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大多也是也和那咳嗽老汉,还有李槐树一样,也是对那些急奔向校场的士兵指指点点,
只说这些兵性子不稳,毛手毛脚之类的,比自己那是差远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两个龙鳞锐士骑着马,在千户所街道上奔驰,嘴上大声喊道:
“将军有令,所有在籍士兵,不分老弱,全部校场集合。”
“将军有令,所有在籍士兵,不分老弱,全部校场集合。”,,,
这一个声音只把那些老弱士兵听的是发懵,所有人都是呆愣住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咳嗽老汉半信半疑,对李槐树问道:“他他他,他说什么?他是说我们也能去集合?”
“是是是,是叫我们。”
李槐树激动不已,眼睛都是通红,哪里还有开始时候的不屑样子,把拐杖一把拿在手里,锄着地,向那校场火急火燎的跑去,
他那样子,就跟身后着了火似的,那速度,也不比健全人慢多少。
咳嗽老汉这时候也是醒过闷来,顾不得那么多,把身上破烂衣裳往后面一甩,火急火燎,也是向那校场跑去。
后面,他孙子吓得不行,“爷爷,你慢点,你慢点,你病还没好呢。”
可是那咳嗽老汉哪里听的进,他只恨不得能够飞起。
和他们一样的人那不在少数。
这些人,多少年没去过练兵场,那早就被人给遗忘了。
现在张九言召集全军,把他们也是一并召集,他们只感到自己被张九言尊重,被张九言重视,
他们一下便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个个疯了似的,一窝蜂的向着练兵场赶,只怕自己赶不上。
不光是他们,他们的家属,那也忍不住跟着跑去练兵场看。
一来给自己家人加油助威,二来也看看这个新上任的千户将军,第一次校场演兵,会是什么样子。
到的练兵场,那年轻力壮的精锐士兵早已经赶到。
他们一个个的排成队列,笔直如一,很是气派。
不愧是贺人龙一番心血练出来的兵,就是不一样。
不过如今武将地位还不高,朝廷一纸调令,贺人龙的兵,也一下成为了张九言的兵,让张九言也是白捡了便宜。
虽然从理论上讲,贺人龙是游击将军,比张九言官位高,而且负责的管辖地还是在延安府,
所以此时贺人龙还是管着米脂。
张九言作为米脂的千户,也还是受贺人龙的管,所以张九言的兵也还是贺人龙的兵。
但是事情往往也不是这么算的,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这往往是两回事。
如果张九言只是个一般人,普通人,那这些兵当然就还是贺人龙的兵,贺人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是张九言那是什么人,他还能给人当傀儡?
张九言手下的兵,那就是自己的兵,还能由的别人再来指挥?
这显然不可能。
所以在张九言接管千户所的那一日起,米脂地面上的一切,就和外人再也没有关系了。
这里从今以后,只属于张九言,也只能属于张九言。
咳嗽老汉,还有李槐树,他们也是随后赶到了练兵场。
这练兵场,他们多少年没来过了,一下还很生疏,也不知道站哪里。
和精锐士兵战在一块,又感觉不好意思,最后他们站到了那些精锐士兵的后面。
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兵,一个个的努力站的笔直,把腰板挺的直直的。
而那李槐树,他则是把拐杖丢到一边,艰难的仅凭单腿,努力的站着,那不服输的劲,着实令人钦佩。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张九言即便接管千户所不久,但是他的威望,已经是建立起来了。
要不然,别人还会这样认真对待吗?
“将军到。”
一声威严大吼,一队龙鳞锐士精锐人马左右开路,护着张九言进入校场。
只见张九言一身漆黑森森的盔甲,举手投足间,身上甲叶凌凌作响。
再看他眼睛,如鹰似虎,左右顾盼间,身上威压气势弥漫,令人望而生畏,心生敬服,端的一个威风凛凛真将军。
见到张九言这般气势烈烈,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把腰板挺的笔直,目不斜视,唯恐触犯张九言威严。
上了校场点将台,张九言大马金刀立在那里,眼睛在台下的士兵身上兜转一圈,将他们所有人都是尽收眼底。
而这一刻,校场内落针可闻,人人都是保持绝对的安静,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不说他们这些士兵,便是那些士兵家属,这时候也是一个个不敢说话,开始吵闹闹的局面,一下也是变得安静无比。
静静的等待了许久,张九言终于开口说话了。
只听张九言大声说道:“今天乃是发饷的日子,你们当兵吃粮,拿命换饷,我张九言绝不克扣你们一分一厘。
此次朝廷发下军饷,被各级官吏贪掉四成,这四成的差额,我给你们补齐。”
以前贺人龙奉行精兵政策,对这手下的两百多个士兵,那都是足额发放军饷。
所以对于这两百多精兵而言,张九言足额发放军饷,他们自然也没什么感觉,
只是因为张九言说各级官吏贪掉他们的军饷,心里对朝廷的印象,变得更加恶劣,
他们心说这些个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老子拿命来赚的钱,你们坐在那里啥也不干,就要贪掉四成,你他娘的还有良心吗?
这句话没什么,但是张九言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引起了轰动。
张九言说道:“今天,所有在籍士兵,全部足额发放军饷,每人一两白银,一石粟米。”
静,死一般的静,张九言的这句话,意味着那些一直被排除在外的老弱残疾士兵,也可以足额领到军饷,
这,,,这,,,这是真的吗?
李槐树,还有那咳嗽老汉,还有那许多的老弱士兵,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点将台上的张九言,好似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