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刀疤从左额头到右边下巴,可以说是贯穿了整张脸,看的颇为吓人。
这人名叫曹青,乃是米脂最大车船店脚行的老大,在米脂黑道上大名鼎鼎,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再是大名鼎鼎,也是艾家养的一条狗,这不,被艾忠叫来给张明志撑场子。
张九言知道来者不善,保持高度警惕,对曹青拱手说道:“在下张九言,不知道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张九言态度虽然警惕,但是却不失礼节,任人挑不出错来。
但是谁想那曹青却是连半句话也没说,直接一脚朝张九言踢过去。
张九言一惊,好在时刻保持警惕,侧身一躲,没有被曹青踢中。
不过曹青的这一脚,也是一个信号一般,那七八个壮汉便是一拥而上,对张九言厮打起来。
张九言也不是好相与的,对面前的那些壮汉一阵轮拳还击,拳拳到肉,打的几个汉子叫苦不迭。
不过老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
张九言不过一个人,哪里是七八个壮汉的对手,他们又不是寻常百姓,而是车船店的脚牙,打架是家常便饭,便是杀人,也不是没做过。
在他们的连手合击下,张九言尽管是拼命反抗,但也是被他们打倒在地,被押到了曹青面前。
曹青如大人摸小孩一般,一只大手摸在张九言的头上,张九言只感到一股巨大的耻辱将自己包围,将自己压迫
曹青毫无情绪波澜,说道:“张九言,你倒是有两下子,若不把你打下去,以后岂不是要欺到老子头上来。”
说完,曹青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匕首,向张明志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张明志一见张九言被制服,很是高兴,又见曹青叫自己,大步上前。
一来,张明志就一脚踢在张九言头上,把张九言嘴巴踢得满脸鲜血。
“张明志。”
张九言被踢得满嘴鲜血,但是却没有叫一声惨,只是眼睛狠狠地的盯着张明志,恨恨说着他的名字。
张明志全然不将张九言放在眼里,得意的说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叫你欺负我,我叫你欺负我。”
张明志一边说,一边又是踢打张九言。
今天早上他在张九言这里吃了亏,掉了面子,心里不甘心,立马去找艾忠,艾忠让他去找曹青。
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艾家就是艾家,真不是白给的,这时候张明志是无比庆幸自己跟了艾忠,跟了艾家。
曹青对张明志这样的举动不屑一顾,说道:“张明志,拿着。”
曹青将手里的那把匕首交到了张明志的手里。
曹青又道:“张明志,你记住,要想坐老大,要想做爷,就得见血。”
曹青看着张九言,接着说道:“现在艾老爷没发话,这张九言就还不能死,但是也不能让他好过,来,把他废了。”
张九言一听,那还得了,蹭的一下就要跟那曹青拼命。
但是身后两个壮汉将自己死死压住,张九言便是使出浑身气力,也是挣脱不得。
张九言对曹青喊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做的这样绝?”
“呵呵呵,,,”
曹青冷笑几声,戏虐的看着张九言,笑道:“无冤无仇,就不能下死手了?你这样的想法,就注定了你这辈子一事无成,只能做狗。”
“啊。”
张九言被他如此侮辱,哪里忍受的了,但是奈何被他手下压着,不能动弹,只得大声吼叫,宣泄自己的怒火。
“张明志,快动手啊,要想在张家村说了算,要想做老大,张九言就是你必须要跨过去的一个坎。”
曹青对张明志催促,张明志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
拿着曹青给的匕首,张明志一步步再次靠近张九言。
“张九言,你不趴下,我就站不起来。”
张明志话音一落,猛的扬起手,对着张九言的右腿就一刀扎了下去。
“啊”的一声惨叫,张九言撕心裂肺,鲜血大股大股的涌出来。
张明志还不解恨,拔出刀来,又是连扎两刀,在张九言的右腿上扎出整整三个血洞。
张九言紧紧的捂着腿上的血洞,眼睛看着张明志,心里那个恨啊,恨自己几次对他手软。
张明志似乎看破了张九言的心思,对他笑道:“张九言,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杀了我,可是你没有机会了,你残了,哈哈哈,,,”
这三刀下去,张九言这条腿算是残了,一个残废的人,再也不可能对他张明志造成威胁了。
“走。”
曹青一声令下,七八人很快离去,只留下张九言一人躺在血泊中。
失血过多,张九言已经是晕死过去。
天色渐渐地黑下来了,风呼呼的吹着,卷起地上的枯枝树叶随风漂泊。
张九言昏迷的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醒来,路过的百姓和流民,麻木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一人上前询问。
然而,人不问,不代表牲畜不问,一只野狗闻到了血腥味,来了。
一见躺在地上的张九言,野狗眼睛通红,冒着绿光,加快了脚步,一下便到了张九言身边。
此时的张九言还处于昏迷当中,还未醒来,也不知道危险已经是如此逼近自己。
野狗先是围着张九言转了一圈,不时还左右四下张望,在张九言身上也嗅了几嗅,好似在了解张九言的情况。
突然,野狗张开大口,露出了他雪白而锋利的牙齿,向着张九言的咽喉,一口便要咬下去。
“轰隆”的一声巨响。
就在野狗张口要咬之时,天空突然毫无征兆的响起一声惊雷,一道闪电将天空撕裂成两半。
这突然来临的一幕,甚是吓人。
野狗被雷声惊住,浑身一颤,眼睛盯着天空看。
最后野狗在张九言身边又围转了几圈,几次又想要上前撕咬,但还是最终不知为何,没有踏出那一步。
汪叫一声,野狗不甘心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