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摸自己的肚子,早已经消失了,之前吃的过胖,孩子没了以后还有轻微的隆起,现在也都消失了,平坦的肚子在告诉我,这里的小生命早就不在了。
我惆怅起来,盯着漆黑的夜色,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李毅,一个人要醉到喝短片了那还能做什么呢?总会想起来一些什么事情的吧?我结婚那天……我喝醉了,拉着顾子崧去结婚,你说可能吗?”
李毅十分诧异,拉长音“啊?”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半晌才说,“可能吗?骗人的吧,喝短片了估计站都站不起来,那肯定顾总说话。嘶……不是,楼总,我,我就是乱说,或许人和人不一样呢,是……吧?”
我恍惚,我结婚这件事,顾子崧骗我了。
不过一开始他就是想利用我,所以想方设法的想叫跟他结婚,那我不记得当天都发生了什么是很正常的啊,难怪我一直都记不起那天的事情。
我怀疑过,可我没仔细想过顾子崧竟然会卑鄙到这种程度。
他利用我,伤害我,在我爱上他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好,重视我的时候已经迟了,那些过错是无法挽回的,永远都无法挽回。
顾子崧……我们走着瞧。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偶然的机会,我与肖颂不得已一起出席一个活动,在路上,遇到了许久不见的顾子崧。
按理说,我们是该一同出现,只是我故意不想见他,可同是丝绸项目的负责人,我们避免不了见面。
他今天的衣服看起来特别的不一样,似乎是精神准备过的,袖口上的金纽扣看起来都比平常的花样要别致,领带的颜色与他手腕上的腕表颜色也很相配,站在我们跟前,高大帅气,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叫人不喜欢,可我现在,就喜欢不起来。想到他当初利用我接近我的目的,我就恨的牙痒痒。
出于礼貌,我还是主动握手。
他笑笑,弯腰伸手,手握住了,他没打算松开,笑着问我,“瞳瞳,许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睡都睡过了,我们也还是前任夫妻关系,谈不上摸一摸小手占便宜这一说,可我还是不自在,使劲瞪他,他这才松开手,还是笑容满脸,看的我想揍他。
他却态度很好的继续说,“我最近都在国外,才回来,听说丝绸项目精湛的很好,所以也来看看,尽管我占的股份不多,可也是项目的负责人,我必须出现,是吧?”
肖颂接过话头,笑呵呵的,之前两个人打斗后留在脸上的痕迹还没散,现在又好像没事人一样亲近的如同亲兄弟,“是,你该来,走吧,我们正好一起上去,最近公司那边怎么样?听说顾家那边吐口了,你还是顾家总裁吗?那顾鹏始终都没露面,你给了他什么好处不成,那小子可不会善罢甘休啊。”
肖颂从我身边走过去,直接挡在我与顾子崧之间,隔开的距离,也挡去了我的不舒服,我吐了口气,跟在两个人身后稍微一点的位置上默默的走。
肖颂的话顾子崧没正面回答,可我也知道,他那边情况不是很好,我找过林子,想叫他帮我想办法帮助顾子崧送点钱过去,林子说现在他有钱画不出去白给顾子崧都不要,我的钱更不会拿,他当时跟我说了顾子崧的情况,现在顾家很乱,四分五裂的,墙头草的一家人,见着现在形式不同了,之前打压顾子崧的人也开始倒戈帮助顾子崧,所以顾子崧情况还算轻松,只是顾鹏那个人比较阴险,背后用阴招,顾子崧吃了几次亏,损失不少,好在损失不大,就是一个人比较忙,整天在天生飞,开会看计划,比以前还要忙。
林子当时感叹,如果我在就好了,至少我可以分担,或者给顾子崧一个临时歇脚的依靠,再或者,叫顾子崧停下来好好休息,现在看起来,他比以前还要努力,疯狂的工作,忘乎所以。
我当时没吭声,穆远笑着说,“顾哥那是借着工作的忘记嫂子。”
不管这话是否说对了,至少我是这么做的,我最近也很忙,叫自己忙起来,才能不去想那些闹心的事儿,至少,我恨他的感受就减轻了不少。
人啊,就是贱。
我知道他利用我,可我还是不忍心看着他受苦,想办法想要帮他,可他不领情,我还是想做点什么。
所以说啊,我楼瞳,走到今天,活该。
思绪混乱中,前边两个人一同停下脚步看向我,我怔住了,他们好像刚才提到了我?
我惊愕的看向两人,“怎,怎么了?”
肖颂笑起来,顾子崧开口说,“我在问你,最近好吗?听说你拿下了一个很难拿到的工程,是吗?钱够吗,我这边还算够的,可以给你拿去做周转。”
肖颂也说,“知道你钱不多,这个项目很大,真要展开起来很吃力的,好像跟江临当时盘下来的那个项目挨着,是吧?那边地脚不多,就是环境不怎么好,不过你那边还算不错的,一旦开发起来收益会很乐观,钱我可以给你拿。”
原来是这件事,这个项目只是暂定我拿了,但是没签合约呢,最后如何还不知道,对方还差一个人没吐口,合同没签约,那项目就跟我没关系,并且就算钱不够,我可以跟银行借,他们的钱我不想要。
我先说了声谢谢,而后拒绝了,“我自己能搞定,这是开公司做生意,又不是过家家,以为我想要是说洋娃娃吗?走吧?”
我最不高兴地是他们以为是男人就比我强多少,其实关键时刻还不如我呢。
肖颂笑笑,“那就好,需要钱了开口。”
顾子崧眼神发亮扫我一眼,笑笑没说话。
气氛怪异了会儿,我催促着他们赶紧走,推搡着挤进电梯,盯着数字一点点变,气氛又一次怪异起来。
三个人,三角恋,还是合作方,最是尴尬。
交织复杂的情绪也搅合我心里难受,真希望电梯现在就到了九层,早点结束这个尴尬的酒会回家睡大觉去。
哪想,咔,嘶嘶,电阻丝断了,整个电梯在中途晃了两下,咣当巨响,停住了。
我心慌起来,摸着黑,伸出手下意识都要去找人,声音都是惊恐,“子松?”
不知道我触到了谁的手,手腕上的腕表硌的我手心疼。
那只手紧紧握住我,声音却是另外一边传来,“瞳瞳没事,我打电话叫人来,你站好不要乱动。”
所以,握住我手的是肖颂?
果然,肖颂说,“我在呢,别怕,电话带了吗?摸出来,打开电筒。”
我摇头,想了会儿才知道他们看不到,于是说,“我没带,在李毅那边,你们的呢?”
肖颂说,“我的在秘书那里,顾子崧在打电话了,信号不是很好,等一等。”
我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多少惊恐的场景在我脑海里面跳跃,以前生死多少次我多没有怕过,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或许是我对这种封闭的地方本就有几分担忧,更知道电梯一旦出了故障,出事的几率很大。
我怕死,更怕我在乎的两个男人出事。
肖颂感知到我的担忧,靠近几分,搂住了我肩头,轻声安慰我。
顾子崧在角落的打电话,动一下,电梯就晃一下,可不移动电话信号找不到,没了电,信号也断了,找救援怕是要很久。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的心都要因为紧张而爆开了,许久过后,就听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小刘的大叫,“顾总,在哪里?大概位置能说吗?我知道了,整栋大厦都停电了,我在找你,在哪里?”
顾子崧的声音却是无比镇定的,滋滋清晰,“我们在电梯,跟我一起打还有瞳瞳跟肖总,我们从地下车库上来,到这里该是四五层楼的样子,现在电梯在晃,信号不好,最好快点过来,瞳瞳有点怕了。”
信号不好,电梯晃一下,信号就断了,小刘说了已经听不清楚,跟着电话叮的一声自动挂断。
顾子崧还想再打,电梯咔咔响动,晃了下,飞快下滑。
我捂着脑袋尖叫,两个人同时抱住我,蹲在地上,只听耳边无数个尖啸要刺破我的耳朵。
许久,电梯又一次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大喊呼喊,听不出来是谁,但这声音就像是救命稻草,叫我无比激动,我尖叫,“救命,我们在这里,救命……”
一个小时后,我们总算被救了出去。
消防车就来了三辆,被困在三个电梯的人多大三十人,幸好我们乘坐的是货梯人少并且相对安全,不然真的出事了。
小刘找到我们的时候急满头大汗,李毅跑过来告诉我电闸被人戳坏了,正检查,肖颂的秘书也紧张的面色雪白,说了简单的情况建议我们尽快离开。
走出来那一刻我已经不那么害怕了,身边一直站着的肖颂紧紧搂住我肩头,给足了我温暖跟依靠。
我想现在就回家,喝杯温水,早早就睡觉。
可上了车子才想起来顾子崧不见了,我看车内车外都不见人,急了,“顾子崧吗?”
李毅告诉我,“顾总回去了,上了救护车。”
我大惊,我们都没事啊,他怎么了?
“受伤了吗,啊?”
肖颂轻叹一声,说,“是之前的伤,后背上的伤没好,刚才电梯掉下来他整个人挡住了你,不然你就摔到了,我在你另一侧抱不住你的。”
我一阵心慌,慌乱中闯下车,看到那摇晃的救护车灯往那边奔跑,却只在看到熟悉的女人身影出现在车内的时候立刻刹住了脚。
肖颂走过来,轻轻拍我肩头,“陆苏苏在呢,会照顾好他的,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