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的鬼了,漫长岁月也不能光想着害人呐,也得有点儿爱好手艺,充实一下自己的“职业技能”不是。所以什么功夫、鬼咒之类的也都学了不少。
再加上咱龙国文化博大精深,啥都有。所以几个百年老鬼杂七杂八的手段也没少了。
这就相当于流氓和老师傅打架,光会使蛮力不行,还得有技巧。而且红龙的技术优势就在于会飞,一般人都做不到,所以制空权一直掌握在他手里。不过这一次他抓瞎了。我这仨鬼能飘是本能。地缸精和黄小妹都有化妖风的能力,所以这一回他优势彻底没有了。
没用五分钟,“噗通”一声儿,这厮便跌落在了我的面前,脖子上还缠了条白绫子,白绫站在他背上,就像拽马缰绳一样将这白绫拽在手里。
“哪里来的死鬼,敢来找大爷的晦气。说!谁派你来的?可是山下那村子里的人?”小爷我双手叉腰,牛掰哄哄的问。
只是这厮根本就没搭我这茬儿,兀自在那里挣扎着,口中“嗬嗬”的怪叫,好像要咬人一样。
“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你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得先将他身上的邪灵驱散或者压服下去,他才能清醒。”张小曼此时已经收了宝剑,来到我跟前。
“哦,那怎么驱散、压服啊?”我问。
“这个好办,交给我就行。”黄小妹说着话,撸胳膊挽袖子,抄起手中这把西瓜刀就要剁了这小子。
“我擦!女侠你慢动手。”一把让我把她抱住了。好家伙,慢一秒这孙子就得去见马克思了。
“我说你妹啊,哥哥我是要问话,你砍死他我问鬼啊!”我一脸的冷汗。“再说了,你当初化形的时候不是跟我保证过吗,在我面前一定要保持我幂的玉女形象!如今你这是要干啥?毁我女神形象等同于劈腿知道不!杀无赦!”
“哦~知道了啦。人家只是想要告诉你,想要散恶灵,打到散就好了嘛。也不用那么费劲了啦。”黄小妹张嘴给我一口弯弯腔,估计这是她能够想到的,最甜的腔调了。
“这个……可行?”我将头转向张小曼。
“恐怕不行。这个恶灵不同一般,它竟然能够和宿主的灵魂融合在一起,说明事主的灵魂和这恶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你若强行将它打散,恐怕会连事主的灵魂一同打散。到时候他变成植物人了,更是别想问出什么来了。”张小曼道。
“我擦,还是我曼姐威武,知识深、学识广。和某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确实不一样。”说着话,我拿眼睛鄙视着黄小妹。弄的这妞儿满脸通红,最后干脆收了刀,一扭头儿不理我了。
见她不理我,我便问张小曼:“曼姐,咋弄?”
张小曼皱着眉头道:“可以用驱邪的法咒试试,不过……科仪不全、工具不齐,只能用符纸咒术试试了。”
说着话,张小曼取出一道“天师破煞符”手捏上清诀,口中诵念:“乾元有将,顶戴三台,披发圆象,真武威灵。急急如律令!”
法诀施完,往被压住的红龙的脑袋上一拍。就见这张符纸刚粘上,就在红龙的脑门儿上着了起来。
“我擦!着了?”我看着连头发都跟着一起着了起来的红龙问张小曼:“曼姐……这个……是你想要的效果?咱真不用救火啊?”
张小曼也是眉头紧锁。一般这符纸贴上去,最多也就是冒个烟,今儿个怎么着了?不科学啊!不过她也不能在我们面前露怯啊,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啊?原来没这样过啊?”这多丢龙虎山大师姐的面子啊!
于是她就强自镇定的说:“没……没事儿!鬼气太重,反应激烈了些,烧烧就好了……吧……”
那位说她说话咋还含糊了呢?不含糊不行啊。本来觉着这符纸烧一会儿,应该越烧火越小,可没成想,这火却眼看着大了起来。
“曼姐?咱真就这么瞅着啊?都糊了……”我看着红龙激烈的摇晃着脑袋挣扎,嘴里都开始哀嚎了,瞅着可怜呐。
“看我干嘛呀!快灭火啊!!!”张小曼这时候也渗不住了,赶快招呼着大家灭火。
“得嘞!水!水!”我左右一寻摸,出门在外又不是在家,哪里有那么多水啊。不过我这一看,哎,正好我们之前休息,在简易炉上烧着水呢!我想也没想,端起来就浇上去了。
“嗷~”这红龙都不出人动静了。
“我擦!热水啊大哥,烫死我了!”黄小妹被这热水溅到少许,痛呼道。
“我擦!忘了!”我一惊,再看红龙,火是灭了,但脸上却被开水烫的红一块儿、白一块儿的。
“呼~”我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浇灭了。看着依旧还冒着青烟的红龙,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水。
“小曼姐姐,您这什么法术啊?怎么不驱邪光当打火机用啊。刚才看你那姿势、派头儿那么专业,原来唬人的啊。”说着话,我还特意学着刚才张小曼持咒的模样,手上掐了个上清诀,模仿她喊了一句“急急如律令”。
没想到我刚学完,红龙头上那张烧了一半儿的符咒“砰”的一声,又着了。
“我擦!”我都傻了,这也行啊……
看着越烧越旺的火,和被烧的哭爹喊娘的红龙,张小曼猛的拽了一把正发傻的我,说:“还发什么呆啊!救人呐!”
“啊……”我弱弱的点着头,左右找水。可哪里还有啊!刚才我浇出去的就已经是我们要做饭的水了。这咋办?这城隍庙地板也是砖的,又没有土。没办法,看来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用脚踩了。
于是,我大喝一声:“都跟着我踩!”您看吧,我和张小曼、黄小妹、地缸精,我们四个,把红龙的脑袋围在中间,这通踩啊……
等火终于灭了,我都已经一身汗了。不过你别说,出一身汗感觉还挺爽的。
“呼~终于灭了。”我抹着头上的汗。地缸精个子矮,瞧的清楚,红龙那被烧的焦黑的脸上,那满是鞋印的脸上,一滴清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