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不择路,天黑路不好走,谁知道在好好的路中央还有一个木墩子,只听咚一声巨响,车子撞了上去,瞬间起了浓烟,我还不忘抓着电话跟包跳下车,歪歪扭扭的往派出所的方向走。
又谁能知道,这里没人?
我想,完了,彻底完了。
电话里秦琛对我低吼,一阵咆哮,我哪里还听到进去呢,只看着前边派出所的地方出来的竟然是一个手里拿着棍子的男人,正向我走来。
我低吼,只希望这样的夜晚有人能够出来看一看,报警我不指望了,不就算报了警等警察来了我也被人带走弄死了,可我还会不想死。
我尖叫,挥舞着手里的包在原地旋转,可那些人就跟见了食物的蚂蚁一样继续不怕死的向着这边爬。
不知道谁的力气特别的大,捏着我的衣领子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尖叫着转身去抓他,男人半张脸都在阴影下,我的指甲戳在他的脸上却一点作用都没有,跟着有人拿来了麻袋,黑暗照下来,我的叫声也戛然而止,不知道谁狠狠的一拳头敲在了我的脖子上,痛的我浑身痉挛,锁着身子倒在地上。
尽管我还是清醒的,可我就是没了力气叫喊,脖子上的痛慢慢散开后我才知道我被人打了毒针,麻痹的我浑身都在抽搐,只任命的被人拖走。
被人扔在了后备箱里面,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颠簸,突然车子停了下来,我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跟着巨响,我只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漆黑,听着巨响传来,整个车子都摇晃起来。
我勉缩了一下手指头,清了清嗓子,“啊……”
外面有人敲打车子,我继续尖叫,跟着后备箱被人拉开,我猛然坐了起来,“救命!”
“我在!”是秦琛。
我激动起来,可四肢还是不能动,我尖叫,想要确认那个人就是秦琛,“琛哥哥。”
他帮我拉开了麻袋,抱着我从车里面下来,对我说,“是我,我带你走。”
我没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只看到地上躺了好几个人,血水糊了一地,秦琛的身后跟了十来个人,他抱着我上了面包车,车门拉上,隔开了外面的骚乱。
秦琛说,“去医院。”
我靠在他怀里,视线依旧没从外面的血腥移过来,想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此时一点不害怕,我想过,如果我这辈子依旧是个短命鬼那我就认了,既然老天爷有给了我一次机会重活,我没抓住好机会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再死一次我任命,所以危险袭来被关在车里面的时候我真的没害怕。
可现在危险过去了,我却后怕起来。
秦琛来了,这件事事毕会牵连到他,他还伤了人,对方肯定不会罢休,他现在自己还位置不稳,我不能给他添麻烦。
我激动的问他,“琛哥哥,那些人怎么样,没事吧,你没事吧,放我走,你直接零另外一条道离开,这件事不能牵累到你。”
他嘶口气,皱眉说,“你觉得我来了还能放你自己离开吗?坐好,我们去医院,到了医院再说,你现在看起来很不好,身上哪里不舒服?”
我呆了呆,是啊,我浑身都麻痹了,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好,就是……没力气,我勉强眨眼,半晌才说,“我,我中毒了吗?”
又是毒药,那么这群抓我的人不用查也知道是谁的人了,商芸芸,我还想放过她,没想到他自己找上门来,看来我这次不直接对付她是不行了。
上辈子她还留着我活了三年,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要除掉我了吗,是因为江临还是因为我阻挠了他发财啊,这个毒蝎一样的女人,如果我这次没死,我醒过来第一个对付的就是她。
我抓着秦城衣袖,木了嘴唇口齿不清的说,“我,我中毒了,是吗?”
秦琛只皱眉看我,没应声,半晌才说,“我们马上到医院了,这边已经安排好了。”
我怔怔的点头,脑子也开始不清楚了,只看着他的视线还算清晰,可思路很混乱,一会儿,眼前也黑了起来,脖子僵硬的像木头,恐惧也一点点的溢了上来,占据了我最后的理智。
许久后我才说,“琛哥哥,如果我这次没死,我第一件事跟你回家看你叔叔,他还喜欢吃西红柿鸡蛋面吗?”
秦琛皱眉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重重一点头,告诉我,“你不会出事,我等着你跟我一起回家,不要睡,听话,不要睡。”
我想不睡,可我太困了,好像这也不是困意,就是觉得脑子很混乱,视线也变的模糊起来。
在秦城低吼下,我还是闭上了眼睛,再没了任何思绪。
在黑暗中我遨游了许久,好像被人扔进了汪洋大海,这里满是黑暗,莫不到任何叫我可以触碰到的东西,这份无助的恐惧龙罩着我,叫我浑身都难受,我无数次想冲出去找到光明都触手冰冷。
“蛇毒,西域蛇毒,很少见,这个东西买都买不到的。”
我思绪慢慢回转,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心中的恨意就像汩汩流动的泉水,慢慢扩大,最后蔓延全身。
商芸芸,我们不共戴天。
我豁然起身,身子还是僵硬的厉害,可我能移动,只是有些缓慢,我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秦琛,一个是穿着白衣服的医生。
他们听到了我起床的声音纷纷回头,愣了一瞬,秦琛先于医生朝我走来。
“好点了吗?”秦琛问我,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仔细的在我的脸上瞧。
我木讷了会儿点头,“还好,我……没死。”
秦琛眉头又皱起来,跟我说,“你死不了,有我在,医生说没事,只是这个毒药很难找到特效药,暂时只能在医院打针了。我在联系市里的医生,我们晚上就回家。”
我点点头,想说了,可看着他手背上绷着的绷带,蹙眉看着他,他受伤了吗?昨天没看到啊,为什么他会那么快到那里,为什么在那么短时间里找到那么多帮手?我的电话呢?顾子崧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他现在人在哪里,我现在才想起来我的朋友做了分组,很多人都屏蔽了,所以能看到我发的求救的朋友圈的人也只有后来才加上的秦琛跟顾子崧了。
秦琛无无奈吸气说,“顾子崧在异地,回不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边还有我,你别担心。”
是吗?我的脸上竟然是这样的表情?我好像也没特别在意顾子崧在哪里,可他什么这样说?
我张了张嘴,秦琛又说,“知道你担心他,我来不是一样吗,好了,躺好,我跟医生说会儿就来。”
他按着我肩头叫我躺好,我仰头躺在床上,脑子里面全都是昨天的事情,每一次出事出现在我身边都是顾子崧,突然换成了秦琛,我竟然有点意外。
顾子崧出差了在异地?他不是说的不管多晚都回来了的吗?那他怎么没赶回来啊?
好像是我把他赶走的,他做了很多菜我都没吃,还叫他离开,他不出现也正常吧?
那之前为什么又突然回来,如果真的为了我好,我这边出了事他也该赶回来?
是否因为之前回来压根不是因为我,而是那个陆苏苏?
事情似乎也只有这么理解才算正常,所以他不在,哪怕我死了他也不会在,电话而已,能做什么?
我无力的吸口气,真不懂我在无奈、失望什么,我跟他之间本就什么都不是,尤其他心中放着的女人也不是我。
过了会儿,秦琛走进来,手里捧着厚厚的一摞子单子,放在我床头上的袋子里面,整理好了才坐下来对我说,“已经处理好了,晚上我们就回市里,医生说问题不大,就是要毒素彻底清楚要一两天了,至少不会要了命,你现在很难受吧?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想说想做都反应迟缓?”
我僵着脑袋半晌才点头说,“是啊。”
“呵呵,傻瓜,看你现在就像个木头,不用担心,没事的。还是在担心顾子崧?”
我皱眉,我没担心他,他都不担心我,我担心他做什么呢?
我问,“我哪里像在担心他?”
他说,“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抱着电话,手里还死死的握着戒指,树苗,说你不在乎他好像也不是吧?”
是吗?
我大惊,使劲摇头,“我不知道,我知道电话是希望,没了电话我就死了。”
他抿唇笑笑,“好,我知道了,戒指在你包里,电话已经摔坏了,看不到都谁打了电话我没直接关机了,恩……公司那边我帮你请假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还不多,现在只有我跟顾子崧知道。”
我朋友圈发送到求救也只有他跟顾子崧能看到,当时我也没多想,以为发出去了至少是个证明,我活的希望会大一些,忘记了我做了朋友圈屏蔽了。
好在,我没死。
我说,“琛哥哥,我没死。”
他紧张起来,抚我额头,“傻瓜,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已经叫人去查了,你是选择而报警还是暗中调查清楚了再说?”
我还用查吗,肯定是商芸芸啊,之前没做成是因为顾子崧的保镖跟着我,这次得手了却也失败了,我没死她一定气坏了,我说,“不用查,我知道是谁,等我好了再说,你要保护好自己,我担心牵累到你。”
他笑着摇头,“我无所谓,你……”话没说完,他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