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灵顿时没了吃饭的欲望,憋着的火没地方发。
不回她的信息,倒是有空能跟陈漾出来吃饭。
和灵一闭上眼睛都是陈漾那个挑衅的笑容,她长这么大还真没在陈漾面前输过。
真就火大。
和灵作妖的心思起来了,直接拿起手机给牧越打电话,响不到几秒,机械音开始提示“您的手机已欠费”。
这几天关顾着忙九月刊,破事一大堆,现在好到连电话也打不出去。
和灵干脆自暴自弃的发微信,反正也没网络,发不出去。
【牧总还挺忙的。】
【乱中有序,还不忘跟女明星约会。】
【狗男人。】
她把手机扣在桌面上,看都不想在看了。
这一下给李如玥吓了一跳,“怎么了吗?”
“叮咚——”和灵手机响了。
【〇:不是约会,偶遇。】
和灵:“……发出去了?”
已经是正在欠费的手机,但此刻右上角奇迹般地,自动连上了餐厅的wifi。
【〇:狗男人?】
“……”
作者有话说:
虽然来的晚,但我是双更(优秀
ps:更新时间改到凌晨四点,不用等,第二天看。
第20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vip]
和灵真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尴尬了。她这一世英明,就毁在这么一个wifi上。
死亡时刻,直至回家她都没能找出借口回牧越的信息。
祝今安刚出差回来,听到这件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这就叫做天道有轮回,报应来了。”
“……”
“那我怎么知道会好死不死地连上wifi,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他女朋友在吃醋,”和灵放下笔,仰天长叹,“我要逃离地球了。”
“别啊,这个星球没你我会失去很多乐趣的。”祝今安笑够了,帮着出主意,“你不回他不显得你很心虚吗。”
“我确实很心虚。”和灵放弃挣扎,“我难道要义正言辞地对着他说,‘对!你就是个狗男人。’吗?”
“……”
“诶对了,你生日不是要到了吗?”祝今安wink,“拿这个当理由搪塞过去就好。”
和灵的生日向来是有多隆重就办多隆重,基本全场狂欢。
“倒也不是不行。”和灵有了灵感。
“那是很行。”祝今安看了眼她的手稿,“快死线了,方案还没想出来?”
“给的艺人太杂,元素拼不出来。要有新意、国风、意境、时尚,一点儿都不容易。”
“商业摄影师确实是很难兼顾个人意境,你对自己要求又太高,但凡你不钻牛角尖,这个方案早出来了。”
和灵总是想着尽善尽美,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便开价高经费高,仍然会有这么多甲主爸爸找上门。
和灵缄口不言,烦躁地将散落了一地草稿揉的稀乱,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进深渊。
“要不你就先休息吧,看你那脸白得跟被虐待了似的。”祝今安说。
和灵特殊一点,熬夜不会长痘不会有黑眼圈,但是脸色会极度苍白,最白的粉底色号都能完美融入。
和灵从一地废稿里抬头,她的房子很大,总喜欢把室内开得亮堂堂的,从楼上到楼下就没有一个阴暗角落,猛然这一下,眼睛有些晃。
祝今安:“没事吧?”
“没,晃了一下。”和灵适应过三秒就好。
“要不要把灯开小点儿?”
和灵对晚上开灯有执念,她摇头,“你不是刚出差回来,怎么还有工作?”
祝今安把屏幕的聊天框挪给和灵看,“小助理晋升了,来找我帮忙做出差的ppt,明天开会要用。她临时有事,求我帮忙。”
和灵蹙眉:“家里有事算什么借口?”
在职场上还以为跟校园里似的,随便个理由搪塞,自己的工作也能顺带抛个别人做。
“她毕竟是新人,后台又大,不帮难免落人口舌。”祝今安也烦,“找不到理由拒绝。”
“为什么要找借口?”
和灵不明白,哪怕别人再怎么说,自己的事情本就该自己做。
而且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确的表达自己的喜欢、厌恶、情愿和不情愿,是一件需要找借口的事情了。
和灵的问题让祝今安一愣,她从没想过这个理由。
似乎从小到大,骨子里潜移默化的教育就是如此。直白的拒绝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人家有求于你,你不找借口直接说不乐意,无论大小事件,似乎这样人际交往就会使得关系僵硬。
总是要用圆滑的借口包裹,处处小心。
在社会工作后,更是要掌握好技能找好理由的拒绝、迁就,避免自己产生任何棱角。
祝今安一直觉得,会直接简单拒绝也是件本事。
像和灵,她的喜欢和厌恶写在脸上,永远遵从本心,不在意流言蜚语和所谓的人际关系。
可这样的能力,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首先,她矿里得有家;其次,她得是被人宠着长大的。
祝今安失笑:“和灵,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和灵。”
生活还得要苟且,不然怎么叫生活。
和灵还是不懂,表达自己并非一定要是她才做得到的事情,但她也不会非要去说服祝今安和她保持观点一致。
这就是祝今安最喜欢和灵的地方,人各有难处,谁也别要求谁的悲欢相同。
和灵突然伸手把她抱入怀里。
祝今安一愣,少女的怀抱充盈着淡淡的铃兰香,像夏日森林里拂开枝丫的风,温柔又浪漫地吹散燥热。
“阿今啊,辛苦了。”
/
祝今安出差一周连轴转也着实累了,做完ppt直接趴在电脑桌前睡着了。和灵拿毯子盖在她身上,轻手轻脚地抱着手稿去书房。
途径客厅,玄关处传来窸窣动静,走廊的光沿着门缝流淌成河。
她又忘关门了,得亏祝今安睡着,不然又要念叨她一天到晚没心没肺的。
和灵抱着手稿小跑到门口,白天一身正装的男人沾染了不少烟酒气,衬衫不再整洁,颓唐地敞开领口,发梢垂在眉尾,眸光冰冷又阴郁。
像是台风天,风雨欲来的阴沉。
奇怪。
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和灵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直到他重新变回那温润的绅士模样。
她弯着眼眸,“你回来啦?”
像等了他很久。
牧越:“这么晚,还没睡?”
“还早,”和灵说,“喝点蜂蜜水,解酒。”
记忆总是模糊的,她想不起来这眼神到底归属于谁。
“好。”
“那个……”和灵垂着眸,小声解释,“微信不是故意的,我跟陈漾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不是那个意思……”
当时她是上头,但确实也没有那个意思。
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再说真到那个身份她也不介意,引出误会就不好了。
“没误会,”牧越看着她,声音带笑,“我知道。”
他明明没说什么,那瞬间和灵却感觉是自己是个渣女。
算了,她本来就是。
“下周三我生日,估计会在m2,牧总来吗?”
“下周三。”牧越顿了几秒,“大概来不了,有想要的礼物吗?”
和灵失望的神色转瞬即逝,“没关系,人不来还收礼物显得我多不懂事呀。时候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吧。”
牧越看向她怀里的手稿,温声问:“九月刊的方案?”
“嗯,阿今在睡觉,不想打扰她,打算去书房做来着。”和灵垂着眸,有些烦,“一直想不到出彩的。”
“昨天几点睡的?”他忽然问。
和灵:“想不出来方案,失眠。”
“历年五大刊的金九银十月份的杂志资料都有,”牧越垂眸看她,慢声说,“到我这儿来吧。”
——到我这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