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江给不知道它们想干什么,觉得很烦,就把它们给咬跑了,现在看四姨的表情,难道那些小母狼有什么奥妙?
自从做了人,江给对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懵懂,人的世界太复杂了,充满了嫉妒,仇恨,占有,欲望和搏杀,人的思想更复杂,捉摸不透。
现在的江给有点后悔做人了,还是做狼比较开心,至少生活简单,狼的世界很单纯,吃饱肚子就行。不知道爹为啥要把自己从山上抓回来,非要自己做人。
江给瞪着大眼问玉兰:“四姨,你说男人为啥要……找老婆?女人为啥要找男人,跟我们狼一样独处不好吗?”
玉兰又笑了,跟他解释说:“傻孩子,其实做人跟做狼一样,只不过人是人他娘所生,狼是狼他娘所生,大家都要找个伴,生孩子,繁衍后代,男人不找女人,女人不找男人,世界就灭亡了。”
江给问:“有那么严重吗?”
玉兰说:“当然了,就像你爹,如果不找你娘,你从哪儿来?真以为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江给搔搔脑袋,还是没有听懂。他不知道男人跟女人在一块,怎么样才会有孩子,也不知道爹跟娘是怎么把自己给弄出来的。
躺一块睡觉,亲亲嘴拉拉手就会有孩子吗?糟糕,我亲过小姨的嘴,也拉过小姨的手,那小姨会不会有孩子?
玉兰一路上都在嘱咐江给:“江给,今天的事儿回家以后你要替四姨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江给问:“为啥?”
玉兰说:“四姨搞对象的事儿,不想别人知道,只要你答应不告诉别人,四姨给你买糖吃。”
江给就点点头乖巧地说:“知道了。”
晚上回到家,江给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白天的事儿,那个黄毛把四姨压在身下,玉兰气喘吁吁,反抗柔弱无力,真不知道他们是咋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江给很多天,一直弄不明白,一想到这些事,心里就热热的,浑身就开始躁动,桑眼里好像着了火一样。
他也有一股把女人压在身下的冲动,但是他想压倒的却是小姨桂花。
过完年江给就十六了,已经有了男人的冲动,可他不知道这股冲动来自哪里。
他想小姨想得不行,第二天就赶到了学校,想看看小姨。
赶到乡中的时候学校还没有放学,最近课程紧,六月就要参加中考,所以初三是不放假的。校园里空荡荡的,教室里传来一阵朗朗的读书声。
江给来到了小姨的哪个班,站在窗户外面往里看,她想看看小姨在不在里面。
猎狗阿狼一个劲的拉他的衣襟,不让他看,江给一脚把阿狼踢出去老远。
小姨桂花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现在的桂花已经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
因为上学晚,她的个子发育的又快,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江给就冲着小姨招手:“小姨,小姨,我在这儿。”
桂花冲着江给笑笑,示意他不要做声。
窗户口的位置坐着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江给认识,是丽娜大娘家的冬梅。
冬梅14了,从前的羊角辫子变成了披肩发,女孩子也在发育期,脸蛋很圆,一对大眼。猛然抬头看到了江给,冲着他一笑,:“江给哥,你怎么来了?”
江给没理他,还是看着小姨桂花,眼睛里火辣辣的,冬梅就崛起了嘴巴。
很快,下课了,同学们呼呼啦啦跑出了教室,桂花一出门就扑向了江给:“江给,你咋来了?”
江给说:“小姨,我想你,想你想得不行,我给你送吃的来了。”江给说着从怀里拿出两个苹果,递在了小姨的手里。
桂花看着江给,眼睛也火辣辣的,她可喜欢这个乖巧的外甥了,就掏出手绢为他擦汗:“干嘛跑这么远?瞧你这一头的汗水。”
“小姨,我出来放羊,就特意来看看你。你啥时候回家?”
桂花说:“这个星期不回家,江给,你回吧,好好放羊,不上学真是可惜了。”
江给憨憨一笑:“我不是上学的料。小姨,你陪我玩吧,我一个人放羊闷得慌。”
“小姨还要上学呢,快回家,别贪玩,要不然你爹要打你屁股的。”
“我不,我一个人在山上,闷的不行,你不陪我,以后我就不放羊。”
到现在为止,江给还跟个孩子一样撒娇,弄得桂花手足无措。
两人跟拉拉扯扯,很快引起了几个男生的注意,那些男生开始起哄:“咦――抱上了,抱上了。大家快看,抱上了。”
学生们越积越多,都过来看热闹,以为桂花在学校搞对象。几个男生一起跟着起哄。
江给一瞪眼:“滚!!”眼睛跟刀子一样,把那些学生吓得向后猛缩。
只有一个人不服气,是个高个子,胸脯一挺,冲江给凑了过来,晃了晃拳头:“小子,你哪儿来的?”
江给说:“管你屁事?你是谁?”
“嘿嘿,我是桂花的男朋友,桂花是我的,想翘墙角啊?”
桂花一看气氛不对,就说:“你干什么?江给是我的外甥,你干嘛?”
高个子男生嘿嘿一笑:“外甥喜欢小姨?这事儿新鲜,桂花,我喜欢你,还是咱俩好吧。”
高个子一边说,一边过来把手搭在了桂花的肩膀上,桂花开始躲闪。
江给的怒火噌得窜了起来,一伸手就叼住了那个高个子的手腕子:“不许碰我小姨!”
那个高个子足足比江给高出半头,人高马大,不削地看了看江给:“小子干什么?你那条道上的,不自量力。”
因为他的右手被江给抓着,挣了两下没挣脱,他就伸出左手,想给江给一记耳光。
江给怎么会尿他?伸手快如闪电,麻肩头拢二背,三两下就把这小子扭成了一个麻花。
然后跟打篮球一样,一下把他抛了起来,学校的操场上有个篮球框,江给纵身一跃,就把这小子扔进了篮球框里。
就这一下,整个学校的学生彻底震惊,全都吓得得不敢作声了。
江给冲着他怒道:“以后敢欺负我小姨,我就打断你全身的骨头!”
高个子男生在篮球筐里连喊带叫,觉得身体的骨骼都被江给给扭断了,嘎嘣嘎嘣的响,头晕目眩的。他就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好汉,你放过我吧。”
桂花也吓坏了,立刻命令江给:“你胡闹,干嘛打架,快把他放下来,”
江给倔强地说:“不放,谁让他摸你?”
桂花说:“江给你放不放?不放以后我都不会理你?多大了还打架?”
江给没办法,纵身一跃,托住这小子的屁股,把他从篮球筐里放了下来。
大个子男生站都站不稳,浑身只晃荡,从那儿以后看到江给就蛋疼。
桂花对那个大个子很关心,上去帮她拍了拍土问:“你没事吧?”
大个子摇摇头:“没事。”
桂花说:“别跟江给一般见识,他不是人,是一条狼。”
一句话不要紧,跟刀子一样锋利,狠狠地劈了江给一下,江给怎么也搞不明白小姨会这么说他。
他的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觉得小姨变了,跟从前不一样了。
江给说:“小姨,你咋了?你不喜欢江给了?”
桂花说:“是,我从前就不喜欢你,你只是我外甥,我干嘛喜欢你,你快走吧,回家放羊,要不然我就告诉姐夫,打你屁股。”
“小姨,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大个子?”
“对,我就喜欢他,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将来不但会谈恋爱,还会结婚,生孩子,你满意了。”
桂花说着,猛地抱住大个子男生,在他的脸上狠狠啄了一口,扭过头看了看江给。
小姨的冷淡让江给茫然若失,他跟闪电劈中一样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半天才明白过来。
江给没说话,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了,从那儿以后跟生了一场大病一样,闷闷不乐。
桂花的心里也不好受,其实他跟大个子男生在演戏,故意刺激江给。
现在的桂花已经意识到自己跟江给的关系不能自拔。两个人一起陷进了爱情的漩涡。
这是一种畸形的恋爱,是道德和伦理所不允许的。桂花非常的发愁。
他一直想摆脱跟江给的这段纠葛,只好恳求大个子男生,两个人演了这段戏。假装恋爱。
看着江给慢慢离开,桂花的心里跟被什么揪住了似的,缀缀的疼。
她跑进学校的暗角里哭了,是哇哇大哭,撕心裂肺。在折磨江给的同时,她也在折磨自己。
江给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一头栽倒在炕上,终于病倒了。
江给有个强壮的身体,山一样的胸怀,但是在爱情方面就像一块脆弱的玻璃,风轻轻一吹他就散架了。
他无法从小姨被判的阴影里走出来,终于病倒了,躺在被窝里轻轻哭泣,院子里的梧桐花儿被春雨打落一地。
几天以后江给就走了,上了黑石山,半年都没有回家。何金贵家的三条小狼也被江给领进了黑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