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冷静些。”赵嬷嬷听到她的话,眼睛急忙的看着外面,关上房门,急忙吩咐小桃去看着门口。
小桃想也不想的就出去了。
“赵嬷嬷,怎么办?我想去见宁儿。”良久,沈安安才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神色委屈的看着赵嬷嬷。
“小姐,夫人交代过,让您要多忍忍,难道你不记得了吗?”赵嬷嬷叹息一声,走到沈安安的身边。
“怎么忍?你看看那个贱人拿出嫡女的姿态,我就想要扒了他的皮。”沈安安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姐,夫人交代过,你可以尝试帮着大小姐分担府里的事务……”赵嬷嬷想起姚氏的交代。
“你说……”沈安安正在气头上,下意识的就想反驳,随后又反应过来看着她。
“将来小姐也是要许给人家的,提前学会管理府内事务,老爷一定是应允的,倒是四少爷,毕竟是老爷的孩子,不会有问题的。”
赵嬷嬷轻声的安慰。
“那你记得和姨娘禀告一声,让她不必过多的担忧。”沈安安听着怒气减削,恢复了理智。
“是。”赵嬷嬷急忙的欠身。
账房里。
正在忙着对账目的沈灼华刚刚放下手里的笔,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姚氏的账目基本都不能用,只能重新的自己核对,这些年来的损失她的嫁妆也足够填补。
“小姐,这是今日的账本,除了晚上要用的东西,已经差不多核对好了。”李嬷嬷毕恭毕敬的放下手里的笔将账目摆好。
沈灼华见状点了点头,一笔笔的看下来。
“今日沈宁如何?”沈灼华一边看着账目,一边询问。
“不安分,嚷着要见二小姐。”李嬷嬷也是早上的时候听说的。
“随便叫嚷,再有几日就可以走了。”沈灼华不以为意,放下茶杯淡漠的说了一句。
这时――
沈安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灼华抬眸看去,就看见沈安安的脸上带着笑意手里还端着一碟小糕点。
“二小姐来做什么?”李嬷嬷蹙眉。
“呵……来者不善。”沈灼华眼底闪过一道流光,低声回应。
“长姐,我来看你了。”沈安安拎着裙摆进门,笑意盈盈的模样,好像早上的不愉快没有发生一般。
“妹妹来此作甚?”沈灼华放下茶杯,坐在椅子的主位上,轻飘飘的询问。
沈安安的笑意一僵,“我来是有件事想要和长姐说的。”说罢,放下手里的糕点。
“哦?”沈灼华的眉头微扬,等着下文。
“妹妹早晚都会许给人家,还不会管理府邸,所以想要在未出阁之前和长姐学习掌家之道,也好以后失了身份。”
沈安安说到许人,小脸上都是樱粉色。
话落,沈灼华顿时心下了然,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嬷嬷,见她的神情不悦,轻轻的扯了她的袖子。
“妹妹有此决心是件好事,但是……”沈灼华拿起茶盖,轻轻的用手指撇着茶杯中的茶叶,故意带着一个尾音。
“长姐莫不是嫌弃妹妹粗苯?”沈安安蹙眉,先一步的出声。
“妹妹聪慧我是看在眼中的,只是妹妹将来若是许给人家,也不会是正妻,你学习这个,先不说是不是会用到,但是掌家,你也会惹来祸端。”
沈灼华的话音一落,沈安安的脸色大变,猛的从一边的椅子上起身,“长姐是何意?”
“妹妹,你是庶出,将来是做不了主母的。”沈灼华声音淡漠,无视她脸上的神情。
“你……”沈安安气节,“就算我是庶出,难道想要学习管理府里还有问题吗?先不说我是不是许给谁,长姐可是有婚约在身,难道你能管理一辈子不成?”
正在喝茶的沈灼华突然把茶杯放在桌案上,眼眸凌厉的望着她,“这沈府本不应是我来管理,就算没有嫡母在堂,也不轮到你!”
“那你就不要管啊?”沈安安的性子一急,脱口而出。
“不管?”沈灼华身上的寒气乍现,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的靠近沈安安。
“姚姨娘到底是小妇人,做不了正娘子,管理一个沈府居然中饱私囊,账房的银子亏空多许,不管,难道等到几年后,沈府被她搬空了在来管吗?”
言语间满是嘲弄,字字珠玑,让沈安安没有还手余力。
“沈灼华……你就是不想我插手账房是不是?还是说你心虚,不想我发现你的见不得的秘密?”
沈安安的话音一落,就看见眼前的白衣一甩,自己的脸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放肆,我乃是沈府嫡女,名讳岂是你一个庶出可以随意呼喊,你的体统都学到哪里去了,马上回到房里,抄写百遍女则,不然不许出来。”
沈灼华想也不想的给了她一巴掌,就是这样嚣张跋扈的嘴脸,前世害死自己,害死父亲,害死弟弟,害死自己的儿子。
每每想起来,恨意就止不住的上涌。
“你敢打我?”沈安安捂着自己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是第二次。
沈灼华拿出令牌,“我是沈家的掌家人,为何打不得?李嬷嬷,把她给我带回去,亲自看管,若是写不好女则,就不用出来了。”
“是,老奴领命。”李嬷嬷走到门外,将守门的嬷嬷给唤了进来,将沈安安带了下去。
“沈灼华,你敢这么对我,我会告知父亲。”沈安安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
“呵……”沈灼华冷笑一声,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账目,眼底闪过一抹寒霜。
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傍晚。
沈国公从外面回来,就看见沈灼华已经准备好晚饭坐在椅子上等着他。
“华儿为何不先用饭?”沈国公坐在椅子上,接过小厮送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女儿想要等父亲一起。”沈灼华一笑,以前很少和他同桌吃饭,也成了遗憾,现在一定要弥补。
沈国公也未多想,眼睛四处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沈安安的身影,一时不解,“安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