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忐忑不安的上了二楼,他敲了敲门。
豆奶厉声喝道:“别来打扰我,我正烦心着呢。”
“奶奶,我是常文,昨晚我才回来,特意来看望您。”
“啊!你这个臭小子终于来了,我昨晚牙齿恨得痒痒的,气得一夜没合眼,早就想抽你小子的筋,扒你小子的皮,想不到你倒送上门来了,胆子还不小啊。”
豆奶打开了门,举起拐棍,劈头盖脸朝常文的头上打来。
常文早有防备,把身子一侧,头一歪,躲过了这一拐棍。
豆奶气呼呼的把拐棍朝常文的身上扔了过来,看来,豆奶确实气昏了头。
也难怪,豆奶唯一的弟弟被派出所抓走了,现在是凶吉未卜。
石小谷也不知道是咋对豆奶说的,反正现在豆奶把一腔的愤怒全泄在了常文的身上。
常文接住了拐棍,低声下气的说:“奶奶,您消消气,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
豆奶没打着常文,一肚子的怒气没发泄出来,她抓起桌上的一个花瓶,朝常文砸了过来。
常文头一低,花瓶砸在了楼梯上,只听到咔嚓一声响,花瓶粉身碎骨。
常文见大事不妙,赶紧说:“奶奶,您别生气,我先走了,等您气消了,我再来向您解释。”
说完,常文一溜烟的跑下楼去。
“臭小子,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告诉你:要是你舅老爷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别想在豆家再呆下去了,豆家容不了你这个叛徒,内奸!”
常文跑下了楼,他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喃喃的说:“看来,我到底也没躲过这个劫数呀。”
他有些奇怪,让一枝花和二赖子报警,就是为了摆脱干系,可是,石谷和石小谷还是把责任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是咋回事呢?
常文掏出手机,给石小谷打了一个电话,问道:“表叔,你和舅老爷回到石家村了吗?”
石小谷阴阴的说:“常文,我问你:是不是你报的警?”
“表叔,你怎么会怀疑我报警呢,你想啊,我要是报了警,能脱得了干系吗?这两天,你和舅老爷不在家,这责任全都推在我的身上呀,我没这么傻。”
“常文,石家村没人敢得罪我们家,我想了又想,没有一家值得怀疑的,最后,我不得不把疑点放在你的身上。”
“表叔,如果是我报的警,警方肯定有记载,你托个熟人去打听一下,看看究竟是谁报的警,你总不能凭着自己的想象,就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吧?”
“常文,我会去调查的,你等着。”
“表叔,就算是非法拘禁了二赖子,也算不上多大的罪过,舅老爷不会有事的,警察最多问问,就会把舅老爷放回来的。”
“常文,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我听说,不光是非法拘禁二癞子的事,据说,警察还怀疑彩霞的自杀与我父亲有关。”
常文大呼冤枉,说道:“表叔,如果警察不是因为非法拘禁二赖子把舅老爷抓起来,那么,就更与我不相干了。你想啊,彩霞自杀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就算是我知道了,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自己坑害自己的亲戚啊。”
石小谷想了想,说道:“我只是听说,究竟是什么情况,还不是很清楚,我准备今天到派出所去问一下,说不定能打听出一点事情呢。”
“表叔,你一定得洗清我的冤枉呀,我请你一定要查一查,究竟是谁报的警,要不是我报的警,可不能把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呀。”
“常文,等我了解清楚了,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常文挂了电话,抬头朝二楼瞅了一眼,好在豆奶年龄大了,还没有追下楼来,不过,豆奶还在楼上咒骂着常文。
他叹了一口气,刚准备离开别墅,老丈人豆大贵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爸,您还好吧?”
常文亲热的问道。
豆大贵阴沉着脸,没好气儿的说:“好个屁!你把我和你老丈母娘害惨了,今早,我俩挨了豆奶一顿训,还差点挨了打,豆奶吩咐管家,从今天开始,不许我俩在别墅里吃饭。老子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正准备到餐馆去吃早饭呢。”
“爸,我冤枉呀,我知道舅老爷被警察带走了,可是,这事与我不相干呀。舅老爷抓住了一个小偷,把那个小偷关在杂物间里,整整关了五天五夜,不给人家吃,不给人家喝,后来石家村有人报警,警察把那个小偷放了,您说,这事儿怪我吗?要怪的话,就要怪舅老爷不懂法,竟然非法拘禁人。”
“你说舅老爷私自关押人?”
“是啊,不但私自关押人,还想把那个小偷弄死呢。”
“啊!你舅老爷这么厉害呀,他…他难道不懂法吗?”
“爸,乡下人根本就不懂法,在他们眼里,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反正是山高皇帝远,没人管得了。况且,舅老爷在石家村是首富,村子里的人都不敢得罪他,所以,舅老爷在村子里就像南霸天一样。”
“啊!我看着舅老爷挺和气的,咋就像南霸天了?”
“爸,不信的话,您去一趟石家村就知道了,我可是一点儿也没撒谎啊,我告诉您:要不是我从中阻拦,舅老爷早就把那个小偷打死了,那可就麻烦了。”
豆大贵瞅了一眼二楼,小声问道:“刚才你去见了豆奶?”
“是啊,豆奶把我赶了出来。”
“臭小子,你这次闯了大祸呀,难道你不知道吗,豆奶只有这一个弟弟,她可是把你舅老爷视为掌上明珠啊,舅老爷被抓了,你在豆家也就成了有罪之人。”
“爸,我冤枉啊,真是天大的冤枉,舅老爷犯了法,被警察抓走了,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呢?真是岂有此理。”
“臭小子,只怪你喜欢充能干,石家村闹了鬼,你要跑去抓鬼,这一下好,鬼没有抓着,都把自己给连累了,我看你咋办?”
“爸,您得主持正义,替我说句话呀。”
豆大贵耸耸肩,说道:“女婿呀,你也知道的,我在豆家就是一根葱,没人看得起我,也没人把我当回事,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别指望着我帮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