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云脾气急躁,耐不住性子,便直接说道:“你就别再隐瞒了,我都知道了,楚氏养生丸吃死了人,那人就是南水村的村民刘老汉。
楚韵,爷爷一直教育我们,做人要老实诚实,你犯了错不要紧,叔伯们会帮你解决,但你不能隐瞒,不能欺骗消费者呀,这样以后,谁还敢买楚家的药?”
楚韵讥讽的笑了起来:“你是说刘老汉死了?”
楚清云梗着脖子:“没错!我一个朋友正好在南水村旅游,亲眼看见了,恐怕现在尸体都停到医院的停尸间了。
南水村民们情绪很激动,都在要一个说法,那死者的家属听说在少林寺学过功夫,人也不好相与。楚韵,这次公司真是被你的愚蠢害惨了。
你说你一个初中的英语老师,最多会几句abc,跑来瞎逞什么能,你真以为管理公司,跟管理学生是一回事呢?
别以为自己走了狗屎运,成了什么意国国际班的校长,就当自己无所不能了,我告诉你,对于公司运作方面的事情,你还嫩着呢。”
楚韵心想,她是心太软了,尽管楚氏族人小动作不断,但念在一脉相承上面,她一直没有追究或是惩罚过他们。
没想到她的忍让,却被他们视为懦弱。
聂北先前的话,再次响在耳旁。
楚韵目光带着悲凉的意味,环视了一圈所有人。
尽管她已经用尽了心思和力气,想尽了办法,但楚氏药业在楚清风手里时,就已经根子腐烂了。
她上任后的每个决定,每个动作,都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或许,是时候该放手了。
楚韵看了眼聂北,他立即知道,她做出了决定。
聂北在桌底下,轻轻捏了下她的指尖,很想告诉她,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陪着她。
楚韵冷着脸:“说吧,不要再拐弯抹角了,你们倒底想怎么样?”
楚鹤年满意的看了眼楚升。
这个旁门侄子果然有些门道,连续两次出的奇招,都让楚氏药业元气大伤,也为他们的夺位制造了极好的局面。
他原本也不想这样干,但楚韵吃独食的嘴脸太难看了。
以前楚清风当董事长的时候,他们还能捞几份肥差,分点肉吃。
现在楚韵当了董事长,别说肥差,连没油水的岗位都轮不着他们。
楚韵宁肯招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也不愿意给自家人机会,他们连汤渣都捞不到喝。
楚鹤年装模作样,一脸心痛的样子看着楚韵。
“若不是你搞的不像样子,我真不想出面,当这个恶人,但是为了父亲当年创下的基业,我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楚韵眼含讥讽嘲弄的看着他表演。
楚鹤年被看得脸皮发烫,但仍装作镇定的模样:“小韵啊,听长辈一句话,女孩子就该做点女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好好教书育人,培养学生,桃李满天下,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商场如战场,到处都是不见硝烟的战争,你真的不适合,放手吧。”
楚韵懒得看他虚伪的嘴脸,直接犀利的说道:“一,你们以后不得再使用楚氏养生丸这个品牌的名字。二,收购价低于十亿,免谈!”
楚鹤年还没动作呢,楚清云直接气急败坏的蹦了起来。
换药名,他们肯定是要换的,因为这个楚氏养生丸吃死了人,名声已经臭了。
他们要换上更好听的名字,去外地打开市场。
但十个亿,这女人是疯了吧?
“楚韵,你是钻进钱眼里了?就楚氏药业现在的情况,丑闻满天飞,马上就要破产了,你还十个亿,你怎么不去抢呢?”
楚鹤年没有阻止儿子的动作,因为他也觉得十个亿太多了。
楚韵精致漂亮的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修长白晰的手指,轻轻敲打在办公桌上。
“吴家一直想要楚氏养生丸的药方,他们也拿去研究过了,但始终研究不透其中的奥妙,如果我把药方卖给他们,不算公司在内,就单凭药方,相信他们一定愿意出十个亿。”
楚氏药业创立不过二十来年,但创造的市值已经有上百亿。
吴家不可能看不到其中的商机。
“你,你敢!”楚鹤年没想到楚韵居然玩釜底抽薪这招。
药方是一个药业公司最重要的生存之本。
如果没了药方,他要一个空壳公司干什么?
“楚韵,你以为这个丑闻现在还隐瞒得住吗?网上都满天飞了,吴家人可不好相与,他们可不是我们,和你沾亲带故,还会为你着想,他们会直接落井下石,你想要十个,恐怕一千万,对方都不愿意出。”
楚升自认掌握了全场,得意的说道。
岂料他话刚落音,就感觉脸上火辣一阵痛,啪的一声脆响,人影闪过。
聂北已经归位。
楚升挨了一耳光。
他怒目而视:“你不过就是楚家一个上门女婿,凭什么打我?”
楚韵高傲的冷笑:“我让他打的!你算什么东西,八杆子撑不到的旁系,也敢在这儿撒野,大放厥词。难道二房已经没人,要由你来当家作主了吗?”
楚韵的话是朝着楚清云说的,摆明了挑拨离间。
楚鹤年和楚升不会上当,但楚清云性格急躁,冲动,没有多少城府,他一定会上当。
果然楚清云的脸色变了。
楚清云早就看楚升不顺眼,因为他花言巧语,讨了老头子的欢心。
连他这个亲儿子都要往外排。
现在看见机会,他立即抓住,朝着楚鹤年告状:“爸,你看,你还说他懂事。懂事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在我们家,不过就是一条狗,还妄想登堂入室,这儿有你什么事?”
楚鹤年没想到儿子这么愚蠢,被人随便挑拨几句,就要窝里斗。
他气得脸都青了,狠狠瞪了眼楚清云:“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楚升自从抱上楚鹤年的大腿后,什么难听的话没有听说过。
他早就练得面不改色了。
“好好好,你就宠信这个奸诈小人吧,迟早有一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楚清云气冲冲的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