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下去吃早饭,刚拿了一个小蛋糕,旁边就传来一个打着哈欠的声音:“一大早就吃蛋糕啊。”
闻人不为所动的当着她的面一口把小蛋糕吃了,她看着馆陶眼上的黑眼圈:“你晚上去做贼了。”
馆陶拿了一根黄瓜慢慢啃着,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上班啊,大晚上的接到两个新人。不过想想,我们城区还算好的了,隔壁的罗刹城,无名馆都建了叁个分馆了,一晚上最起码要接到四个自杀的。”
大清早的,大厅里人还不多,她俩干脆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诶,今天我还要给那个丫头开试炼,你帮我看着一点啊,我怕我开着试炼直接睡熟了醒不过来了。”
馆陶摸着自己的脸有些担忧,天天这样熬不是办法啊,她上次叫上头给她安排两个助理,到现在也没回复。
“恩,吃完饭就去吧,正好带点早饭给她吃。”闻人欣然答应。
馆陶本体是一只织梦兽,之所以当选了无名馆馆主,她与生俱来的能力给了她很多便利。
两人上去时,小女孩已经起床,正在迭被子。
馆陶扬了扬手里的小糕点和一袋豆浆:“嘿,快去刷个牙吃早饭,今天试炼哦!”
看着小女孩进了洗手间,馆陶对着闻人啧啧赞叹:“看看人家小孩子都知道迭被子,我们啊,懒得连床单皱了都不肯拉一拉。”
闻人闻言认真的看着她,靠在墙上:“那是你,我的床单皱了不用我拉。”
馆陶闻到了浓浓的狗粮味,她撇嘴:“也对,要是连这点用都没有,你还和边城在一起干嘛。”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叁人一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小女孩正襟危坐:“姐姐,我准备好了。”
下一刻,馆陶在她面前叭一声打了个响指。
女孩缓缓闭上眼,馆陶后靠到沙发背,她说:“我马上沉睡了,你可以握住我的手,就可以和她一起进入梦境,但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就是个看客。”话落,馆陶已经头一歪,睡了过去。
闻人看着这一大一小,坐着是有些无聊,拿出手机刷了刷,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又过了一会儿,她握住馆陶的手,进入了女孩的梦境。
大面积的雪白,刺鼻的消毒水味。
外面人声鼎沸犹如菜市场,里面仿佛是进了正在祷告的教堂,安安静静。
这是医院。
女孩守在爸爸的病床前,哭得鼻子红通通的。
白色被单盖着的男人已经瘦的不成人样,他努力睁开眼,说一个字都已经没了力气。
画面一转,是新年。
家里到处贴了春联,喜气洋洋,一个长相中等的女人低着头给她系围巾:“你要听妈妈的话啊,待会儿徐叔叔来了你要懂礼貌知道吗?妈妈一个人带你很辛苦的。”
女孩缩了缩满是青紫痕迹的胳膊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门铃响了,进来一个长相看着很老实的中年男人。
他给女孩带了礼物,摸着女孩的头夸她衣服真好看。
女孩无措的看着妈妈,被妈妈的眼一瞪,立马低头唯唯诺诺的说谢谢叔叔。
一转眼,又是医院。
橱窗前,一个婴儿睡在保温箱里,女人用着温柔的语气对女孩说:“那是弟弟,以后你要让着弟弟知道吗?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弟弟的,你不能跟弟弟抢。如果你不听话,徐叔叔生气了会把你赶出去的,到时妈妈也没办法,知道吗?”
女孩温顺的说知道了。
弟弟出生后,女人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幼儿身上,女孩身上的青紫痕迹终于不再天天出现,女人没有再天天暴打她。
女孩终于觉得日子好过一点了,直到有一晚她睡觉时,徐叔叔进了她的房间,说要跟她做一个骑大马的游戏。
这个游戏好疼啊,弄得她流血了。
徐叔叔走后,女孩咬着牙默默忍着疼痛,她想等第二天告诉妈妈,叫妈妈带她去看看医生。
终于挨到第二天,徐叔叔上班了,客厅里妈妈和弟弟正在开心的玩耍,弟弟咿咿呀呀的声音逗得妈妈哈哈大笑。
她忍着疼痛穿好衣服,拿着昨天被血染红的裤子去找妈妈。
她磕磕绊绊的说完了,恳求妈妈带她去医院看看。
谁知道女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凉,扯走她手里那件带血的裤子,拿起旁边的小板凳就往她身上砸。
“你这个贱婊子,小婊子!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
打完之后,女人一脚又一脚将已经被她打晕的女孩踢进了房间,门从外面锁了起来。
女孩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她踉踉跄跄的摸到了桌上的水果刀,她想去找爸爸。妈妈打得她太疼了,叔叔和她做的游戏也好疼。
她哭泣着,又将眼泪一点点擦去。
老师说,小孩子要学会坚强,她颤抖的将刀放到自己的脖颈。
窗台的风,吹起了桌上的作业本,月光照着作业本上歪歪扭扭的名字。
她的名字,是爸爸一笔一划教给她的,金初阳。
爸爸说,她就像每天初升的太阳,能每天带给他美好。
冰冷的刀口终于划破血肉。
喀嚓,梦碎了。
闻人瞬间被退出来,而就如馆陶自己预料,她果然睡死了,闻人使劲喊她,才将她喊醒。
她一醒,女孩也慢慢醒来。
女孩太小,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对她来说最大的苦就是妈妈经常的暴打,所以她试炼过得很顺利。
馆陶的工作系统自动识别到女孩的试炼成功,钉钉又响起一声通知。
“恭喜3481号,顺利通过试炼,即刻可前往轮回处领取号码牌等待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