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睡觉?”
牧越握着她的指尖把玩,尾音稍稍拖长,多出些道不明的意味。
“睡觉?”
和灵有些好笑地反问:“你想的是哪个睡觉?”
牧越不急不缓,浅笑了声,“你想的那个睡觉。”
“……”
搁这儿跟她玩推拉呢。
和灵试图把这不正经的话题拉到正轨,“我认真的,去休息。”
她总不能每次都让他在事业关键期陪她出来玩儿,这也太离谱了。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慢条斯理道:“已经在休息了。”
像在说――见到你,就是休息。
和灵从第一次见他就有这样的感觉,牧越总能把平淡的情话说得缱绻万分,似乎每一个字都是挑不出错处的真诚。
她微垂着眼眸,似乎她的脉搏也跟着高速的鼓点舞动着。
这怪异的感觉,好致命。
和灵缓了几秒,笑着说:“这算什么休息。”
“不算吗。”他缓慢道。
“你换一个。”
club里光线昏暗,只是偶尔流转过一束明亮的白光,白光逝去,深蓝色的可减度极低。
男人的的棱角轮廓利落,眼眸勾着几许笑意。
“换什么都行?”
和灵点头,“都行。”
他突然凑近她,揽着她的腰,男人的手臂清晰有力,几乎是不费什么力气就将她带到怀里。
和灵一顿,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
牧越靠在她颈间说话,尾音稍稍勾着。
“换这个,充电。”
/
折腾到三四点,还是和灵提前说走人场子才散。牧越送她回房间门口,她见他太累也没再留。
和灵还不困,她顺手挑出几个工作邮件回复,今晚她也不全是出去玩的,跟有服化道相关的朋友联系了一下,得以成功接下《el》法国版的一月刊拍摄,在想相关的方案策划。
门铃响动,和灵出去开门。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隔着一道门框的距离与她对视。
漫长又悠久。
“连房间号都是我妈给你的?”和灵觉得好笑。
“嗯。”宋与墨温和地看着她,“我们需要谈谈。”
和灵懒散倚着门框,等着他说下一句话。如果不是他正正好堵着门,她是真想甩门睡觉。
宋与墨似是察觉她的意图,那双茶色的眼瞳闪过落寞,翩翩贵公子的伤心总是引的人心疼。
可惜认识太久,这里面不包括和灵。
宋与墨:“阿灵,不提当初的事情,你跟牧越不合适。”
和灵算算,她也有几年没见过他了,他倒还是跟原来一模一样。
她挑眉,示意他继续。
她这仿佛是在看笑话的神情,终于触动他的神经。
宋与墨蹙着眉,“我认真的。”
“所以呢?你认真的我就需要听吗?”和灵说,“你是不是还以为跟以前一样,回来就能管着我,我就得对你言听计从。”
“阿灵――”
“不止和他在一起。哪怕是我跟别人,成年男女的感情、你情我愿,你有资格管到哪儿?”
和灵的话说的嚣张又轻慢,挑衅和深意皆藏其中。
宋与墨连生气都不会对她发出太大音量,听起来像是在哄着她似的,“如果不分手,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你。你知道他对你存着几分心思吗?”
“我也挺想知道的,”男人在不远处,漫不经心地问,“是几分心思?”
“……”
死寂的空气将每一个人都包围得彻底。
宋与墨的教养使然,他不会在背后对人说出太过火的话,他眸色微沉:“你自己知道。”
这去而复返的硝烟味又降临于世,前者坦坦荡荡,后者春风得意。
但总归,毫无善意。
“你可以走了吗?”和灵一天之内连续两次被弄得窝火,不耐烦道,“宋与墨,我不想把最后一点体面弄得太难看。”
良久。
宋与墨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知道的,我不会骗你。”
“……”
“晚安。”宋与墨想伸手去碰她的发梢,和灵偏开身躲开,他不介意,依旧温柔道,“我明天来看你。”
他走过牧越的身旁,笑意浅淡。
像在说,“看,不过是个小动作,我们都有如此的默契”,正如他从始至终,都未着急上火半分的脾气。
宋与墨再赌,他笃定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和灵,没有人有他们之间的渊源,赌和灵对他的信任。
牧越跟她能走多远。
不过是昙花一现。
“……”
和灵伸手保证:“我没说什么,现在跟他也没关系,我肯定确定以及百分百表示没有。”
牧越笑了声:“我知道。”
和灵打量着他的神色,见没有异样,才问:“怎么过来了?”
牧越抚着她略显凌乱的碎发,“刚才想起来有个东西落在你这儿,现在是看到脏东西。”
和灵往后退,让自己靠在门边,方便他进去找。
“忘了什么?”
凌晨的酒店走廊很是安静,明亮的水晶吊灯投射在精雕细琢的的墙面画作上,他们的倒影似乎也变成这画面中的一部分。
牧越俯身,她无处可避,距离骤然缩短,他笑了下:“忘了个挺重要的,能给吗。”
他眼眸的瞳色很深,总像是旋涡再勾引着人沉沦。
和灵下意识地点头,“能呀,忘什么?”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下一秒。
男人掌心扣住她的后颈,气息强烈地侵略进她的周围,带着浓重的占有和爱意。
他吻上她的唇,低沉的话含糊在光里。
“――晚安吻。”
第38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vip]
牧越的手护着她的后颈,高大的阴影覆盖下,和灵被他拖进黑暗中。
她的思绪全部被他占据,清晰的烟草味、檀木和雪松的木质调,强势地催生着暧|昧。
他的吻很温柔,辗转缠绵,极有耐心。
似乎,真的是在跟她说晚安。
和灵眼前是柔黄未晕的光团,她觉得有些失重感,下意识地扯住了他的衣角。
她走神的片刻,他舌尖探进,隐去之前所有的斯文,清冽的薄荷味寸寸进攻进她的城池。
黑暗静谧,这是被时间遗忘的世界。
声响吞进无人的夜幕,又好似清晰无比地游走在耳旁。
就像是注定符合习性的眷侣,他把握着她的呼吸、起伏,让她在这方夜色里混沌不堪。
和灵唯一的念头是――
这狗男人。
真他妈会亲。
良久。
牧越轻吻着她的唇角,含着笑意:“怎么办。”
和灵没说话,眼睛里都是迷朦的水汽,眼尾勾着红,就这么看着她,乖得很。
“好像,没法晚安了。”他说。
“……”
男人的气音靠近她耳边,染着几分欲念,又苏又磁,撩人得过分。
“那,再亲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