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食人精血蜘蛛精7
夏嵐说得无辜,全然将自己撇清关係。
安然沉默的望着地上的女子。宋千波要抱那袋矿產,兔子便又回到安然手中,布包被融了,安然只能将兔子抱在手上。夏嵐也不晓得要怎么处理这个女子,毕竟女子身上中的是自己的毒,虽然这是女子硬要来的,但夏嵐还是有些良心在,总归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夏嵐向安然望去,安然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说,「夏嵐,带她走吧。」夏嵐得到同意,这才将人扛在肩上,女子身形看着修长高大,但实际上却没几两重,夏嵐身上带着女子却还有馀力和宋千波讨要矿產。
小蜘蛛一路送行至矿道口,长茧被拋出洞外,宋千波接着后面上去,安然和夏嵐垫后。夏嵐要出洞口时,有道黑影拦在她身前,她低头一看,这黑影哪是甚么东西,分明是隻蛛脚,她回头去看,赫然发现是那隻对他们诸多干扰的蜘蛛精。
安然与夏嵐并行,这蜘蛛精一拦,便是将安然也给拦住了。安然对这蜘蛛精没有好感,一是嫌牠难缠,二是牠伤了兔子,而眼下,兔子虽性命无忧却还尚在痛苦之中,安然想早些出去,也好让兔子早些受到救治。
安然眸底寒光乍现,回头对着那蜘蛛精道,「若是兔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娘亲便替牠陪葬。」
蜘蛛精眼睛从幽绿色变回黑色,还泛着盈盈水光,相较之前那残暴模样,如今已是相当温和了。牠小心翼翼的伸出第二隻蛛脚,轻轻点了点女子的身体,安然看见了,明白牠的意思却也不打算退让,反而声色冷了几分,「若你执意阻拦,我现在便能杀了她。」
蜘蛛精蛛脚僵了一下,默默收回,牠俯首垂在地面上,不再动作。
这蜘蛛精似乎尚未修练成人形,牠口不能言,只能无助的目送安然等人离开。
几人回到地面。天上明月如盘,星河璀璨,几人竟是在地底过上了一天。这地洞外除了几个人并无其他,原先带领他们上山的矿工早已不知去向,许是认为他们不会活着出来,便早早下山復命。
安然怀里那隻兔子需要治疗,不便再耽误,宋千波手上也有碰触过那毒液,自然与安然同道,于是宋千波将那些矿工的石玉交给夏嵐,让夏嵐带回去交差。至于这些人,他们打算知会委託人,让镇上的人自行上山带走,其馀不关他们所管。委託人想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夏嵐没有细说,只说那个矿洞日后不便再去,镇上的人早就对那矿洞怕得要命,加之她再三提醒,那矿洞想必日后是无人敢踏足。
等夏嵐復命归来时,宋千波已经从药房里抓完药,还给自己和兔子换过伤药,现在两人一兔在客房里喝茶说话。
夏嵐一入房间,两人便朝她看来,夏嵐见宋千波面上带着倦态,似乎是强撑着精神在等她回来,宋千波一见到她便问,「怎么样,那委託人可有多给一些金币?」
夏嵐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袋子,丢给宋千波,宋千波垫了垫分量,气得咧嘴,「干这一票还真是亏本了啊,这镇里人怎地都这般小气巴拉的!镇民手上随手一个石玉都比这袋值钱!」
安然在一旁说,「毕竟只是个二品。他中规中矩,给得不多不少。这做事分明,倒也没向我们讨要在矿道里顺走的那些矿產,反而是我们得了便宜。」
宋千波不满,「那是我们凭实力得来的,他有甚么资格讨要回去!」
这哪是凭实力,分明是几人串谋联合演得一齣好戏,是那蜘蛛精理亏不和他们计较,这才给他们带走的。
安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宋千波哼了一声,不说了。
夏嵐看向安然,安然身上也换过一身衣服了,现在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多了,只有夏嵐还是一身风尘僕僕的样子。安然说,「既然夏嵐也回来了,那便各自回房歇息吧,过两日,等那女子醒了,我们在另做打算。」
宋千波打了个呵欠,起身就要送两位离开。他们所在的房间是宋千波的,宋千波方才要给兔子换药,兔子在这,安然便不请自来。
两人被赶出来后,各自回房,夏嵐问,「那女子呢?千波可有说她无恙?」
安然笑说,「你自己的毒你不了解吗?」
夏嵐说,「我又不会平白无故咬自己,怎么晓得自己有多毒。」
安然的房间到了,她朝夏嵐摆摆手,「千波说她不要紧,就是好一段时日无法自由走动,你得负起责任,照顾人家。」
夏嵐的房间就在安然隔壁,两人同时进门,这前脚才踏一半,她看见甚么,猛然睁大眼睛,忙着跑出房间,叫道,「嘿,你们俩也忒过份了,怎么把人安在我房里!」她隔壁两扇房门紧闭,没人应她。
夏嵐气得牙痒,她一跺脚,将门甩上。
那女子尚在昏迷中。夏嵐换过一身衣物后,要上床睡也不是,乾站着也不是,只好搬来一张板凳,倚着床角睡。可这么睡并不安稳,她看了看那霸佔着她床位的女子,心里一时气不过,伸手把女子头底下的枕头抽出来,寧可自己空抱着,她气呼呼道,「我睡不好,你也休想好睡。」
隔日一早,夏嵐在房里待不住,趁着无人发现她,她便去客栈后面的池塘里泡着。
女子转醒的时候,安然正和宋千波聚在夏嵐的房里讨论这个女子何时会醒,正轮到安然加注时,宋千波眼尖,瞧见床上那女子眼皮动了动,他又是尖叫又是兴奋,高呼道,「啊!都是我的!这些,都是我的了!」
这时夏嵐刚泡完水,一回来就听见宋千波在大声嚷嚷,她尚在门外,奇怪道,「甚么东西是你的?」走进一看才知道,桌子放了一堆未经雕琢的玉石,敢情他们这是在她房里赌博呢...
女子这下全清醒了,她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存下的积蓄被人这样拿来玩耍,心里又是气急又是无奈,几经挣扎,化作一道叹息。
女子身上被人绑着,她动不了,只能用那两隻眼睛狠狠的瞪着安然,「你们要找那些矿工,我人给了,你们要我的石玉,我也给了。怎么还这般不讲理,将我绑来?」
安然扫了她一眼,兔子缩在她腿上昏迷至今不醒,她语气阴凉,「不是我们硬要将你带走,是你自己自投罗网的。我这兔子娇贵,你儿子伤了牠,我本该是向他讨个公道,却不料,你自己栽进夏嵐手中,倒省得我们大动干戈。」
女子顺着她的目光,落到那兔子身上,一时恍悟,这群人这是在公报私仇,她当初就不该与他们谈和!
女子愤恨道,「还不是你们擅自闯入巢穴,我儿才会一时出手不慎伤了牠,这怎么能怪我们!」
安然哦了一声,抬眼看了夏嵐那处,夏嵐会意,走到两人的视线内,拉下领子,她脖子上被咬过的两点痕跡还在。安然轻笑一声,看向女子,道,「你还有甚么话想说?」
这一来一往,又是将罪行添上一笔,证据确凿,女子百口莫辩,「...。」
这群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狡猾。
女子不反抗了,她深知自己斗不过这仨。妥协道,「你们想我怎么样?」
宋千波赢了矿產相当高兴,说话都高昂了几分,「你咬了蛤蟆,体内馀毒未清。我们也没打算对你做甚么,我们仨,有良心的很,总不能见死不救,让你慢慢被毒死吧。」
女子已经通透了这宋千波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她应对自如,道,「既然你们这么有良心,那也不必绑着我了,赶紧把解药拿出来,放我走。」
安然不为所动,女子又说,「你们将我放了,我保证我不动手,我可以向天发誓。」
几人还是不应,女子这下烦了,「你们到底还想要怎样!」
夏嵐看不下去,一脸诚实道,「我们没有解药。」
宋千波接着说,「所以在我们做出解药前,只能委屈你,跟我们一起了。」
女子一脸不可置信,她看向安然,安然这才赏了她一个眼神,又浅浅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说这番话都是真的。
「那你们倒是赶紧想办法把药做出来啊...」女子身上被安然的鞭子捆住,她想要换一个舒适的姿势都不行,她侧躺在床上,吃力的抬眼看着几人,夏嵐觉得她似乎想要坐起来,这便过去将她拉起来,举止一点也不温柔,彷彿已是把女子当作犯人来看待。
安然问她,「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被夏嵐拉起后,懒洋洋的靠在床板上,慵懒道,「花惜晴。」
安然又问,「花姑娘可有甚么需要?」他们将花惜晴绑起来,一是担心她乱跑去害人,二才是担心她身上的毒素。眼下,他们不能确定这花惜晴是依靠甚么修练的,但她伤人在先,绝不能放过。除去抓人来供她修练,其馀的他们倒是可以满足她。
花惜晴觉得有些睏,明明她才刚醒。她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没甚么需要。那帮矿工是自己误入巢穴,并不是她硬抓来的,她先前虽以人精血修练,但她也不是白白佔人类便宜,她修练的同时也尽可能的,让那被吸食精血的人感到愉悦,倒也不能说她亏待人类。
花惜晴说,「我虽喜爱血气,但并不成癮,更没有随意害人的嗜好。我知道你们抓我,是担心我日后再去伤人,现在我可以跟你们发誓,我真的没有兴起过伤人的念头,这都是误会。」
安然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可以给你松绑,但你必须在夏嵐眼皮子底下行动。」夏嵐听她这么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甚么,她讶异的指了指自己,安然对她点点头。夏嵐又看向花惜晴,花惜晴没有作声,看样子是默认了,夏嵐这下欲哭无泪,为什么要让她来看守这隻讨人厌的蜘蛛啊?
既然协议达成了,安然履行承诺将花惜晴松绑,花惜晴得了自由后,原先身上的乏力感渐失,她眨眨眼,也不觉得睏了,这感觉怪异的令人发怵,她抓着安然问道,「这鞭子是怎么回事,怎地这般古怪?」
安然知道她想问甚么,笑着回她,「我这是麒麟鞭,专缚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