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打了电话给他,他没接,我又打电话给小刘,小刘也没接,实在没办法,我直接去了顾子崧的公司找。
在楼下,遇到了赶过来的林子,不叫我进去,拽着我出来了。
我有些生气,“林子,拦着我做什么,我就是想问问顾子崧他到底想干嘛。”
林子拽我去了他的会所,特意选了个安静的包房,坐下来给我倒了杯温热的咖啡,才说,“这件事我们也都纳闷呢,可人现在见不到,你去了也见不到,他不在公司,去了乡下了,带着未婚妻去的,给他妈妈上坟了。”
我心口难受的皱眉,不知道冷热的一口喝光了咖啡。
“嫂子也别难受,这件事肯定有原因,不过江临这边是没事了。嘶,难道顾哥真的为了嫂子才答应的订婚吗,官二代处理江临这件事还是很容意的。”
我惊的站起来,打翻了手里的咖啡杯子。
他顾子崧为了我吗,是吗,是吗?
我不相信的摇头,我何德何能啊,在他顾子崧看来,还有什么比他的地位跟权利重要,并且我们不是离婚了吗,离婚那天他那么迫不及待的去找我办了手续,转身就宣布跟陆苏苏要结婚了,当时新闻上的照片他还坐在轮椅上,刀口还没好呢,这才几天的时间他就又变了。
顾子崧啊,他到底想干嘛?
林子发愁的拽我,“嫂子,你难受也要先坐下,这件事我们都发愁呢,现在人找不到,电话不接,小刘也跟消失了一样,我我跟穆远都要急死了,可现在只能等,等他回来了我们去找他,啊?”
我摇头,我不,我现在就要见他。
我问,“他妈妈葬在了乡下吗,乡下哪里,是不是他妈妈的老家?”
林子哦了一声,生气的敲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好,我去安排,我们现在就去。”
顾子崧的妈妈乡下老家在辽宁锦州的一个镇子上,那里是个比较老的城镇,靠近清朝时期的下马台驿站,背后十三座山峰,所以叫石山镇。
现在是东北比较出名的石材厂,他妈妈一家也是依靠食材发家。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现在那边已经发展的家家户户都有石材厂了。
不过她妈妈一家子发家后转手做了地产,这才慢慢做大,最后认识了顾子崧的父亲。
当初两家结婚具体是因为感情还是商业联姻就无人知晓了。
可顾子崧的妈妈当年在乡下有一个谈了很多年的男人,那顾子崧的父亲是不是那个人,也不得而知。
顾子崧竟然带着未婚女友回去,可想,这个婚事不是儿戏。
我们从帝都出发,飞机落地,我们就在当地锦州市租了车子,直奔石山镇。
靠近乡下,这边灰尘比较大,此时还是暴热的天气,车窗子开着,迎面的灰尘吹的人眼睛睁不开。
车子在路上疾驰了俩个小时,总算到了石山镇。
镇子的村头摆放的巨大石狮子,是这里的特色,全国各地的狮子也不如这里的栩栩如生,好似活了一样。
到了这里已经天黑,路边的路灯有些暗,我们路不熟,车子走走停停,问了好多人都摇头不认识顾子崧妈妈一家人。
最后晚上我们不得已决定在这里还算干净的一家旅店住下,打听了旅店的老大姐才知道前两天顾子崧就住在这里,早上已经走了。
我们扑了个空,打算立刻回去,林子说已经联系上了顾子崧,叫我们在这里等。
谁想到,这么一等,就是两天。
顾子崧来的时候下了大雨,地上起了水泡了,水流进下水道,哗啦啦的响。
我站在旅馆的二楼,靠近窗子的边上,手里捧着温热的开水,可我还是冷的牙床打颤。
顾子崧的伤口好了不少,只是脸色不是很好,身边带了一个医生一个护士,还有小刘,以及两个打手。
至于那个所谓的官二代未婚妻,我没看到,他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雨水淋湿了,额前的碎发零散的黏在脸上。
林子递给他毛巾,他摇头没接,自己坐在靠近床边的凳子上仰头看我。
我没急着说话,想等他先开口,这件事,我们必须说清楚。
半晌,他才说,“这件事,你想知道什么?”
这件事不是我想知道什么,是他想做什么。
我说,“顾子崧,离婚那天你那么迫不及待,为什么转身又要做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并且丝绸的项目我们没有那么大把我拿到的,就算拿到了我们也没有那么先进的技术去做,砸再多的钱也于事无补,我现在只想问你,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叫你收手,你愿意吗?”
他定定的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看了我一会儿轻轻呼口气,才说,“我不是顾家的人,在顾家走的艰难,并且我有了钱,有的资本,我可以自己另外开一片天地,只是人到了一定年龄,就需要结婚了,我想我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她不错,喜欢我,照顾我,最主要可以给我的人生事业上铺设一条很宽的路,所以我迫不及待的做了这些,至于你想知道的那些,我无可奉告。”
我气的咬住了嘴唇,他顾子崧怎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难道这些事情她做的义无反顾只是想直接撒手与以往的事情撇清关系吗?
我不甘心的问,“顾子崧,你以为你这样我就可以不追问了吗,并且这样的婚姻是你需要的吗?你可以不跟我结婚,那陆苏苏呢,她已经有了你两个孩子。”
顾子崧肩头动了一下,只挑眉一双眼睛情绪复杂的看我,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以为在他看来,至少陆苏苏会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哪怕他们已经走到陌路,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吗,他难道还要叫陆苏苏躲在暗处付出?
“……我的话说完了,我晚上要回去,你们在这里安心住一段时间吧。”
顾子崧无情的甩出这么一句话,像是扔垃圾一样将我甩出去很远,也将关心他的林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瞪着他的背影,那个决然而去的背影,心口痛的眼前发黑。
到底,我还是追了出去。
我楼瞳一直对感情都畏首畏尾,只知道付出,不知道去征求,上辈子以为我这样付出会得到善终,可我等到的只是惨死,这辈子难道还要我继续在感情中挣扎受尽折磨?
这样比我死了还要难过。
我追上他,站在灯光下,大声叫嚷,“顾子崧,你给我站住,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说法。”
我不知道我在争取什么,可我就是不甘心,他走了,她回来了,他又要做了,扔给我的都是模棱两可的话,到底他要做什么,哪个是真心哪个又是假意,我真的很模糊。
我要弄清楚,一定要明白。
“顾子崧,如果你只是想报答当年我去澳洲找你这件事,或者你只是想给我一丁点补偿,那我不需要,江临这件事我会处理,我需要你来付出,我的公司事情也不想你来插手,丝绸项目你不要我也不会要,你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这一切都拿的不不情愿,我又何必转载手里?你可以走,但你走后,我们再不相识。”
什么老同学,什么婚姻幸福,为什么快乐允诺,都烟消云散。
我的付出他的成全,都是狗屁。
我不要这样的付出跟成全。
他站着没动,那冷漠的背影似乎已经给了我全部的答案。
我尖叫着,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可我想得到的答案他到底是没能突出半个字来。
渐渐的,他走远,楼道里面只有一个默默啼哭的我,以及我早已经破碎不堪的心。
感情,狗屁。承诺,更不算什么。
人啊,说变就变。
当天晚上,我跟林子赶回了帝都。
回到帝都已经是隔天早上了,四点的时候阳光还很污浊,天上的月亮还挂着,天边染红的云霞烧的整个天空都红通通的。
我站在窗子边上瞧着,心如死灰。
李毅他们忙乎完了回来,在楼下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我而一个人,沉浸在这样烂漫的美丽早晨下,心碎不已。
人走了,好似他就不曾来过,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他的允诺早已无法兑现,可我不能说出来不算数。
我打电话给肖颂,告诉他,“丝绸的项目我退出,回头算好了我这边的全部开销,别的我不要了,你自己坐吧。”
肖颂很久才轻声叹了口气说,“可我自己做不了,一直以来技术都是在你做。”
我说,“不用那么信任我,你可以的,只是我能力不够,不想挡了肖总的财路,就这样吧,回头详细说。”
他还追问我什么,我已经挂了电话。
这天我没去公司,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记者,各大媒体,以及很多相识的朋友客户都在询问我江临的事情,我无心多顾,只想自己窝在小小的家里,享受这份难得的安静。
电视关闭,电话关机,可很多消息还是传到我这里。
顾子崧回去后就开始准备结婚了,陆苏苏还去了他公司闹事,可没找到人,当时拍到了他的孩子在地上嚎啕大哭找爸爸,陆苏苏气的昏死过去。
似乎他的婚礼进行到并不顺利,可结婚的具体日期还是发出来了,在半个月后。
我不禁觉得好笑,顾子崧啊,他到底爱谁呢,是爱钱还是低位,是自己的权利还是自己的生活?
好像他谁什么都不爱,他需要的只是刺激。
生活中的刺激带给他无限的生机,这叫他乐此不疲。
所以,那个真正的变态是他,不是肖颂。
各大新闻的头版都在争相报道顾家的事情,顾子崧似乎从一开始进入公司就成了所有人正想报道的主要人物,同样,他的所有遭遇都像是一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