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哥知道梁惠凯是个硬骨头,单凭暴力是收拾不了的,所以一上来就和梁惠凯比试,打算让他折服。哪知自己不是对手,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施展。虽然输的心不服,也只能口服,毕竟梁惠凯不是刚进来时一个小狱警就可以收拾的梁惠凯,可以说两人此时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他却不知梁惠凯是做生意的,只盼着早日出去呼吸自由的空气,哪有心思在这里称王称霸?早知道就不丢人显眼了。
泉哥哈哈一笑说:“有一分能耐我也不想管这破事儿,是老秦给我安排的。你知道,来这儿的人刺头多,不压着点还不都上了天?所以,让我管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梁惠凯说:“我懂。胡海龙也好,张警官也好,我之所以忍让,是因为我不想惹事,只求平平安安的走过这一年。哪知他们做的有点过分了,差点要了我的命。”
泉哥说:“那天以德报怨,我是做不出来的,若是我非收拾死他们不可!不过,从这儿也看得出你不是一般的人,老秦会感激你一辈子,他特地交代我要尊重你。说真的,若不是在这儿蹲监狱,我哪能把他放到眼里?我的主子来到当地,市里的领导都毕恭毕敬,他算什么?是你有真本事,这才是我服气的原因!兄弟,出去了我把你推荐给我的主子,跟我主子做事去?我的主子很仁义的!”
梁惠凯哪能寄人篱下?说道:“谢了!不过,我自由惯了,不想受制于人。”泉哥说:“太遗憾了!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勉强了。既然梁爷想当逍遥王,我还做我的山大王,但是,他们欺负梁爷的事不能就这么过去。小林子,去把那个胡孙子给我叫来!”
梁慧凯猜的没错,小林就是泉哥的“兔子”。小林过去是个模特儿,傍上一个富婆,却被富婆的老公知道了,毒打一顿不说,还以诈骗罪为名把他扔了进来。女人长得漂亮是红颜祸水,男人长得俊俏也是原罪,泉哥看他长的清秀,心里喜欢,就带在身边专门伺候他。这个地方没有人权,没有人格,虽然七窍遭点罪,最起码不受别人的欺负,谁让这里没女人呢!
小林出去后,泉哥拿出中华来,说道:“梁爷,来一颗?”女人警告他不准在这里边儿堕落,这话还是要听的,梁慧凯说:“谢了,我不抽。”泉哥说:“抽一颗吧,多无聊啊!这些烟都是我主给子的,不花钱。”盛情难却,梁慧凯说:“好吧,只抽这一颗。”
泉哥拿出一个zipoo,噌地点着了,给梁惠凯点上烟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是替主子顶罪来的。我的主子在京城是个碗儿,没有摆不平的事儿。一次,不小心把一个女大学生弄死了,本来是故意杀人罪,经过律师辩护变成了故意致人死亡罪,判了十五年。我在里面呆了两年,已经给我减刑五年,估计再住个四五年我也就出去了。”
泉哥说起这事来满脸骄傲,梁惠凯听后却感到他非常可怜,这一身横练功夫做什么挣不了钱?却要给人顶罪?简直就是奴才相!关键是主子不是什么好人,这么看狗也肯定不是什么好狗,无非是做些仗势欺人,欺软怕硬的事儿罢了!
梁惠凯非常瞧不起他,但这些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以后少来往就好,随口说道:“恭喜了!”泉哥嘿嘿一乐:“听说那天来了四朵金花,一个赛比一个漂亮,梁爷才是人生赢家啊!”
这才是梁惠凯骄傲的地方!淡淡一笑,装逼的说道:“什么人生赢家呀?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背后里不知道多烦人呢。这些女人一个个比我厉害,管不了啊!说出来不怕丢人,兄弟我在家里地位低着呢,今天哄着个,明天哄那个,搞不好还得跪搓衣板,没意思!”泉哥哈哈大笑。
说话间小林带着胡海龙来了。一进门,胡海龙扑通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状:“对不起梁爷!小的罪该万死,向你道歉来了!可你知道,小的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就当小子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他若是有点骨气,还能高看一眼,一上来就这怂样,梁惠凯心里厌恶极了。所谓的泉哥也好,胡海龙也好,好歹都是练家子的,不论武功高低,总要有点人格吧?心里厌恶,更不想搭理他,等着泉哥表演。
见梁惠凯黑着脸不说话,泉哥说道:“梁爷,你说怎么收拾他?”梁惠凯兴致缺缺,这样的小人物不值得自己报复,说道:“他是泉哥的人,泉哥随意。”泉哥一脸鄙夷的说道:“这龟孙还配不上我的人!胡海龙,你是让我亲自动手,还是你自己来啊?”
胡海龙涩涩的说:“泉哥,难道没有商量吗?你也知道,那都是张警官的主意。你要是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干我妹子我也给你送到面前。”
“你妹子配吗?”泉哥上去就是一巴掌,骂道:“他奶奶的,还跟我讨价还价?怪也只能怪你瞎了眼!遇到梁爷这样的硬汉,难道你没有仔细想想人家为什么有底气吗?猪脑就是猪脑,笨蛋就是笨蛋,永远上不得台面你怎么对待梁爷的,没想到有今天吗?。你这样的怂包,不值得同情!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把你打出翔来,自己吃自己的!”
一巴掌打的胡海龙脑子里嗡嗡做响,愣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一脸苦逼的说道:“泉哥,请放心,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眨眼!我喝尿,我吃屎,但求你饶了我。”泉哥说:“不是我饶不饶你的事,而是梁爷饶不饶你!小林子,先喂他尿。”小林站起来骂道:“滚出去,跪在门口。”
胡海龙绝望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爬着到了门外。
梁惠凯说什么也看不下去了,回到房间漱了漱口还觉得恶心的,无可奈何,只好坐下来呼吸吐纳,渐渐的平稳下来。
正准备睡觉,小林搬着一个箱过来了,说道:“梁爷,这里边有方便面、面包、鸡蛋、火腿儿,饿了你煮点吃。”
钟灵在这儿呆了一天,没少给梁惠凯上课,说什么: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别的没记住,“君子慎独”还是记住了,也理解它是什么意思。再说,老子又不是没女人!
梁慧凯不屑的说:“把吃的留下,其他都拿走。”小林抛个媚眼儿,妩媚的说道:“梁爷,你不喜欢这一口,是不是喜欢帅哥呀?强哥还问你,需要不需要有人照顾,如果需要,给你找个帅气的。”梁慧凯又差点吐出来,摆摆手说:“赶紧走。”
小林的一番话又勾起了梁惠凯肚子里的淫虫,过去在矿山上,那帮傻老爷们没少看,梁惠凯还是略知一二的。这下可好,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只好扎个马步练起功来。心想,争取在出狱之前,力量上压倒泉哥。
孤枕难眠,熬到半夜终于睡着了。睡得正香,被一阵铃声吵醒,睁眼一看天已经大亮。慢悠悠的起来洗漱一番,胡海龙端着早点来了,毕恭毕敬的说道:“梁爷,我给你送早点来了。”看到胡海龙,梁惠凯胃里又是一阵翻滚,说道:“拿走,以后不用你给我送。”
胡海龙吓坏了,涩涩的说道:“梁爷,难道你还不原谅我吗?”梁慧凯鄙视道:“你还配不上我记恨,更配不上我原谅,我就是不想看到你,滚!”被骂了一顿,胡海龙反而松了口气,连忙离开了。
不能不吃饭吧?梁惠凯泡了一包方便面,啃了一根火腿,一个面包,这顿早饭就对付过去了。刚吃完饭,又是铃声大作,狱友们匆匆的跑到操场上排队集合。梁慧凯像孤家寡人一样,不知道跟谁站在一起。但是看着有十几个背着枪的武警官兵,倒也不敢大意,跑到陈队长面前问道:“陈队,我站在哪儿?”
陈队长说:“你不用站,跟着我就行了。”嘿,还特殊化了!梁慧凯四下一看,没看到张警官的影子,问道:“张警官呢?”陈队说:“他治病去了。这一阵儿肚子总是疼,不知道什么原因,去了几个医院都查不出毛病来。”梁惠凯心里一乐,查出来才见鬼了呢!
排好队,大家喊着口号,从监狱的后门走了出去。沿路都是用铁丝网扎成的围墙,走了一里多的样子到了石料厂。虽然梁惠凯没有开过石料厂,但是也见过,知道里边干什么的。这儿的山里有好多大理石,可以做建筑物的墙面、地面、柱子等,还可以雕刻纪念碑、纪念塔、雕像等等。
到了工地,大家各司其职忙活起来,顿时躁声四起,粉尘飞扬。有加工毛胚的,用锯石机把荒料切割成一定厚度的毛板;有负责研磨抛光的;有负责裁定尺的,裁完定尺再加工,比如磨边、倒角、开孔等等,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检验修补,合格的入库,缺陷小的粘接修补。
梁惠凯本想干个技术活,认为能学习雕刻也不错。四下一看,这儿生产的都是坯料,便没了兴趣,信誓旦旦的和大家一视同仁,也只能食言了。泉哥坐在值班室里喝茶,梁惠凯懒得看他,在工地上溜溜哒哒。忽然看到沈大智,心里一喜,喊道:“老沈!”
沈大智笑嘻嘻的走过来说:“兄弟,没事了?”梁慧凯心里一暖,说道:“谢谢关心。”刚说了一句话,一人过来喝道:“不干活聊什么天?”梁慧凯就是来个沈大智撑腰的,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叫什么?”沈大智连忙说道:“他是负责我们这个小组的组长,叫朱大伟。”
梁惠凯说:“朱大伟是吧?以后老沈由我罩着了,谁也不准欺负他,知道不?”看着梁惠凯威风凛凛,朱大伟不敢轻视,疑惑的问道:“你是谁?”沈大智兴奋极了,腰也挺直了,说道:“朱哥,这是梁爷,就是让胡海龙吃屎的那一位!”
朱大伟一惊,马上恭恭敬敬的说道:“原来是梁爷啊,幸会幸会!以后小的哪儿做的不周,你多提点。”梁慧凯说:“这倒不用,你也不用多心,只要老沈不受欺负就行。对了,以后每天都早饭、晚饭让他负责给我送过去。”朱大伟连忙说:“好、好。小事儿一桩。”梁惠凯像个领导一般,拍拍沈大智的肩膀说道:“老沈,好好干,争取早日出去!”
话音刚落,喇叭里喊道:“250号,立刻回去!”梁惠凯一愣,回哪儿?陈队招招手说:“走吧,我送你回去!”梁惠凯心里一喜,不会是我女人来看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