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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清冷仙尊后,他黑化了 第32节

  容泽淡淡抬眼看他:“妖帝大人,久仰。”

  清妧小心观察了下容泽,见对方没有毒发之兆,这才放下心来。她暗道自己多心,容泽又不知道封也也是她的目标之一,怎么会因为碰到一个陌生人就毒发。

  她抬眼看向封也,对方恰巧也在看她,与她目标相对,露出一个熙熙笑容。

  她向封也眨眨眼,封也微愣,然后笑着摸了摸蒋也的头。

  “相逢即是有缘,本该一同找个地方坐坐,可惜这夜市似乎已经到下市之时了。”封也笑对容泽道。

  容泽面色无波,意有所指道:“即是有缘,自会再见。”

  蒋也听不出二人话中玄机,上前惋惜地对清妧道:“我住城中悦来客栈,在兄长办完事以前还会住一段时间,你有机会去找我玩啊。”

  封也嘴角有些抽搐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个见了美色就上头的弟弟,也不看当着谁的面,就把自己的老底全抖搂出来。

  他果断与容泽清妧二人道了个别,拉着不成器的弟弟就走了。

  街上的行人们越来越少,小贩们也纷纷收摊回家,热闹散去后,夜间的凉似乎一下子就蔓延了出来。

  清妧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但她自认没做什么违约之行,便转头自然地问容泽:“师叔,我们回么?”

  容泽定定看她一眼,然后淡淡一笑:“回吧。”清妧看着这笑,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容泽似乎是有些累了,便乖乖随他回宫去。

  进了玄晨宫,容泽叫她先进去睡,清妧看了看他疲惫的神色,张了张嘴,还是只道:“师叔,别忙太晚。”

  “嗯。”

  看着清妧关上殿门,容泽走到殿中间那棵杏树旁,坐在石凳上望向殿中。

  更深露重,打湿衣衫,让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他恨清妧玩弄感情,恨她让自己得到又失去,每当她多看别人一眼,他都想要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讨回自己的感情。

  可是那颗想要为她付出的心,那颗喜欢她笑容的心……却从未因那些阴暗的念头而改变。

  想必当年的母亲也是这样吧,怨父亲负心薄幸,却仍卑微地希望他能来看看她,哪怕建立在虚假的谎言之上。

  可是这样的他……太丑陋了啊。

  容泽将手撑在石桌上,痛苦地揉着额角。他甚至觉得,即便清妧玩弄感情,也比这样丑陋的他高贵许多。

  至少她从不曾隐瞒过真实的自己。

  殿外似有人徘徊已久,容泽静坐半晌,终是打开门望向来人。

  苏影雪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单薄。她听见门响,愕然回头,见门口站着容泽,有些惊喜又有些茫然:“宗主您……还没睡吗?”

  容泽问:“何事?”

  苏影雪笑了笑,然后有些羞涩地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容泽。

  “王宫地处东南,冬季冷而潮湿,虽则宫中有给贵人们备好的炉火和涂壁,但宗主从宗门赶来,想必仍会不习惯,这里是属下寻来的潮珠,放在殿内会舒适许多。”

  少女举止有礼,神色端庄。只是那双素来淡雅的眸,在二人独处的当下,仍是忍不住露出几分爱慕情意。

  若是清妧看到这一幕,不知会不会像他一样心痛。

  定然不会吧。

  “多谢苏星长,”容泽看着苏影雪眸中亮起微光,然后亲手将它掐灭,“但本尊有修为在身,不需要这种东西。”

  “苏星长升为观星长,应当更加以公务为先,以后无需再来玄晨宫,安心在衍天宗推演谋算,有事让卫星君来报便可。”

  苏影雪脸色瞬间煞白,却还是慌忙道:“请宗主饶恕属下僭越,以后定不再犯,更不会影响衍天宗事务,求宗主收回成命!”

  容泽不为所动:“去吧。”

  他看着苏影雪略显凄凉的背影,心中一片荒芜。

  他本身已是如此狼狈,怎能再拖一人同下泥沼?

  风拂落叶,发出轻微声响。

  容泽看着苏影雪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翻滚着的思绪似乎渐渐找到了出口。

  他不再是只能躺在床上哭泣的幼童。若不舍放手,那便不放手;若不知该以何种方式相处,那便去找一条合适的方式相处。

  若她现在不爱他,那他也总能找到一条路,让她爱上他。

  第35章 命中劫数

  清妧醒时,身边的床铺依然冰凉,她本以为容泽昨晚没有回来,一伸懒腰,却觉得手里沉甸甸的。

  她拿到眼前一看,是容泽当初亲手为她刻的那枚玉佩。

  赤羽冰魄材质坚硬,即便是被那样狠地摔过也依然完好无损。

  清妧本以为容泽不会再把它送给自己,没想到……

  是因为昨晚如同回到分手前的气氛吗?

  清妧迷茫地歪了歪头,摩挲着上面的小兔子,把玩了一会儿,将它收到储物袋中。

  她起身穿衣洗漱,收拾妥帖后,前往慈宁宫请安。

  今日里,宫中护卫和巡逻更加严密,除了玄晨宫附近,几乎随处可见皇宫守卫,每个宫的宫门还多了几个衍天宗弟子。

  太后的六十大寿准备了几个月,来了无数使臣,如今只有不到七天,却在城中查出有人偷偷修炼炼魂术,让人不得不防。

  到了慈宁宫,里面竟欢声笑语不断,清妧本有些惊讶,进去才知道,原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富阳公主回来了。

  说起来这也是楚国的一项传统,父母过寿前,若有子女为父母斋戒颂礼,父母一定会福祚绵长。于是富阳公主就在两个月前去了寺庙,专心为太后祈福。

  “……脸都气绿了哈哈哈哈……”富阳正在和太后说着什么,瞥见有人进来,立马收了声,端庄地看向清妧。

  “参见母后,”清妧行了一礼,又看向富阳,“富阳妹妹。”

  富阳是个活泼性子,早就听太后说起过清妧,初时的生分退去后,便立刻就着之前的话题说起来。

  “清妧姐,你还不知道吧,赵国的使臣是带赵国公主一起来的,说是要为公主在楚国挑一位才俊做驸马。”

  清妧微微一愣,赵国公主?

  “赵月池?”清妧问。

  “对对对,”富阳点头,“听说也在太玄宗修炼过,姐姐认识吗?”

  清妧微笑:“认识,熟得很。”

  太后与富阳都颇有兴趣地问:“听闻她乃是赵国王族最受宠的一位公主,又在太玄宗修炼,人品圣洁高华,可是真的?”

  清妧见她们如此感兴趣,不由问:“她……可是已经挑中了驸马?”

  “没有明说,但是赵国的使臣已经来通了气,这位公主啊,就是送来与王兄联姻的,”她给了清妧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王兄自然是同意了。”

  “啧。”

  清妧有些感慨,一国之君,勤勤恳恳工作也就算了,关键时刻还要出卖色相。

  富阳摇摇她的手:“你还没说呢,这人怎么样?”

  清妧沉吟片刻,给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

  “是位单纯的姑娘。”

  比如被打了脸就真的不敢把挨打的事说出去,比如怀恨在心就选择□□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

  很单纯了。

  从慈宁宫出来没多久,清妧便又接到王全的消息,说燕晗请她去正阳殿的殿顶上一叙。

  清妧脚步一滑,怀疑自己听错了。

  来到正阳殿门口,清妧疑惑地问王全:“王公公,你确定不是多听了‘顶上’两个字吗?”

  王全弓腰道:“公主说笑了,且先上去等王上片刻吧。”

  清妧便不再问,径直飞上殿顶等着燕晗。片刻过后,她发现王全果然没有听错。

  十几个侍卫合力抬着一个鎏金梯|子走了过来,□□的每一层台阶侧面都有繁复花纹,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将梯|子抬到清妧正下方以后,侍卫们又小心将梯|子撑开。不知他们在下面按了个什么机关,梯|子的最顶部突然延伸出一个平台,一直通到清妧跟前。

  清妧:“……”

  然后,优雅高贵的帝王从正阳殿内走出,如走大殿红毯般,顺着金色的梯|子缓缓登上殿顶。

  清妧:“……”

  不得不说他每一个动作都美如画卷,可也不得不说他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诡异。

  回到玄晨宫没找到人,特意出来寻的容泽看到这一幕,也僵在杏树之下,停住了脚步。

  燕晗走到清妧身边坐下,两人间的距离不足一臂。容泽看着,微微皱眉。

  他正要派人叫走燕晗,转念又想到——

  如今使臣们带来了各国的请求和交易,城中还出了炼魂术一事,燕晗正是繁忙的时候,却在当下约清妧上房,一定是要搞什么事情。

  容泽往两人的方向遥望片刻,干脆化去身形,悄悄来到正阳殿顶上,抬手在清妧身边加了个结界。

  燕晗脸上是一贯的从容笑意,眼底却还是带了丝期盼和紧张。容泽看着他的神情,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虽然某种意义上,他才是那只先死的兔子。

  燕晗拢在衣袖下的手无意识攥起,然后若无其事看着院中道:“当年剑霄仙尊收你为徒时,我和母后都没有能力护你,将你送走是最好的选择。”

  清妧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个,却还是接道:“我明白……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燕晗顿了顿,又道:“可是现今不一样了,若我有能力护住你,你愿意回到宫中生活吗?”

  清妧还以为什么事,听完便随意道:“可以啊,没事我就回来住一段时间,宗门有需要我再回去。”

  “不,你若留在宫中,将不再以公主的之位,而是以王后之尊。”

  燕晗望向清妧,眼中温柔似是要让她永远沉溺。

  清妧愣在当场。

  她早上拿出落情簪来看的时候,燕晗那片明明还不是最终的颜色啊,这么点淡淡的喜欢就足以让他许个皇后之位了?

  她与燕晗这么互相看着,像极了深情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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