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瞥了顾娇一眼,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他闭眼放弃了抵抗:“楚公子来了三次,萧公子来了十一次。”
饶是淡定如顾娇也被太子的举动惊到了。
他这么闲的吗?
还是说他当真这么想见她?
顾娇摸了摸下巴:“唔,你去和他俩说,我明天下午有空。”
老何一愣:“两、两个都来?”
顾娇弯了弯唇角:“价高者得。”
老何:“……”
年轻人不讲武德。
老何最终还是去了,反正他也不是白跑腿,有银子拿的。
顾娇从地下武场出来后去了上次为老侯爷践行的酒楼,她也是那次偶然发现酒楼里的香酥鸭做得很不错,她打算买两只给家里人带回去。
“公子,鸭子还有一会儿才出锅,你先稍等片刻。”伙计讪笑着说。
顾娇点了点头,在大堂的角落找个位置坐下。
她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在地下武场见到的龙影卫以及被龙影卫护送着的那位夫人。
她究竟是什么人?
为何会有一个如此强大的龙影卫?
正寻思着,顾娇忽觉眼前一亮,赫然是走廊的尽头走过一道身影,不是那位夫人又是谁?
那位夫人朝顾娇这边走来,进了顾娇身后的一间厢房。
顾娇刻意降低存在感,一直到她过去了才站起身来,也朝厢房走了过去。
厢房的房门紧闭着,里头有轻缓的谈话声传来。
“我方才去见到那位燕国药师了。”
这话一听便是那位夫人说的,她的声音也温柔治愈,与她高贵自矜的气质相得益彰。
“咱们运气好,今日他手里刚好还剩最后一瓶,他说对您的症状会有效,您先吃着。”
您?
这位夫人在与说话,言语间这般恭敬?
她的身份已然不凡,能被她称作您的不是长辈便是身份非富即贵。
也不知是谁。
顾娇想了想,来到窗边,打算将窗户纸戳个小洞洞瞅一瞅。
刚抬起自己的小食指,还没来得及戳进去,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了过来,二话不说搂住她腰肢,将她夹了起来。
没错,就是夹。
以往只有顾小顺与顾承风这么夹小净空,没想到有一天顾娇也被夹了。
他被龙影卫用胳膊夹在腰间,双手双脚一阵扑腾,不等扑腾出个水花儿来,便被带到了后院的一棵大树后。
他将顾娇放下。
顾娇警惕地看着他,小呆毛唰的一下翘起来了!
他要做什么?
报他被打脸的仇吗?
龙影卫抬起手来,伸向顾娇。
……压住了她的小呆毛。
顾娇:“……”
龙影卫收回手。
被压下去的小呆毛再度翘起来。
龙影卫又将它压回去。
它又翘。
龙影卫索性眸光一凛,一股强大的内力自指尖溢出,带着不可抵挡的赤炎之力将那撮不屈服的小呆毛熨平了。
他好像也舒坦了。
顾娇再次:“……”
算了,不是来找她报仇的就好,干什么她都奉陪!
龙影卫从怀中拿出一支炭笔递给顾娇。
顾娇咦了一声,看看手心的炭笔,又看看龙影卫:“你干嘛给我这个?嗯……是刚刚我弄断了一根,所以你送我一根新的?那……多谢了。”
话音一落,顾娇感觉到他不高兴了。
“不是送给我的?那是……”顾娇想了想,试探着蹲下身来,在地上画了个圈圈。
龙影卫高兴了。
顾娇就挺迷,搞了大半天就是要看她画圈?
下一秒,顾娇就知道自己又错了。
因为龙影卫又不高兴了。
顾娇抓了抓头!
另一只手一用力,炭笔不小心断了。
龙影卫又高兴了。
“哦,你是想让我把炭笔折断,这好办呐,你想折多少都行!”顾娇威武霸气地抓起剩下的炭笔,咔咔咔撇成渣!
随后,她看见龙影卫的眼神冷成了冰块。
龙影卫耐着性子,又递给了顾娇一支炭笔。
顾娇回忆了一下,一直到自己弄断这一步都是没错的,可断了之后的步骤就不合他心意了。
是自己断得不够漂亮?还是断得不够潇洒?没打你脸是叭?
等等,打脸……
顾娇壮胆看了龙影卫一眼,将手中的炭笔在地上一撇,咔的一声,炭笔断裂,断掉的另一截因为角度与力度的关系飞溅到了龙影卫的面具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顾娇心慌慌地看着他。
下一秒,龙影卫给了顾娇一块糖。
顾娇一开始以为他要把自己杀掉,后面他不杀了,只是让自己撇笔,这又什么难的?
比起没命,顾娇觉得一边撇笔一边还能给小净空攒糖的事情简直不要太惬意。
顾娇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
然而没多久,顾娇便得意不起来了。
每次她以为自己快要撇完的时候,龙影卫都能像变戏法儿似的变出一包新的炭笔,然后明明面无表情却又仿佛充满了期待地看着她。
顾娇试图逃走。
嗖!
被抓了回来。
咻!
又被抓了回来!
最终顾娇被迫撇了一下午的炭笔。
爪爪快废了,呜,好委屈!
第404章 信阳公主
“龙一!”
一直到那头有人叫他,龙影卫才总算放过了顾娇。
顾娇一刻也不敢多待,啾啾啾地逃掉了!
等顾娇回到碧水胡同时,萧六郎也从翰林院散值回家了,他在水井旁,打了一盆水洗笔。
顾娇慢吞吞地走过去。
天知道她多怕龙影卫追上来,把前世盗军火逃亡的那股劲儿都使出来了,她一屁股坐在萧六郎对面的小板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萧六郎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吗?”
“……没有。”顾娇生无可恋地说,“就是玩了一下午……炭笔。”
萧六郎对她女扮男装的事并不奇怪,她总穿顾琰的衣服出去,后面姚氏直接给她单独做了几套。
他的目光落在顾娇黑乎乎的小手上,只当她是去和小净空玩了,没怀疑什么,只不过他自己的神色恍惚了一瞬,似是记起了很久远的事。
顾娇注意到萧六郎的发呆,她身子微微前倾,靠近他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萧六郎回神,拿来另一个铜盆打了水让她洗手。
“没什么。”他垂眸说,“我小时候也玩过。”
可我不是真的玩,我是被抓去磋磨蹂躏!
顾娇暗暗发誓,她的小麻袋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咝――
手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