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真的很绝望
红毛一直偷偷等在外面,看见她出来,连忙打开车门。
“快进来。”
陆岁坐进去,红毛一下看到她手上的那个盒子,没忍住道。
“咦,俞哥给你啦,他之前天天晚上都跟着师傅去学,不知浪费了多少个,才做成如今这一个。”
陆岁心尖一颤,她伸手打开,里头竟静静躺着一枚钻戒。
款式是最简单的那种,钻石也并不大,但她却紧紧握在了手里,像握着什么珍宝。
陆岁尽力压制一切情绪,她深吸一口气,看向红毛。
“瞎说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东西,他还给我的罢了。”
红毛一愣。
“他没有做过这个东西,他害得我家破人亡。”陆岁定定地看着他。
“你听懂了吗?”
红毛神色复杂地“嗯”了一声。
“到前面把我放下来。”陆岁看这里已经好打车了。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告诉娜娜,谁都不要来找我。”
否则他精心做的这一个局,就会毁于一旦。
陆岁握着这枚戒指,紧紧闭上双眼,她再次深吸一口气。
俞知意,我信你最后一次!
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
一个呼吸,陆岁倏地睁眼,她打开车门,快速下车。
今天之前,她从未怀疑过他。
今天见面之后,他说的那些恨不得将她凌迟的话,真的不禁让她产生了动摇。
甚至还险些将他们过去的美好推翻。
只是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陆岁仿佛明白了什么。
眼神不会骗人。
再往前想,如果一切真的是他做的,他又何必跟她多此一举说这些话。
他从来就不是那种话多的没处使的人。
可陆岁又真的害怕再次信错人,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想想,她现在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不如信他一把,看他究竟要做什么,怎么做。
但陆岁也不敢再将一切都压在一个人身上了。
她必须自己也努力才行。
陆岁的头脑终于清晰了一些,她往前走去。
那会儿跟红毛说是要打车,其实她根本就没有钱打车,要是有这个钱,她都能买一天的菜了。
只是如果俞知意真的是想在俞成面前做这场戏的话,那她和红毛真的不能再多接触了。
陆岁打算去前面坐个两块钱的公交。
只是刚到拐角,她的嘴巴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她想挣扎,她也能感受到身后只是个少年人的单薄身体,可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肩膀一痛,她顿时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陆岁看到的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她的脚腕被铁链锁在床头。
陆岁心头一惊。
会是谁想要报复她?
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已经被打开,大概是她刚刚一动,铁链就发出了声响。
陆岁怎么也没想到,进来的竟然会是那个小孩儿!
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这种令人惊艳的样貌实在不多见,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是你!”
江溪没想到她还记得他,心里竟有一丝隐隐的窃喜。
他为了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他没想到,陆家竟然能这么快破产,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到了她。
陆岁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看自己的脚腕,忽而有些想笑。
“弟弟,学别人玩病娇起码这个房间得没有窗户啊。”
“谁病娇?”江溪不太高兴这个说法。
“你啊。”陆岁真不想陪他玩游戏,阮姨还病着,每天都要喝药,她们三人手里的钱所有加起来都不过百块。
“你到底想干嘛?”
“惩罚你。”江溪定定道。
“你凭什么惩罚我。”陆岁问。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江溪怒问。
“不想知道。”陆岁不按套路出牌,因为她真没心情。
“我叫江溪,我姓江!我全家都因为你被害去坐牢了!”江溪真的很愤怒,更愤怒的是他竟然对她产生了恻隐之心,明明她是最坏的那个女人。
“江议员?”陆岁拧眉。
江溪冷笑了一声。
“你倒清楚。”
陆岁在这一瞬,忽然觉得现在的一切真的都是因果报应。
俞知意因为拉人垫背,被俞成归结到程尽德身上,程尽德被爸爸的雷霆手段逼到破产,现在他们家又被程尽德的哥哥逼到破产。
姓江的想迫害她,被俞知意弄垮一家,现在姓江的又来找她报仇。
她忽然想问。
为什么俞成还没受到报应?
明明所有的一切,他才是始作俑者!
是他让俞知意绑架她来吓爸爸,也是他将程尽德拉出来让爸爸泄愤,还是他跟蒋委员合作,将陆家害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受到报应的却是他们一家!
陆岁真的很绝望,她看向江溪。
“那你杀了我吧。”
江溪一下捏紧了拳,一双还算稚嫩的双眼气的发红。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你就在这儿赎罪!直到我的家人被放出来为止!不!放出来了你也不能走!”
江溪才不想放了她,好不容易才得到她,他怎么可能放她走!
以后谁都不准惦记她!
陆岁突然发现这小孩儿是真的很病娇。
但很不幸的是她被这个病娇惦记上了。
但她发现,江溪还只是个初级小病娇,并不想让她受伤,更不想让她死。
陆岁眨了眨眼。
“你不放了我,我就饿死我自己,如果我回去之后,我妈妈和我妹妹出了事,我就自杀,我也不活了。”
江溪瞳孔一震,双眸顿时发红。
“你不能这样!”
“我就这样,江溪,没了她们我活不下去了。”陆岁拿准了他的死穴。
“但是你得赎罪!”江溪固执地说。
“你先放我回去好不好,以后我每天都来跟你赎罪。”陆岁只想尽快回去。
“你说的!说话算话!”江溪赤红着一双眼看她。
“嗯!”陆岁心里一松,幸好江溪还不算太坏。
江溪用钥匙把她脚腕上的铁链打开,她的脚腕有些红,他伸手去碰。
陆岁硬生生忍住才没有离开,否则江溪一定会立马反悔。
“你要每天来找我。”江溪看着她,语气明明是那样不容置疑,可配着他这张脸,却让人感觉出了一丝渴求。
陆岁又想,江溪绑架她这件事虽然做错了,但他确实还是个孩子,一夜之间,明明还在读书的年纪,家里的人却通通入狱。
姓江的也该死,但是一码归一码。
江溪突然跑出去,端进来一碗蛋炒饭。
“吃了它再走。”
他每天跟着她,她都好多天没吃过饱饭了。
“好。”陆岁答应下来,在他面前吃完了这碗蛋炒饭。
江溪又亲自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