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晚上的事之后蒋医生就像赖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都快跟到家了。
在蒋医生一口一个“高人”之下我也有些抹不开脸皮,只得先让岳玥回去休息,自己跟他跑上一趟。
他的家住在连山小区,这个小区我以前也听说过环境差,治安差。
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多为租住,跟他进楼的时候看见了许多家都供奉着一个手持莲花的笑面神像。
这神像面容虽然慈祥但细看总有些别扭,在我印象中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都没有这样一位人物,蒋医生告诉我这小区有大半的房子都是拆迁来的,供奉神像的住户大多从前都是一个村子的。
进了屋,我发现他家里没有阴邪鬼魅的气息,他岳父岳母的房间我也特地留意了一下,没有发现值得关注的小玩意。
我便给他出主意:“要不你请两天假偷偷跟着你岳父看看吧。”
似乎看见我进屋里只是走走看看,蒋医生有些不放心,最后只得留下几张符纸和联系方式我才能脱身,只是走出小区的时候总是感觉那些神像像是冲着我笑。
最近围绕在我身边的怪事简直一件接着一件,是因为那晚我没有听父亲的话睡在棺里的缘故么?
回到家中,我翻阅书籍找出了女子口中阿婆的用术,此术名为厌胜属于一种流传已久的巫术。
只是那阿婆用术与记载中以物或者以血为印不同,稻草小人也似乎是凭空凝聚而出噬人魂魄厉害的很。
若是想要用破除,需要法力极为深厚才可以,这样一想我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而往往这时候偏偏又有麻烦上门,外面正有人喊:“老板?”
“来啦!”
我应了一声,小店的生意全是父亲的口碑撑起来的不能砸在我手上,有客人必须要接。
门外女人看面相得有五十出头,一身衣服穿的极为干净朴素,只是大白天的将双手缩在袖子中,让人感觉极不舒服。
“老板?”女人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几乎是把头伸到我面前。
“老板是我爸,他没在家您有什么生意跟我谈就行。”
“小心狐狸,小心狐狸……”女人伸着头小声在我耳边说到。
来了,我心道第一眼的时候没认出,这女人不就是李叔嘴里那个神秘的人么?
“您是?”我后退一步,正对上这女人无神的双眼。
也就是这时,女人突然伸出干枯如爪的双手。我刚要躲却发现这双手不是冲我而来,她伸手露出了里面一个古香古色的小木盒子。
我打眼一瞧,这盒子年份不久也就是民国时期,大概是那时候女人用的饰品盒。现在古玩市场上也能淘的到,砍砍价几百块的东西算不得珍贵。
女人几乎是将盒子递到我眼前,我刚要开口就听她说:“小心草人,小心草人。”
我心中吃了一惊,这事情女人不可能知道,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它让我来找你,告诉你小心草人,狐狸!!!”说到狐狸二字的时候,女人瞳孔开始扩散,身体也开始抽搐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
我说阿姨,您别躺我这店里啊。
这街上也没安监控,你这一躺我也就说不清了。
再不多想,我赶紧将女人手中的盒子拿了过来。
果然,女人的神色开始变得平静。她缓缓转身接着以短跑运动员的速度消失在街边,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愣是没追上。
回到店里,我准备睡上一觉。
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满头的冷汗,梦中我穿过蜿蜒的隧道。在尽头我听见呜呜的哀嚎,有个声音对我说今晚十二点,连山小区。
我看着眼前的小木盒子,阴冷的气息正在收缩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这东西与以前那些附着鬼魂的物件不同,它是被封印在里面!
我尝试着再次入睡,那个声音依旧在耳边不断的重复着:十二点,连山小区……
再次醒来的时候,这句话就像是刻在脑袋里一样,我知道,这次必须要走这么一遭了。
临行前,我索性弃了桃木剑,这玩意逢战必断几乎跟符咒一样成了消耗品。盒子我并没有贸然打开探查里面的东西,只是用层层符咒包裹随身携带。
晚上十点,一辆出租车停在连山小区门口。我下车告别了司机师傅一个人独自赴约。
刚下过雨,路面上有些湿滑,走在路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我在小区里逛了一圈,这小区类似于“井”字格局。背面靠着一个沙石山,有风吹进来正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盒子里面的灵没有告诉我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在此之前我只能等待。
就在我漫无目地的闲逛时,“吧唧吧唧”脚在湿地上踩过的声音忽然变成了两道。
我回身看见一个披着雨衣的人正在我背后三米处,看见我停下来回头,那人也站住。
我不动,那人有些尴尬点了支烟。
“蒋医生,我看出来是你了。你还是别跟着你岳父了,你没有跟踪人的天分。”
“哈哈……”
蒋医生干笑了一声,问我这么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小区里。
我还没编好理由,一辆破旧的捷达停在我们身边。上面男人伸头看着我们:“哪位是蒋医生?”
“我是,我是。”他将半支烟丢在地上,赶紧去迎那两个人。
“我是除灵舍的李四,旁边是我的搭档黑子。到了晚上十二点鬼魂最活跃的时候,那东西一现行我就会抓住它。”
这个壮硕男人的嗓门极大,医生搓了搓手,场面更尴尬了。
即便是心情紧张要面对未知的东西,看到这我还是有些想笑。看来这医生是认定了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专门花钱请人来处理。
黑子打开捷达的后备箱,我看见里面整整齐齐两排桃木剑,大的足有半人高插在拆卸掉的后座位置。
成叠的符咒,盆里装的应该是鸡血,画面了咒印的装尸袋,无一不展示着这二人的专业。
更夸张的是我看见黑子从最下面隔层里面掏出两只黑驴蹄子!
我的乖乖,怪不得蒋医生感觉我不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