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食人精血蜘蛛精2
委託人让他们稍作一番休整,明日一早便让人带着他们上山。
三个人聚在房里说话,宋千波把稍早所见的事告诉夏嵐,夏嵐不是鸟族看不得那般远那般清楚,只能听得宋千波的描述去推论山中情况。
夏嵐说,「十有八九是妖怪所为。」
宋千波气道,「二品榜单...二品榜单...,竟有比我还小气的人!真是气死我了!」
安然不清楚情况,问向夏嵐,「很难处理吗?」
夏嵐摇摇头,说,「得要上山看过才知道,只是既然要对付的是妖,这二品榜单怕是我们亏大了。」
「倒也不至于吧。」安然将手伸到布包里,轻车熟路的探到兔子背上摸了一把,笑了一下,这才道,「这临源山可是座宝山。」
翌日早上委託人老早就在山下等他们,夏嵐领头在前,宋千波和安然走在后面。宋千波见安然还带着布包,震惊不已,「你怎么把兔子也带出来了?莫不是要让牠在这山上定居吧?」
安然却说,「我们都不在,没准牠会乱跑,一会儿被镇上的人抓去当下酒菜。」
宋千波叫道,「牠可是妖!」
安然被他叫得一耳朵疼,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你喊这么大声做甚?」
前面夏嵐一脸困惑的回头看他们一眼,宋千波朝她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又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和安然说话,「牠可是隻兔子精啊,不是野兔,哪能那么容易被人抓?」
安然用着不能理解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不就抓到牠了吗?」
「你...」宋千波一拍脑袋,妥协了,「唉,我说不过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委託人将人送到山道前,便不再往前走,目送一行人上山后,直至身影消失,这才返身回去。
除了安然一行三人一兔外,委託人给他们派了两位熟悉地形的矿工。一行人走入深山,听得矿工说这临源山百年来都是平静无事的,就是前几日几个矿工上山未归后,才有有人陆续出事的消息传来。
原来这座矿山不止有临源镇上的人会来採矿,隔壁镇上的人有时也会偷偷过来开採,但因为隔壁镇的人不熟悉地形,所以两镇的人开採的范围不同。
两位矿工将人带到当日队伍开採的洞口前,两个人将身上的装备往地上一丢,不在动作,摆明了就是要在洞外等待消息。
夏嵐看他们这般不管不顾的作为,心里升起怒气,却被安然制止了,听得安然小声在她耳边说,「他们不跟着才好,方.便.行.事。」说完,她走过去拎起装备,给自己人一人发了一份。
宋千波眼力好自告奋勇走在最前线,他首当其衝的跳下洞口,地洞开得不大,将将一人能过,安然紧接在后,夏嵐垫后。
矿道内部挖的平整好走,看来镇上的人很常来这条矿道里採矿。道路笔直延伸不知通往何处,很快地,走在前路的宋千波就遇到岔路了,夏嵐从怀里拿出那张榜单,榜单背面画了这地底矿道的构造图,她看着地图上的标註,念道,「左拐,下个路口也是走左边。」
他们几人还离地面很近,通道里两侧燃着火光,但两次左转后,通道开始向下,路也变得崎嶇难走,两侧的石壁隔着间距被凿开,开口约莫一人宽,凿的并不深,大概是成人一臂长的深度。
向下之后的通道没有油灯照明,他们必须自己吹火折子下去。宋千波跟夏嵐拿过地图,安然凑过去看,两人看了一阵,宋千波指着地图一处说,「这里为什么已经开了五个拐口,却还要在对向又开两个?」
安然看了也觉得奇怪,夏嵐在后面开玩笑道,「说不准不是他们开的,是这山底下本就有的。」这话一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哪里奇怪,再去宋千波和安然,只见两人脸色莫名一沉。
安然说,「这里怕是那妖怪老巢的入口。」
宋千波也说,「他们也真敢,竟大喇喇的在人家家门外开道,把人家家门口挖的坑坑巴巴的。」
夏嵐听他们这么一说,也不禁附和道,「要是我家门前被挖成这样,我也会出来揍人。」
宋千波收起地图,几个人边往下走边说,「只是这怒气发过了便过去了,做甚么无事害人啊?这十个矿工里,就只回来一个,不久后,那人也断气了。」
地底越往下走越阴暗潮湿,空间里还散着一股闷不通风的霉味,安然皱了皱鼻子忍住没打喷嚏,布包里那隻兔子却已经连连喷了几次鼻子,宋千波拿出帕子摀住口鼻往前行,只有夏嵐一个人在这里走得自在,彷彿她来得地方不是甚么可怖的妖怪老巢,而是自家后花园。
又行了一段路,空气变得格外流畅,通道里开始传来远处有风流通碰撞山壁的声音,宋千波见前路道路变窄,得需弯腰趴行,他要给后面提个醒,又怕后面的人听不见他说话,便在前面大声喊道,「安然!夏嵐!趴着走!」
宋千波率先爬进那弯道,安然跟的近,只是她前脚刚进去后脚还没踩稳就听宋千波在前面暗骂一句脏话,「靠!这什么东西,黏呼呼的,也太噁心人了吧!」
安然猛地往后退一步,这时夏嵐正好跟上,冷不防被安然一脚踹在脸上,夏嵐在后痛呼着,「安然,我们不好了吗?你做甚踹我?」她说得可怜兮兮的却也没有要怪安然的意思,她知道安然会退后,定是因为前路有问题。
布包抖了抖,兔子好奇的探头出来要看发生甚么事,安然眼明手快的把牠按住,小声对牠说,「这里石头会割人,危险,不要出来。」小兔子只好又乖乖把脑袋收回去。
宋千波不走后面两人也无法抄到前路去,夏嵐在最后自是不知道前面发生甚么,安然离宋千波较近,她听见前面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忙着问宋千波前面是甚么情况,宋千波回答她,「小心地上这黏呼呼的东西,我刚想擦掉,却怎么也抹不掉。这东西...噫,闻着还有股骚味,嘖,好噁心啊!」原来那摩擦声是宋千波弄出来的。
安然后脚敲了敲地面,夏嵐会意过来她的意思,往后退了几步,安然从蜿蜒里退出来,两人在外站稳身子,安然将里面宋千波遇到的情况告知夏嵐。又从布包里翻出两綑包扎用的棉布,一綑留着给自己用,一綑递给夏嵐,只见夏嵐摆摆手说自己不需要,安然只好把一綑棉布放回去,自己那綑则是用来将自己两隻手掌裹起来。
据宋千波说得,那黏呼呼的东西噁心的吓人,先不论那是甚么,光是听到宋千波说噁心,她便不想自己也不小心碰触到,这才退出来将手裹住,防患未然。
夏嵐搓了搓双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就要和人硬碰硬的姿态,安然不禁好奇她是不是有甚么办法。
夏嵐摇摇头,一脸正经道,「我连那是个甚么东西都没看见,我能有甚么办法?我只是好奇,甚么东西可以让千波这么害怕?若说黏液,我也有啊。」说罢,她摊开五指,只见五指间的缝隙里,转瞬间就已经渗出一丝滑腻的黏液出来,安然身子抖了一下,只觉一股噁心感从腹部上涌。
安然移开目光,正弯腰要再进去通道时,她隐约听见夏嵐在后面自言自语道,「就不知是我的蹼厉害,还是里头那黏液厉害...」
安然这才恍然想起,夏嵐的原形是隻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