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医这个家伙要是能够长命百岁那才算是个稀奇事儿呢,一个邻居有些轻蔑地笑着。
“都是那个臭老头活该。”那个邻居鄙夷地说着。
终于,以后他们再也不用为了蛮医的神秘而担惊受怕了,这个世界,终于也清净了,邻居们三三两两地散开,各自回家忙碌自己的家庭了。
留下这些手下们哀叹着,他们的脸上都泛着苦涩,这一次可怎么向老爷交代呀?
为首的手下拍了几张蛮医屋子里已经被烧得一团模糊的照片,带着剩下的人回去交差了。这个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愿意待下去了,总感觉有点阴森,连他这么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受不了。
手下们离开的脚步匆匆,没有人再愿意回头望一眼,身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着蛮医的一行字迹,是用鲜血所写,仔细一看,还泛着黑红的光芒。
“南澈”,字迹上这么写着,却并没有人能够发现,很快,残存的灰烬迎风而扬,将这些字迹淹没。
一处不为人知的地牢里,蛮医终于被人放在了地上,一路上,蛮医都被车颠簸得不轻,等到终于被除去了蒙在眼睛上的黑色布条时,蛮医终于看清楚了绑架他的人。
这是一张,就在不久之前还对他毕恭毕敬的一张脸,然而现在却只剩下彻骨的寒冷,和令人窒息的恐怖。
“蛮医,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就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你真舍得这么冒险?”南澈冷冷地打量着跪坐在地上的蛮医,眼中透露着杀意。
该死,明明苏策现在已经应该是死了的,却因为一个神秘的老头及时救治了苏策,苏策现在不仅活了过来,还非常健康。
南澈的拳头突然攥得紧紧的,凭脚趾头想他也知道,肯定是蛮医这个老家伙去救了苏策。所以南澈赶紧事先派了手下去医院那里拦住蛮医,然后又让那个手下纵火烧了蛮医的房子。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蛮医一定要和他作对呢?
这对于蛮医来说并不是一件能够得到什么好处的事情?
南澈心里清楚地很,蛮医一向都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不会轻易为了谁去冒险。可是这一次,蛮医不仅仅做了,还是两次,一次去救苏策,一次是想去给苏策通风报信。
想到这里,南澈步步逼近地上的蛮医,脚步声十分刺耳。
“你就这么想要当一个好人,想要送他们苏家人情?可惜呀,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里,你觉得苏家会来救你吗?他们救得了你吗?”说到这里,南澈摇头笑着,似乎是在嘲笑蛮医的愚蠢。
蛮医只是冷冷地瞪着南澈,嗓音冷冽:“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你那么心狠手辣。”
南澈笑得更凶了:“你和我不一样?你在开玩笑吧,谁不知道你当初为了偷生将自己的老婆都拱手让人了,还害她死于非命,你还有脸说你和我不一样?”南澈抬起自己的皮鞋,轻轻地踩着蛮医的手,力度一点一点加重,“别在这儿装高尚了,承认吧,你和我,根本就是一类人。”
蛮医的脸痛苦地扭曲着,本来被自己咬破了的手指也在隐隐作痛――刚刚他正是用这个手指在墙上写了两个字,但愿能够被别人发现。
但蛮医还是不肯松口,只是也轻声笑了一下:“你说的对,曾经的我和现在的你,是一类人,但,人是会变的,不是吗?”蛮医笑得纯粹,眼中没有一点示弱。
南澈的心突然慌了一下,松开了踩着蛮医手的脚,冷冷地准备离开,不愿意再看地上的蛮医一眼,他怕再看一眼,自己就会忍不住要了他的命。
“把他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靠近他!”南澈沉声命令着,脚步一顿不顿。
今天,他的这个地牢里可比以往,要热闹得多。不只是蛮医来做客,就连陈芳琳都赏他的脸,现在还在另一间暗室里躺着呢。
南澈的眼神晦涩不明,不知喜怒,他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他已经给陈芳琳最好的照料了,只要她醒过来以后能够好好地对他,他还是会像从前那样永远将她捧在自己的手心里的。但要是她仍然抗拒自己的话,南澈的眼神陡然间变得狠厉,他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会到底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来。
打开了关押着陈芳琳的暗室,南澈步履匆匆,急切地上前察看着陈芳琳的情况。看着自己给她画的那个戒指的印子还在,南澈突然甜蜜地笑了起来。
虽然甜蜜,但仍然有些渗人……
......
沈夫人还在和沈中辰争锋相对着。
但她没有能够想到的是,沈中辰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她意料中,也不是她想要听到的答案。
“可我不愿意……”沈中辰喃喃,眼神坚毅。
“你说什么?”沈夫人像是没有听清的样子,这根本就不应该是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说出来的话。
“我说,我不愿意。”沈中辰一字一顿,气得沈夫人浑身直发抖。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你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吗!”沈夫人几乎是咆哮出声,声带也有些被扯痛了。
“正因为我敬您爱您,所以才不愿意重蹈您的覆辙。”沈中辰坚定地说着,目光一错不错地紧紧盯着眼前已经开始暴躁的母亲,继续说道,“我不想和您一样,永远守着这些冰冷的数据,我心里真真正正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所谓的名流生活,也不是身处豪门高宅,我要的,是有血有肉的生活,可您呢?您从来都是将您的意愿强加在我的身上,从来都不问我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沈中辰的嗓音已经开始有些沙哑,这些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对穆奇诺说过这些花,但这一次,既然说了,就索性全都说得干干脆脆。
“我已经长大了,我不再是那个受您操控的人偶了,我现在可以明明确确地告诉您,我要娶陆宓,别的人我谁都不要,我只要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