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的脸腾地红了,他不敢进屋子,因为不知道兰芳走了没走。
如果他跟金贵贸然闯进去,何金贵看到嫂子光溜溜的样子,还不把大牙笑掉?
大牛赶紧说:“那啥,就在这儿吧,这儿凉快。”
何金贵说:“凉快个屁,都冻死了,还是进屋吧。”
何金贵说的是实话,因为黑石村刚刚经历了大冰雹的洗礼,气温骤然下降了20多度,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在外面还不冻死?
何金贵不由分说,拽起来大牛就往院子里拖。
院子里有两间小屋,金贵问:“那一间是你住?”
大牛脱口而出:“南边这间。”
何金贵不由分说,拽着大牛就往屋子里闯。
大牛畏畏缩缩不敢进,他在外面蹲了20分钟,真的不知道嫂子走了没有。
其实兰芳嫂根本没走,就在大牛的房间,兰芳嫂打定了注意,俺就不信你李大牛不进屋,你不来俺就钻被窝等着你。
哪知道外面吵吵嚷嚷,何金贵来了,兰芳嫂吓了一跳:“狗日的何金贵,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会挑时候,打扰老娘的好事。”
何金贵就在外面,眼看就要闯进来,可是……往哪儿躲呢?
兰芳嫂看了看屋子,房间很小,根本找不到地方躲藏,被窝里?不行,何金贵眼尖,一眼就能看出来。
最后,兰芳嫂一眼瞄准了土炕旁边的炕洞。
乡村的土炕一般都修着炕洞,就在土炕的旁边,炕洞是为了放煤球,或者干柴用的,这样冬天在生火的时候方便取用。
兰芳嫂灵机一动,就这儿了,她像狗一样,头一低,腰一哈,头朝里,滋溜一声……钻进了炕洞里。
何金贵拉着大牛哥进了屋,摸着火柴点亮了油灯。
大牛扭扭捏捏,好像这屋子的主人不是他,而是人家何金贵一样。
进屋子以后,大牛的两只眼就开始踅摸,发现屋子里没人,以为嫂子走了,他长吁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何金贵的眼睛很好使,一眼就看到了炕洞里兰芳嫂的一对大白鹅。
兰芳嫂的屁股给何金贵留下的印象很深,大憨哥没死的时候,兰芳嫂有天进厕所撒尿,金贵还帮她送过纸呢。
把何金贵惊得差点栽一个跟头,他立刻明白了,既然这间屋子是大牛哥的,兰芳嫂进来就没干啥好事儿。
难道他俩早就凑一块了?
兰芳嫂的韵事何金贵也听说过不少。
金贵知道李小林跟李栓柱都是兰芳嫂炕上的常客,现在大憨哥死了,她还不跟脱缰的野马一样疯狂地找男人?
大牛这么健壮,而且是嘴边的一块肥肉,兰芳嫂就更加不会放过了。
何金贵嘿嘿一笑,当做没看见,进屋以后,坐在了炕洞的上面。
金贵说:“大牛哥,坐,坐啊,客气个啥,这是你家,干嘛那么扭捏?”
大牛坐在了凳子上,猛一抬头,他自己也傻了眼,没想到何金贵的下面,坐的正好是嫂子兰芳。
嫂子的屁股好白,脆生生的,就像一朵盛开的荷花,又像黑石山上的大雪梨,上面还水漉漉的。
大牛的眼睛瞪直了,脸腾地羞成了红布,心跳加速起来。
何金贵谈笑风生,一边说,两条腿一边来回的晃荡,每晃荡一次,他的后脚跟就狠狠踢兰芳嫂一下,啪啪有声。
“大牛哥。”(啪啪)
“在,在……”大牛开始含糊其辞了,他就怕何金贵拆穿嫂子在炕洞里的秘密,那样的话,自己就没脸见人了。
“你在黑石山住的还舒服吧?”(啪啪)
“舒服,舒服,很舒服。”
“你有啥困难没有?有困难要说,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说,咱哥俩可不是外人。”(啪啪滴啪啪)
大牛赶紧说:“没困难,没困难,乡亲们都挺好,对我不错,俺嫂子也好。”
“那我就放心了。”(啪啪啪)
一袋烟没抽完,兰芳嫂的屁股就踢肿了,跟猴子腚一样,变得红彤彤的。
金贵说:“大牛哥,咱们的路中秋以后就要开工了,也没几天了,家里有啥事需要处理的,赶紧处理一下,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啪啪扑啪啪)
大牛说:“没啥事,没啥事,地里也没活儿。”
“粮食够吃吗?”(扑啪啪)
“够吃。”
“房子还结实吧?”(扑啪啪)
“结实,虽然简陋,可不耽搁住人。”
“那个……孩子的学习还行吗?”(啪啪扑啪啪。)
“还行。”
何金贵东拉西扯,净问些不填饥饱的话,他就是懒得走,他还故意脱了鞋。
那声音绵远悠长,绕梁三日,仿佛天籁之音,何金贵陶醉在那种绵绵,热乎乎,麻酥酥的感觉里。
他踢得倒是爽了,可苦坏了炕洞里的兰芳嫂。被何金贵踢得都没有感觉了。
炕洞本来就不大,里面的空气又不流通,兰芳嫂在里面憋闷的难受,大冷的天汗流浃背的。
最后女人真的受不了了,尖叫一声:“娘啊――姑奶奶受不了了!”噌得从炕洞里钻了出来。
女人没穿衣,全身光溜溜的,把金贵恶心得差点将晚饭吐出来。
何金贵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兰芳嫂?怎么是你,你在大牛哥的屋子里干啥?”
兰芳气的一下跳起来老高,指着何金贵的鼻子就骂:“狗日的何金贵,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你早知道俺在炕洞里,踢老娘的很过瘾是不是?你踢啊,接着踢啊?”
何金贵瞪大了眼,赶紧分辨:“俺不知道啊,原来踢得是你的?我说声音咋这么好听呢?”
“我呸!你就是故意的,想占便宜是不是?”兰芳嫂不依不饶了,蹦起来老高。
两个男人四只眼,把兰芳看的毛楞毛楞的,大牛赶紧低下脑袋。
这时候兰芳嫂才感到自己没穿衣,她尖叫一声:“妈呀!”仓皇地跑了出去,顾不得骂何金贵了。
何金贵笑的前仰后合,大牛的脸蛋就像喝醉了酒。
大牛脸红脖子粗赶紧解释:“金贵,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别误会,其实嫂子找我……是谈事情。”
何金贵赶紧摆摆手:“大牛哥,这没啥,很正常。”
大牛一听竟然怒了,分辩道:“正常个屁,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们真的是谈事情。”
何金贵最了解大牛了,这是一个君子一样的男人,非常的正派,他是绝对不会对嫂子产生非分之想的。
即便事情成为事实,也是兰芳勾大牛在先。
金贵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不帮你解围了吗?”
大牛的脸还是红红的,说:“金贵你得帮我想个办法,这样下去不行啊,我就害怕有一天,万一控制不住,对不起俺哥,你说该咋办?”
何金贵想了想了说:“要不这样吧,你做个门,把房门遮住不就行了,晚上把门闩一拉,兰芳还能破门而入不成?”
大牛立刻跳了起来,说“|好主意,好主意。”
果然,第二天早上大牛就拿来大锯,咯吱咯吱做了两个房门,嫂子这边一扇,他那边一扇,两扇门把两个人隔开了。
兰芳就非常的生气,也非常的无奈,只能恶狠狠咒骂何金贵:“狗日的何金贵,净出馊主意,生儿子没p眼。”
满坡的冰雪是7天以后融尽的。
毕竟现在还不到中秋,气温恢复得很快,七天以后,所有的冰雹全部化成了一堆秋泥,将山间的小路弄得泥泞不堪。就连阴冷的北坡,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也全部消融干净了。
再上山的时候,就非常的困难,一不小心就会滑一跤。
青竹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到山外的乡间中学去报道了。
暑假已经过了,明天就是开学的日期,孙寡妇发了愁。
如果青竹爬山赶到学校的话,200里的山路是非常难攀爬的,女孩子还小,万一掉进山涧里,孙寡妇会痛苦一辈子的。
可是黑石山上的路还没有修好,她只能一手拉着闺女,一手提着行李,把青竹送出大山去。
孙寡妇一边走一边嘟囔:“女孩子家上个屁学,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学到的知识也是人家的,怪不得都说闺女是赔钱货,还真是赔钱货………”
孙寡妇是不想青竹上学的,但是青竹非上不可。因为这个跟孙寡妇吵了很久,最后青竹竟然用死来威胁她娘:“你要是不让俺上学,俺就不是你闺女,俺离家出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你一个人抱着枕头哭去吧。”
孙寡妇就害怕了,只好答应闺女的要求。
家里不但没钱,被窝也少的可怜,可是青竹说,她到学校以后礼拜天可以勤工俭学,到乡里去收集废品,废品也可以换钱,俺不用你养活。
来到黑石山的山口,孙寡妇就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