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一点头,走过去,人还没到,几个女人开始尖叫。
有的是真的服软了求饶,可有两三个看那表情是不想服软的,该是后台比较硬气,觉得可以给她们杵着口怨气,所以到了这时候还想继续硬碰硬。
我不禁啐了口,“不想挨打就老实一些,不然我这边追究起来,你们的后台也跟着遭殃。”
这个晚上还真是个不眠之夜,秦琛那个酒鬼在楼上的沙发睡的昏天暗地,楼下的长椅上趴着的顾子崧也吐了好几回。
我忍着后背的疼痛,在房间里面急躁的来回走,真想现在就去扒了顾子崧的皮,好好研究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个男人,深情的时候深情的我摸不着门路,冷血起来也伤人彻底。
那既然冷血无情,为什么还要给我那么样的暧昧期待,不知道我很心痛吗?
如此,转身就去找了别人,他这是将我安放在何处了?
我楼瞳就那么被看轻?
我越想越生气,实在忍不了,伸手还想打。
李龙的毛巾递过来,挡住了我的手。
我一怔,缩手回来,迟疑着将毛巾接过去,没好气的狠狠拍在顾子崧有些肿胀的脸上。
他哼唧了一声,扁嘴不知道说了什么,继续酣睡。
李龙搬了凳子坐在我跟前,拿了药膏过来,笑了起来。
我瞪他,“笑什么,好笑吗?”
李龙说,“不好笑,可就是想笑。楼总,看你们这个年纪折腾,我发现我是真的老了,折腾不动了,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这么极端,就安静的坐下来好好说说,之后想办法解决,其实这一切就过去了,安生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闹?”
可闹的不是我,是他。
但是这件事吧,其实我也有错,我当时直接回绝了他,那他做什么,管我什么事儿?
可我就是气不过,一想到他转身去找了别人,我就特别不甘心。
说到底,是我无法做到彻底放手。
李龙说,“作为过来人,我给楼总一个建议。”
我挑眉一点头,“我听着,你说吧?”
他酝酿了会儿,将药膏瓶子递给我,自己起身去了远处,倒了水喝饱了才说,“顾总其实人不错,只是我们了解的不多,但是通过最近这些事情我发现,他这个人是个热心肠,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很多事情做的很好,却不会说,也不会叫人知道,哪怕是被误会了也不会解释,的确,有点执拗,可出发点是好的。你们之间误会很深,可也都是误会,解开了,继续在一起,感情慢慢升温,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们啊,最大的问题是,彼此都倔强,尤其是你,楼总。”
我愣了一瞬,想着李菲要是来了事情就真的露馅了,可我这样瞒着她真是不够朋友,可也不能不叫她来啊.想了一阵儿,正犹豫着要不要说的和如何说的时候,李菲又说,“哎,我明天直接去你家,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办成,等我电话,我挂了。”‘
我急道,“别,我还……”
彼时,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一声怒吼,“成什么样子,几点了?给我……”
之后电话被李菲按死,那边传来了嘟嘟的电话忙音,我吃惊的看着屋顶,想象着电话那头的情况,李菲她不是家庭和睦,并且是一个有钱的家庭吗,父母疼爱的情况之下为什么会这样?
担心之下,我再将电话打过去,那边竟然已经关机了。
不知道李菲那边到底怎么了,干着急之下我连续发了很多条短信,等待着她能够尽快开机之后回答我,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电话回执,无奈的将电话放下,躺着又胡思乱想了一阵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夜里的时候,我想起床去上厕所,可外面值班的护士好像都不在,我按了几次按钮都没有人过来,无奈之下我还是要自己起来。
身上实在疼的厉害,医生口中说的愈合很快在我的身上这里可一点儿都没有体会到。并且才一天,就算愈合的快速也还是很痛的。移动之后,疼的我一阵龇牙咧嘴,勉强扶着拐杖站起身,可我发现我微微一迈步就会疼的更加的厉害。
慢慢磨蹭的坐上轮椅,我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幸好轮椅是电动的,按动按钮就自己开始启动。出了屋门,空旷的大厅之内只亮如白昼的灯光,这里从前等待这里的护工和值班护士都不在这里。隔壁的房间传来了惨叫声和吵闹声,我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猜测是有紧急情况大家都去忙了。
不得已我又回来,自己到了卫生间的门前,推开房门,看着里面的马桶,又是一阵冷汗冒出来。
正在我发愁的时候,背后的门被人推开了,我的心瞬间敞亮了起来,有人帮我,或许还会好点,之前阿姨都在,阿姨不嫌弃我脏直接拿着痰盂的,可我能动了也不能总是麻烦别人。
听到声音,我高兴地说,“护士姐姐,帮我一把,我想去……啊,尚大夫。”
尚世明看着我点点头,回头看了看外面,好像也没有找到谁还闲着,于是走进来说,“都在忙,我才从手术室出来,这会儿要下班了,过来瞧瞧你,你这是要……”
我木纳的点头,“我,我自己可以。”
尚世明也知道不方便,想了一下,说道,“你的轮椅可以将下面的挡板抽掉,我将痰盂放下去,你自己可以吗?”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直接烧到了耳根子,他应该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不过还是走上前,替我按了右手边的一个按钮,我能感觉到屁股下面的板凳瞬间抽离出了一个地方,我的脸就更红了。
尚世明回头寻找着痰盂,瞧见那只被阿姨刷洗的干干净净的痰盂就放在了我床下,左右端详我一番,问我,“真的可以吗?哦,你放心,我没有恶意,不管男女在我眼里都是病人。”
我不怀疑他的职业素养,我只是作为女性的一种天生的羞愧,我说,“我自己可以。”
他迟疑了一番,还是点头说,“我在外面等你,你好了叫我就成。”
我僵硬着脖子点点头,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好!”
尚世明出去之后我慢慢的将裤子退了下来,可我发觉因为紧张我竟然一点都尿不出来。瞧着外面那个高大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我的心砰砰的乱跳,越是紧张越是没有尿意,我急坏了。正当我想放弃的时候尿出来了,哗啦啦的声响惊的我浑身一颤,虽然隔着门,外面应该也能听到的。
我窘迫的不之所错,匆忙的将裤子提上来按动轮椅打算自己去倒,可不想,尚世明竟然推门走了进来,弯下腰,毫不迟疑的将痰盂拿过去,之后进了卫生间,他还关了门,我听得他在里面哗啦啦的冲水的声音之后还洗了手,再出来的时候痰盂被刷干净了手也洗了,带着洗手液的香气,将痰盂又放到床下回身的时候习惯性的拿着手里的一张纸巾擦着手,对我说,“你现在休息还是过一会儿,我怕是要下班回去了,家里还有些事情。”
我愣了愣摇头说,“我自己能行,我还想坐一会儿,尚医生忙去吧!”
他瞧着我,点点头,将衣服袖子撸了下来,推着我走到了床边上,看了看我的周围,一点头就出去了。
我背对着门口,听得他的脚步声走远也跟着松了口气,实在是――太尴尬了。
捧着书,我坐在轮椅上看了会儿,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才来了困意,折腾了大半天才爬上床,可因为太疼了,我躺下之后竟然一点也睡不着。
脑子里胡乱的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侍寝,心有越大的堵得难受,想到继父现在被关押起来,我更加的害怕了,他出来之后一定会先找我们,怕是更加到到学校去闹事了,这件事已经给我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再闹一次的话,我还怎么上学啊?担忧之余,我浑浑噩噩的做了半宿的噩梦,早上阿姨过来的时候我还在睡着,估计是爱意看着拿来的早饭都快凉了就着急将我叫了起来。
我还是没有什么胃口,迟了一些之后就收了,看着阿姨今天的样子好像很是高兴,我问她,“阿姨有什么高兴地事情吗?”
她点点头,说道,“我家儿子高考成绩出来了,呵呵,考上了,就在你们学校呢。”
我的学校是省重点的名牌大学,不过虽然比不上那些国家靠前的学校也是不错的,多少名家企业人都出自我们学校,名声远播,分数这几年只提不降,考进来的人也都不差。我也替她高兴着,说道,“阿姨恭喜啊,那可真是一件好事。”
阿姨满脸的自豪,之后做事都带着欢愉的动作,叫人瞧着心情也好。多好啊!我看着阿姨简单的快乐,羡慕不已,当年我考上这个学校的时候家里却是满脸愁容的,因为妈妈没有能力攻读,继父却只说我是赔钱货,当时闹了很长时间,非要我在附近的小镇子上找个地方打工,还是我最后一心要坚持,说学费我自己赚,不会管家里要一分,甚至拿出了我上中学的时候勤工俭学的零用钱给他买了很多的好酒他才同意我去上学。
可上学的时候,我只背着一个背包和学费,到了学校的时候我看着家家户户都携家带口的送孩子上学,上的心理别提多难受了。
我想,我这一辈子最缺乏的就是家庭的温暖,所以在张嫣的家庭之中,哪怕是叶非凡的一点点的好我都当做救命稻草,明明知道我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生育工具,可我还是收势不住内心的那份执着,一直堕落着。
晌午的时候李菲打来电话,她说已经送钱过去了,还提我撒了谎,说我最近跟着导师一起去做一个课程出了院门,她连连感谢之后问她昨天怎么了,她却只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之后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