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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包 第83节

娇气包 扁平竹 5157 2024-06-29 13:43

  周攸宁把棋子放进棋篓里,整了整衣领,站起身:“考古所那边,我今天过去辞了职。”

  老爷子还以为自己这是听错了,愣了好半天。

  抬头去看夏侨,后者也同样愣了许久。

  一老一小就这么对视许久,然后才将视线移到周攸宁身上。

  老爷子按耐住高兴,问他:“我先前劝了你那么久,你都不肯回去,怎就突然想通了?”

  “倒也不是想通了,就是突然觉得,有些人得了施舍,就忘了当初摇尾乞怜的样子,有些心寒。”

  他脸上的笑倒也让人看不出心寒来,只有点不露声色的狠。

  老爷子问他:“谁?”

  最后一粒棋子放进棋娄里,周攸宁轻轻抬眸,笑容仍旧温和,眸光却压出半点沉:“一个忘掉自己身份的。”

  杂种。

  第四十六章

  【如何判断一个人的性格内向还是外向?

  那就看他/她下雨打不打伞。】

  洛萸刷微博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句话, 她骂了句傻逼。

  应该改成如何判断一个人的智力。

  那就看他/她下雨打不打伞。

  洛萸刚骂完,转头就看到洛杰淋雨进来,手上的伞却没撑开。

  洛萸皱眉, 拿了条干毛巾给他。

  “你脑子没问题吧,有伞不打。”

  洛杰接过毛巾后,仔仔细细的将伞擦干净。

  “你不懂,这伞是我女神送给我的,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

  对于洛杰的突然造访, 洛萸倒也不意外。

  他偶尔也会来她这儿避避难。

  他之前是在外面住的, 后来和别人打架,闹到警察局后, 家里就对他设了限。

  不许他再住在外面了。

  怕他再惹事。

  但也没说不让他住在洛萸这儿。

  他这次过来,实在是憋的受不了。

  “爷因为你的事, 气了好些天,连累我也跟着受罪。”

  从小到大, 只要洛萸犯罪, 洛杰都会收到株连。

  洛萸兴许是仅有的那点良心在隐隐作痛, 倒也没有赶他走。

  “不许超过一周。”

  洛杰见她松口,乐道:“我就待几天, 用不着一周。”

  他把自己的东西放进浴室,转头就看到洗脸池旁的男士洗漱用品。

  沉默持续了几秒。

  他还算艰难的开口:“姐, 你和周向然的二叔......”

  洛萸吃着芒果干刷微博,坦然的点了点头:“我们同居了。”

  洛杰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你这次是认真的?”

  说的什么话。

  洛萸颇感不满:“我哪次不认真?”

  洛杰说:“我可是你亲弟弟,我还不懂你?”

  他把东西放好,自己挑了个房间, 让洛萸再给他整一套设备, 方便他以后随时过来短居。

  洛萸把手里的抱枕砸过去:“你当我这是民宿啊?”

  洛杰头一歪, 轻松躲开了:“民宿多难听,这儿就是我的避风港。”

  洛萸让他滚。

  --

  洛杰心心念念的设备还是买了,顶配的。

  洛萸不给他买,他就给周攸宁打了电话,一口一个姐夫,嘴甜的不行。

  周攸宁是个温和的人,但他的温和似乎常带距离感。

  就像是望月追月,你明明觉得你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可你再怎么努力的追赶,你和月亮之间的距离,好像半分都没有拉近。

  洛杰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但他脸皮厚啊。

  东一句姐夫西一句姐夫的喊着。

  原以为周攸宁这样的人,拍马屁对他没什么作用。

  但他却好似吃这一套。

  轻声笑笑,只说:“这些我不太懂,需要多少钱,我直接转给你。”

  那几天洛萸工作忙,倒也没察觉到异样。

  还是后来和唐星安聊天的时候才知晓,周攸宁已经从考古所辞职了。

  周攸宁并没有直接回公司,那些日子,他常被外公叫去陪他下棋。

  外公总说他心思深,随他母亲。

  情绪不外露,自己压着,久而久之就会压出病来。

  提到周攸宁的母亲,外公总会叹气:“是我不好,在她最需要爸爸的时候没能陪在她身边替她撑腰。”

  周攸宁并不言语,他安静的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枯树。

  应是今夏刚种的,枝干纤细,连雪都挂不住。

  “你呢,你有怨过你母亲吗,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把你送去了国外?”

  周攸宁收回目光,轻笑着垂眸,手指搭上泛起凉意的茶杯。

  “我有什么好怨的,法国长大和在中国长大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横竖也没饿着我。”

  外公听他这么说,也笑了:“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头子倒没你活的通透。”

  周攸宁算不得多纯粹的好人。

  人无完人,他更不可能是。

  从前也没想过要去当一个好人,可如今反而开始畏手畏脚起来。

  总是担心,担心毁了洛萸心目中的那个周老师。

  他那么聪明,如何看不出,她的喜欢是有前提的。

  她喜欢的是周二叔,周老师。

  唯独不是周攸宁。

  可他只是周攸宁。

  -

  他没有直接回公司,只是放出了辞职的消息。

  无疑于是在给外界传递一个消息,那个不问世事的周攸宁,总归还是要回去了。

  那些老油条们也知道该站那边。

  一边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边是上了族谱,名正言顺的独子。

  再者他周攸宁身后还有个宁家顶着。

  周启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疏通好的关系网再次变得举步维艰。

  周攸宁和周启仿佛就是两个对立面,为了向前者表忠心,最直白的办法,就是为难后者。

  这世上哪存在这么多公平的事。

  见不得光的人,就该一直活在阴沟里。外面的世界看多了,总会生起一些与自己身份不符的念头。

  周攸宁这么做,就是想让周启认清自己的身份。

  这些是他施舍的,既然是施舍,同样的,随时都可以收回。

  周攸宁大学辅修商科,很多东西熟悉一遍就够了,也用不了太多的时间。

  周启来的时候,他刚打完电话。

  律所那边打来的。

  造谣诋毁的人判了刑。

  他说的话确实是事实,所以周攸宁以别的罪名起诉了他。

  想要找出一个人犯的错处,很简单。

  他万不该,把洛萸也牵扯进来。

  哪怕他是听了周启的话。

  但该受的,他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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