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单后,赵途就循着地图上的印记,找到了黑刀疤开的咖啡馆。
在咖啡馆的角落,赵途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钱天乐竟和七蟒组织的人相谈甚欢,和魔妆公司签了合同,下一秒就向七蟒公司倒戈,梁岸霖被耍了!
“把七蟒组织的地,都买来建造化妆厂,万一生产出来的化妆品无人问津,别找我们不快。”
“我走的独木桥,比你走的路还多,难道我会做赔本的买卖?”钱天乐执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人呐,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林舫嘲讽道,钱天乐不以为意,借着去厕所的空挡,他把老铁匠打造的千难锁,递给了陈探。
打开千难锁的钥匙,就在钱天乐身上,没有钥匙,撬开这把锁也要耗上三小时,周业平已在七蟒超市伺机而动。
举步维艰的梁岸霖,破罐子破摔,把从狗窝递进来的饭菜都踹翻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点吃苦的能耐,成不了气候。”周业平从天窗扔下一条绳子,继续道:“别愣着了,再过一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
“你的良心竟没有被狗吃掉。”梁岸霖猛地拽住绳子,在石墙上落下了不少脚印。
看到设计图,梁岸霖的脑海中忽地掠过一抹亮光,设计图上的化妆品设计盒,恰是他要找的风格。
保住梁岸霖,就是保住芝厂的化妆品,周家一旦明目张胆地销售芝厂的化妆品,芝厂的老板就会把周业平视为眼中钉。
收到周业平发来的短信,钱天乐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开,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打不开门,林舫心急如焚,过了两小时,锁匠才把门撬开,林舫的眸中浮现出狠厉之色。
“是你,故意把我们困在这?”林舫一瞬不瞬地盯着钱天乐。
钱天乐似笑非笑道:“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和你们,可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可能是我错怪了你,但你若和今天的事,扯上关系,我不会手下留情。”大不了鱼死网破。
拿起车钥匙,林舫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馆。
白莒也安排了一半的徒弟,去找梁岸霖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找了半晌,仍无疾而终。
趁乱离开贝州的钱天乐和陈探,松了一口气。
“你都被白莒盯上了,为什么还要回去?”陈探百思不得其解,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钱天乐抢走了马宿的设计图,白莒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想让魔妆公司永无出头之日。”一时半会,整不垮魔妆公司,梁岸霖仍能东山再起。
把梁岸霖视为仇人的从江城的南面排到了北面,但也有不少企业把他视为人才,开出了各种*的条件。
陈探心下一沉,钱天乐不是省油的灯,但他签了卖身契,钱天乐让他往东,他就不能往西,一旦钱天乐发生意外,他也难辞其咎。
“一回到魔妆公司,我就要把七蟒组织废了!”梁岸霖恶狠狠地咬下一块牛肉。
“我已发了邮件给赵途,明天他坐飞机回来,在他回到魔妆公司之前,别惹是生非。”
“江城可是我的地盘。”梁岸霖咬牙切齿道,不报仇,难以消除他的恨意!
周业平如鲠在喉,梁岸霖太冲动,选一个“定时炸弹”,做合作伙伴,不如选一棵不会倒下来的树。
在利益面前,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他和钱天乐之前发生了过节,但他仍认可钱天乐的实力。
下了飞机,钱天乐就看到了福伯,福伯脸上的皱纹似乎比往常多了几分。
“江小姐在等你了。”
“学校放假了?”钱天乐不解道,江若嫣一直粘着他,他也抽不开身,就让福伯给她在三江学校找了一份工作。
“提前放假。”福伯云淡风轻道,也不知三江学校的校长的葫芦里面在卖什么药,整个江城,仅有三江学校放假,快要毕业的学生却犯了愁,他们还没上完课,回家也无心看书。
钱天乐云里雾里,一走进钱家,江若嫣和林嘉嘉就凑了上来,在她们的身后,是三江学校的校长,福伯的脸色一变。
“怎么让他进来了?”福伯压低声音道。
“他硬闯进来的,我再三警告,他也不走。”麦染的靠山是周家,别人也不敢踩着麦染的尾巴。
“在门口放几条蛇,他再硬闯,也别和他客气。”最后几个字,福伯故意咬重了几分,保安应了一声,就去蛇市请了一位大师,江城表面上不允许买卖蛇。
把蛇拿出来,是一笔钱,再把蛇送到钱家,又是一笔钱,看着那价钱不断涨,也不眨眼,花的又不是他的钱!
“你和石寅医院的院长私下可有来往?”梁三江开门见山道,方寅的女婿吴聪在半个月前建好了学校,就开始抢三江学校的学生,三江学校的师资力量,也比不过余园小学。
但没有足够的学生,三江学校也发不出工资,老师们纷纷提出辞呈,为了让三江学校的老师们安心上课,梁三江就自掏腰包,出了三个月的工资,可时间一久,梁三江也承受不住。
“你去找方寅商量,我是外人,不好干涉。”
“能商量我早商量了,我一走进方家,他们就放狗把我赶出来!”梁三江气不打一处来,找关探长评理也无济于事,方寅不把他当一回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我也不希望三江学校垮了。”江若嫣小声嘀咕道,别的学校可不会让她去教学生,学历不够。
钱天乐揉了揉眉心,吴聪的手段卑劣,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让他替梁三江出头,指不定方寅下一次就不和他们合作了。
“后天是余园小学的迎新晚会,你帮我把吴聪约出来就成,接下来的交给我。”看出钱天乐的难处,梁三江就找了一个台阶。
“捏造一封假信吧,吴聪向来多疑,你别提及我,若他不肯把学生还给你,你就去找江权,报上我的名字。”钱天乐的手指,轻敲了几下茶杯,免得吴聪怪到他的头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梁三江的笑容咧到了唇角,江权是江城小有名气的“谈判经纪人”,只要他出面,就没有他谈不成的交易。
收到视频的梁折,就连夜回到折传公司,把视频放到了网络。
“我还以为没有妆画赛的直播,就看不到过程了,折传公司的记者来头不小嘛!”
“看来大家都是夜猫子,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钱家的少爷竟是裁判,不是五年才换一轮裁判?”才两年,妆画赛的裁判的顺序就被打乱。
羡慕不来,边仲就写了一篇公众号文章,诋毁钱天乐,一夜之间,就受到了过百万的关注。
“一石激起千层浪。”徐俦的脸上看不清楚神色,但周边的人能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
“蝼蚁不足挂齿。”身正不怕影子斜,边仲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博物馆还缺一个面试官,待会吃完饭,你就去博物馆一趟。”福伯舀了一碗汤,就拍了一下钱天乐的肩膀。
钱天乐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博物馆只招七名员工,却有三百多人应聘,两个面试官忙不过来。
撑着伞等待面试官喊号的应聘者,从博物馆的前门排到了后门,不少临时抱佛脚的应聘者,打起了退堂鼓,可半途而废,就要面对亲人的责骂。
面试完的人,就在花园的长亭等待面试结果。
“我的父母和钱老爷私交甚好,你们就别自讨没趣了。”吴科一走出面试室,就给了众应聘者一个下马威。
“哪怕你是内定的,也还有六个名额。”听到长亭传来的声音,钱天乐就假装成应聘者。
“剩下的六个名额,也被我的朋友抢去了,你们不过是‘陪跑’。”吴科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哦?还没进博物馆,就目中无人,等你进了博物馆还了得?”
“你算哪根葱?”吴科指着钱天乐的鼻子骂了一通,钱天乐也不反驳,他眸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还有十分钟就张贴面试结果时,钱天乐就大摇大摆地走进面试室,把吴科和他的朋友的名字都抹去。
周业平丈二摸不着头脑,钱天乐只留下了“施络”的名字。
“你们收了吴家的好处?”钱天乐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周业平,周业平的额头上落下了数十道黑线,福伯突然安排钱天乐来当面试官,打得他措手不及。
吴家花一千万买一个名额,周业平禁不住*,也买通了另一个面试官。
“施络已通过福伯的考核,我会让他留在博物馆,但你不能留下。”钱天乐的语气夹杂威胁,周业平的怒意“噌”地一下就往上冒。
众目睽睽之下,钱天乐却把他从博物馆撵了出去,丢人丢到家了!
看着灰头土脸的周业平,众人面面相觑,吴科不可置信地看着面试名单上的名字,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他打错了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