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陆文景初中的时候常听的曲子,听着听着他就睡着了。
睡梦中,脸上有些痒,耳朵也是,像是被虫子爬过,陆文景一巴掌拍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目的地,陆文景擦掉嘴边的口水,就见纪一鸣黑着脸冷眼看着他,脸上一个明显的红色手掌印。
“你脸怎么了?”陆文景关切道。
纪一鸣当下脸色又黑了几分,说得话也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被猫挠了。”
“车上哪来的猫?”陆文景半信半疑的四处张望。
野外到了,下车的时候,纪一鸣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陆文景疑惑的看着他六亲不认的背影,“你不帮我拿行李了?”
陆文景有些头疼,早知道就不带这么多了。
“小可爱,我来帮你拿?”都城玩味的走过来。
陆文景刚准备说好,就见纪一鸣折返回来,“不劳烦你了,我可以。”
纪一鸣面无表情的拎着包,留下陆文景和都城面面相觑。
野外的路一点也不好走,陆文景才走了几步身上就全是被刮破的小口子。
陆文景慢腾腾的在后面走,眼看着就要垫底,身上突然一轻,纪一鸣将他的背包背在身上,“走快点,磨蹭什么呢。”
陆文景瘪瘪嘴,指着身上的伤口,“这些树枝总挠我。”
“疼吗?”
“疼。”陆文景可怜兮兮道。
纪一鸣蹲下来,细细的查看,“先忍着点,到了前面再涂药,药带了吗?”
“没带……”陆文景弱弱的声音如蚊蝇。
“带了这么多没用的,偏偏药没带,野外最重要的就是药。”纪一鸣认真道。
这时班长过来催促,再晚一些天就要黑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森林中的一片空地,陆文景直接瘫软在地上。
“不要坐在地上,小心有虫子。”纪一鸣轻轻踢了他一脚。
陆文景是真的累了,摆着手,“被咬我也认了。”
“瞧你这德行。”纪一鸣静静的搭着帐篷,等一切准备好,只听陆文景那边传来匀称的呼吸。纪一鸣无奈的摇摇头,拿出矿泉水洗了洗手,又用药棉轻轻擦着陆文景的伤口,贴上创口贴。
“纪一鸣你手上轻一点。”陆文景嘀咕着。
“原来你没睡啊。”
陆文景揉着肩膀,“我怕有蛇。”
夜里,空地上燃着一堆堆篝火,同学们围着火堆唱军歌。
教官难得融入在这些学生中,主动说着自己在部队的事。
“你们这些学生啊,就是没吃过苦。”又是熟悉的一贯开场白。
陆文景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他自言自语道:“人死后真的能变成星星吗?”
“你童话书看多了?”纪一鸣的声音冷不丁传过来。
陆文景白了他一眼,“不解风情的家伙。”
陆文景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记忆中的父亲是泛黄的旧相片里,和肥硕的母亲形成鲜明对比的瘦弱残影。
纪一鸣递过来一袋面包,陆文景瘪瘪嘴,“都压扁了。”
“别挑。”
“行行行,不挑。”陆文景漫不经心的咬着。
刚入口,陆文景一下子窜起来,“这不是要人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