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灵等得不耐烦了,起身想出去透口气。
她几个小时前是真没发觉de的布局有这么大,还没找到出口,兜兜转转反倒连原先的会议室都忘了在哪儿。
整个楼层空空荡荡,唯有几盏明灯,连问路的人都没找到。
和灵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她就不应该起来走的。
和灵刚想到打电话求助,视线转眼到不远处落地窗外的风景。
准确的来说,真的是“绝佳的风景”。
来时看见的他身上那件淡漠的灰色衬衫,现在从最顶端的纽扣,一颗颗在被解开。从男人的滚动的喉结到锁骨,再到胸膛下紧致凌厉的线条。
映着霓虹流转的光,匀称的肌理跟着微微起伏。
每一寸地,都满是野性和欲气。
和灵怔在原地,脑海全然被一个想法占据。
这身材……是真让人想太阳。
“叮铃――”和灵的手机震动响起铃声。
这风景终被惊动了。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和灵的目光甚至没来得及收回,直接被抓个正着。
男人眼眸似乎染上了几分玩味,对着她的目光,他不急不缓地将衬衣纽扣重新系上。
明目张胆、毫不遮掩。
他修长的手成了她视线的指引者,从劲瘦腰腹往上,越过人鱼线,缓慢地游走着――
每一帧的动作都像是漫无边际的风光,她是被好奇引进来沉溺的猫。
半晌。
男人磁沉的声线响起,漫不经心地落进她耳畔。
“和灵,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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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和灵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不远处还是他刚换下来的衬衫,她成为走进风景里的人,却还是沉溺在之前的景色里。
啧。
怪这该死的电话。
牧越给她倒了杯水:“来问合作?”
和灵感觉这水倒得太有深意了,她要是喝了,算不算她刚才口干舌燥的不法反应,不喝算不算欲盖弥彰。
她思前想后,走进死胡同里,半天才惊觉不对。
明明,是他故意勾|引她的,他却跟没事人一样与她正儿八经地聊公事。
又渣又苏的。
和灵咳了声,回神,“谢谢您的雨伞,顺便来问工作。这是我的作品集,望您浪费几分钟。”
牧越显然很随意,只翻动到第一页,随便点了张照片,正好是祝今安问的那张。
“拍了多久。”
“不算前期准备的话,等了三天。”
他话里藏着几分深意:“对这,倒是有耐心。”
“这是我的职业。”
“是吗。”牧越直接道,“给我一个选择你的理由。”
和灵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会议室像人间炼狱了,她现在也有这种感觉。
牧越给人的压迫感太重,三言两语字字藏针,如同行走在悬崖峭壁,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他不缺空头支票,从那间会议室出来更是顶尖的国际摄影师,好团队、好作品只多不少。
他在问,她单枪匹马工作室都没成立热乎的黄毛丫头,凭什么能打动他。
是啊,凭什么呢。
和灵手撑着下巴,小猫似的慵懒姿态重现,桃花眸勾出几许情意。
“想让你帮我,这算理由吗。”
没说牧总,没用敬语。
小猫试探地伸出爪子,软乎乎地朝他撒娇。
收还是不收。
牧越眸光笼着外景暧昧的云雾。
他轻笑了声,嗓音很低,磁沉性感,像引诱着人坠落星夜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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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2这样凌乱轰炸的夜场,也就和灵能如老僧入定似的抱着电脑和pad,自己倚在卡座上做摄影方案。
和灵不抬头都能猜到花枝招展的祝今安:“今天这身很时尚了。”
“这时尚圈门面尤为重要。前两天《iesy》来了位小助理,比我当年大牌多了,后来一问才知道xx的女儿。”祝今安仰头感慨,“我这个小穷人要融这个圈子,可太难混了。”
“……”
祝今安:“所以,你的后续呢?”
和灵笔一顿:“后续?”
从落地窗里偷跑出来的光落在他的眉眼上,和煦温润,一如既往地绅士。
和灵故意卖乖:“您想要什么报酬呢?”
他笑了笑:“de的拍摄。”
和灵听懂了,他要她免费为de进行拍摄,她难得有一次感慨资|本家的剥削能力。
酒吧里昏沉的光跃到和灵的发梢。
祝今安:“你别告诉我没答应?哪怕de让你倒贴你也得拍知道吗?这么好的机会,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我知道。”
“忍忍。牧总明摆着给你开后门了。哪怕过分了点,那天会议室里的摄影师,怕是没有不愿意接手de这块肥羊的。就算牧越现在只是大中华区的ceo,他手里拽着的可是de的命门。珠宝线依旧是国际顶奢,能成为它的首位摄影师。这名头出去,很香。”
“他是商人。”和灵说,“只是给了个机会,最后还是各凭本事拿项目。”
根本不是什么开后门。
纯粹是榨干劳动力。
“……嗯?”祝今安回过神,这句话意思不还是得和其他摄影师竞争,“你还是没搞定?”
和灵示意她看这一堆的手稿,因为困倦尾音懒洋洋的。
“在搞定。”
“这都几点了,你不会还没睡吧?”祝今安皱着眉。
和灵确实忙,从接到de的机会后就开始在疯狂找资料想方案,到现在完全没合眼。de的珠宝线没有拍摄过宣传,她既要惊艳稳住招牌,还要在其他摄影师团队之前拿出好创意。
和时间赛跑,真是不容易。
和灵:“还得看这破酒吧。”
来m2的基本非富即贵,大少爷们要是闹场,经理压根镇不住。
为了方便她坐在二楼,居高临下不屑一顾,反倒生出种女王睥睨蜉蝣的气势。
“漂亮妹妹,赏光喝杯酒吗?”男人带着浓重的烟酒气,手搭在和灵背后的卡座上。
祝今安怕低声提醒:“注意点儿,这位也是个少爷。”
男人身后,还有一群往这儿打量着的。大抵又是什么无聊打了个赌,要拿下她的联系方式。
和灵半天没说话,男人正想开口。
“可以呀。”
少女纤细的手指握住酒杯,轻轻摇晃,冰块混杂着沉金色的酒精舞动,醇厚的酒香在朦胧喧嚣的环境,像某种不言而喻的暗语。
男人盯着她的动作,一时失了神。
“不喝吗?”和灵问。
男人应声喝下,他迷离着:“你怎么不喝?”
“我容易喝醉,”和灵接着倒酒,声线被烟酒渲染得轻柔,“喝多了会很难受吧?”
高高在上的女王走下宫殿,她用最多情的眸子注视着你,像是在问“你舍得我让我难受吗?”
一眼、两眼,似空气里缠绵的烟。
男人混沌地回到座位,被兄弟们一阵哄笑。
“是不是傻?你不是过去让她喝酒的吗?怎么她一口没喝,你倒是干了杯后劲最足的酒?”
“你是不是也看美女看糊涂了,不是说要过去拿她的联系方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