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血蛮大人只要回到勥禾部,其身体的颜色就会逐渐恢复成为古铜一般,而不是那种极为恐怖的血腥颜色。
而且,大人的一****眼,也会露出纯真的,好似婴儿般的眼神,对很多东西都十分好奇。
大人真如圣女所说,乃是一代巫神转世,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呢。
对部落本部如春风化雨,有时候,甚至还可以带着小蛮子一起欢乐地玩耍。
刚刚出世的本部落小蛮子丝毫不惧血蛮大人,有那调皮者甚至站在血蛮大人高大的肩膀上,跟神犬抢位子,跟神犬比谁能尿得更远。
对敌对部落,则是雷霆万钧,不到十年,曾经跟勥禾部对立的甦月部彻底成为了历史,逃得逃,死的死,降的降,就连部落圣女甦月,也被血蛮大人抗了回来,当成了暖脚的二房。
一个地位不高,经常受到勥女欺负的二房,甦月彻底老实,也或者是被血蛮大人的蛮狠给打怕了,也或者是被大人彻底降服了,总之没有也不敢搞风搞雨,勥禾部落发展越来越快。
强大的武力支撑下,部落已经延伸到了很远很远的荒域。血蛮大人的实力,也在荒野之中,再次得到了众多部落的拥戴。
曾经不止一次,有强大至极,如同小山般大小的荒兽闯进过勥禾部落的领地,但无一列外,都被大人一手持盾,一手持锤,斩杀在荒野之中。
最强的一次战斗,整整打了三年,强大的荒兽,在大人不依不饶的缠斗,战天斗地的精神坚持下,生生给磨死在了荒野之中。
整整三年,勥女和甦月都坐卧不安,日夜在圣山守望,看着战火滚滚的遥远的战场,充满了担心。
此时,勥禾部落知道了,原来,甦月真的是被大人真正降服,也或是被大人的神勇给折服,真心向着大人了,对她态度稍稍好了许多。
大人最终战胜了那头强悍到了极致的,原本可能只是过路的强大荒兽,摘下了荒兽的头颅,用荒兽的脑浆泡了一个澡,并将荒兽的头盖骨挂在了圣山之巅。
勥禾部此时,已经基本统治了附近的蛮族洞部。
百年过去,勥禾部蓬勃发展,强势至极,附近几万里的蛮族洞部莫敢不从。
自从甦月部被消灭之后,勥禾部本身就没有了敌人,只不过,血蛮大人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出去巡游一番,不管是不是勥禾部所属,一样待遇,统统放倒。
附属部族向本部提出抗议。
圣女不予理睬,附属部族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边吞。
后来,圣女对外宣布,血蛮大人乃是上虚巫神幼生之体,身具巫王血脉,临幸蛮部,那是大喜事,谁也不得反抗,于是大家明白了,血蛮大人的行动乃是合理合法的。
圣女将其定义为“蛮人礼”。
再后来,在圣女的请求下,血蛮大人同意缩小“蛮人礼”范畴,不再男女通吃,也放过了老幼,只抓壮年。
结果,蛮人礼居然演变成了勥禾部族盛大的节日,蛮族洞部的蛮女们,都希望“圣王”大人,会是自己的第一个蛮汉,并以此为荣,相传,为了等待圣王临幸,有的蛮部蛮女居然等了整整二十年……
这是一个奇特的风俗。
奇特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
每一次,蛮人礼的同时,也是勥禾洞部的“花狗节”。
圣王每次前来,必带神犬,为了满足神犬的需求,蛮族洞部千方百计驯养各种各样的狼狗,供神犬享用。
而且,跟圣王从来不诞子嗣不同的是,神犬乃是有后裔的,神犬后裔成年较慢,但是一旦成年,却必然发生变异,有着很多奇奇怪怪的能力,各个强大无比,有的甚至比神犬大人还要强大,成为一个部族最忠实的守护者。
说实话,蛮人礼,那是蛮女们心中最向往的神圣成人礼,而花狗节,却真正是蛮族各部族最看重的节日,谁要是能够让神犬留个种下来,那就是部族的福音啊。
勥禾部没有了敌人,但孙豪却从来消停不下来,每年,都会抽出不短的时间,带着边牧深入到蛮荒之中,探索一些未开荒的区域,击杀一些实力强悍的荒兽,而留下一些战士们能够对付得了的荒兽,让战士们去磨练。
时间就在勥禾部族的繁荣,强盛之中,一点点过去。
在勥女的教导之下,孙豪慢慢的,懂得了许多许多东西,但是,孙豪的记忆力依然不好,很多事,都需要勥女和甦月一遍又一遍的教导。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勥女部落,成为万绝古墓地之外,最为强大的蛮族洞部,名声逐渐越传越广,蛮人礼和花狗节,在蛮族洞部悄然兴起。
一代代蛮族战士逐渐成长起来,也不知道是受到蛮王气息的影响还是蛮王虽然没能诞子嗣,但也无形之中影响着蛮人体质的原因,勥禾蛮族之中,实力高强的战士一批一批地涌现出来。
这些实力高强的蛮族勇士,都统称孙豪为蛮父,称圣女为蛮母,称甦月为小蛮母。
这是勥禾部族最鼎盛的时期,强大的部族足迹,甚至是抵达了射湖之滨,冲进了六蛮荒原,在广袤而不知道有多深的,充满了荒气的六蛮荒原之中,开拓得越来越远。
如果保持这种发展的势头,如果始终有圣女的英明引导,有圣王的强大无敌,勥禾部,有可能成为六蛮最强大的部族,没有之一。
但是,随着勥禾部的快速向外扩张,随着时间的流逝,勥禾部最强大的核心组合,开始出现了问题。
小蛮母甦月慢慢地老了。
孙豪依然懵懵懂懂,哪怕过去了许多年,许多年,孙豪依然健忘,依然记不住很多东西,也依然不知道很多东西,一****眼之中,有着单纯,有着勇猛,但从来没有悲伤,也不知道什么是情感,更是从来没感到难受。
甦月的老去,让他觉得奇怪,甦月对他的依恋让他也觉得奇怪,甚至是凶悍地拍打了她的屁股,记得当年,她象小野猫的时候,孙豪就是这么降服她的。
孙豪拍打着她的屁股,她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但终于有一天,孙豪奇怪地发现,自己怎么拍打,甦月再也醒不来了。
孙豪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很奇怪很奇怪。
双眼没有眼泪,只有丝丝迷茫,在勥禾部蛮族战士的哀歌声中,孙豪点燃了给甦月搭建的,据说可以飞天的柴火高台。
不知为何,从来没有感觉的孙豪,突然有了一种不是特别正常的情愫。
那一年,他带着边牧深入荒野之中,整整杀戮三个月,剿灭了一个强大的荒兽巢穴,这才感觉稍好。
再次回到蛮部,看不到甦月迎接自己。
勥女给自己重新挑选了一个小蛮母,不知为何,孙豪提不起任何性质来。
又过去了许多年,许多年。
勥女也渐渐地老去,孙豪感知到勥女对自己越来越重的依恋,不知为何,从来没有过的慌乱情绪出现在了心中。
圣山之上,孙豪经常会坐卧不安,经常会抱着日益衰老的勥女不知所措地走来走去。
有一日,勥女深深地抚摸着孙豪的脸:“夫君,禾儿不行了,我要走了……”
孙豪懵懵懂懂:“哦,走了,你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勥女悠悠说道:“回不来了,跟甦月一样,回不来了。”
孙豪已经忘了甦月是谁,嗡嗡问道:“禾儿,甦月是谁,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勥女双眼留下了眼泪:“甦月也好,禾儿也好,都只是夫君生命中的过客,过上一段时间,你就会像忘掉甦月一般,忘掉禾儿的……”
孙豪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震:“我怎么会忘掉禾儿呢?”
勥女抚摸孙豪脸庞的手越来越无力,慢慢地,向边上垂去,嘴里喃喃说道:“能够遇见夫君,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好希望你能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