“爹地你怎么穿了蜡笔小新的……咳咳咳……好丢脸,好幼稚。”
简宁脸色爆红。
她万万没想到傅庭尧说的不会穿衣服,是真的单纯的不会穿,而不是不会脱……
他为什么用别的衣服把自己挡严实,也是因为他已经脱完了。
就差穿了。
简宁现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哪怕他们之前曾经那么亲密,但现在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所以现在的场景……还真有点尴尬。
泠端站在门口,气的他脸色都青了,“傅庭尧!”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露出那么多胸肌和马甲线是要做什么?!
泠端赶紧过来,把他拿在手里的西服给他裹上,一脸倔强虽然没有开口,但却写满了不愉快的样子。
“你和傅加给他帮忙吧。”
简宁见他过来了,“我先出去了。”
“不。”泠端这次一点都没有服从安排,而是上前一步,直接抓紧了简宁的手,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他的手比她想象中要大。
而且干燥、温暖,她如果挣扎,会有挣扎的余地。
像是在北极的时候,他默默一路随行,从来都不会喧宾夺主。
宁愿把所有苦痛抗在自己身上,也不会给她任何压力和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