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柚点点头,“没错。”
进门后。
沈遇舟将她放在沙发上。
快到晚餐的饭点,时柚准备去洗个澡。
刚刚出了一身冷汗,手脚上一片冰凉,也有点汗,浑身上下不舒服。
“……”
可是。
时柚犯了难。
她现在走不了路,换洗的衣服还在她家里呢。
要不现在回家?
时柚低头看了眼自己裹着纱布的脚,脚踝处骨头没什么问题,可是韧带拉伤了,没有好得那么快,现在走路对这个部位就是二次损伤。
延挨了一会儿,她挪着靠近沙发拐儿,将手机放在口袋里,抬头望向他。
沈遇舟这会儿没带眼镜,手里拿着文件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向她的黑眸中带着淡淡笑意,“你要去洗澡吗?”
时柚拼命点头,“嗯嗯。”
“干净的衣服在哪儿。”他坐在沙发边,“我帮你去拿。”
时柚:“凑过来一点。”
“……?”
沈遇舟斜着身子,手臂撑在她身后的沙发上,靠近。
“我的卧室,就是和你卧室相对的那间屋子,最里面的衣柜里,衣服都在那里面。”时柚吞了下喉咙,“我分类摆放的,你拿――”
“……”
大概觉得羞耻,时柚顿了下。
她才继续说,“衣柜从上往下数,第二格是内衣,第三格是毛巾,最后一格是睡衣。”
“……”
沈遇舟揉了揉她的头发,“好。”
男人先把她抱进浴室,简单的交代了下热水开关,抬脚走出浴室,将门带上。
“单脚站立可以吗?”他轻声问。
时柚试了一下,先双脚落地,然后凭借着一只脚支撑着。
她挪动几步,“可以。”
“小心滑。”沈遇舟指了指旁边的大理砖上的银把手,“扶着这里。”
“还有,手腕伤口不要沾水。”
“嗯。”
交代一番完毕。
时柚打开莲蓬头调节水温。
“柚柚。”
男人弯着指骨,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又厚重又黏,揉杂着水雾缭绕升腾。
“可以过来吗?”低沉的声音微滞半秒。
“可以――”
时柚关上哗啦啦的莲蓬头,扶着墙慢慢跳过来。
门开了一道小缝。
时柚接过衣服,觉得浴室很热。
睡衣,内衣和毛巾。
三样。
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
拿的是对的。
时柚的睡衣有很多款式,她平时挺喜欢买衣服,家里的衣帽间都塞满了。沈遇舟帮她拿的是一件白色棉质的睡裙,面料柔软光滑,裙摆拖到膝盖处,领口那儿还有个蝴蝶结。
她慢慢地穿衣服,摊开衣服的时候,整张脸都是臊红臊红的。
“……!”
啊啊啊啊啊。
要命。
他肯定看见了!
她一面墙都是各式各样的衣服,还有内衣内裤,还有睡衣,还有平时夏天她一个人在家穿的,那种肩线很细的稍显性感的小吊带。
不该看的。
全都!看见!了!
“……”
时柚整张脸烫得像是在发烧。
从浴室里出来,男人在厨房的料理台边做饭。
白衬衣袖口沾了点儿水,在手臂处挽了几道。随着动作,肩膀拉伸出好看的褶皱。
已经做好了几个菜,客厅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墙边探出一个小脑袋。
少女扒拉着墙缘,雪白的脖颈上搭着湿漉漉的栗发,整个人的防备卸下来,躲在角落拿鹿眼瞅着他。
触及他的视线。
时柚一惊,急忙撤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沈遇舟轻勾唇角,“想吃什么。”
“都可以。”时柚轻声说。
“喂。”
沈遇舟起身接了个电话,“你说。”
“……”
时柚用手掌撑着墙,收住往回单脚跳的腿,竖起耳朵。
沈遇舟突然揽着她的腰,将她单手从后面拎起来,抱到厨房外的餐桌上。
对上小姑娘又惊又疑的视线,他竖起手指比了个“嘘”。
空气中,男人的声音沉稳简洁。
“你要来我家?”
“送东西?”
坐在那里的时柚,掌心撑着餐桌桌面,整个人都僵住了。
“……”
沈遇舟轻顿,“今天不方便,我下次去看你。”
时柚松了一口气。
电话对面又说了几句话,沈遇舟皱眉,“陈家?那个合作不是和你谈吗?”
对面又说了几句话。
沈遇舟挂断电话。
时柚:“是谁呀?”
“我弟。”他简单回答道。
“……”
他家里还有个弟弟啊。
时柚小时候去过沈遇舟家,但是那个时候记得不清楚了,自然也不知道他家的情况。
总归来说,她对他的了解还是有点少。
时柚小幅度地抬起脑袋,纠结了一阵。
她小声问,“那你和陈优优是什么关系,不是听说,她追了你好长时间吗。”
时柚的掌心里出了点汗。
她不再撑着餐桌桌面,睡裙下笔直的双腿荡在空中,桌面高,足尖距离地拌有一小截距离。
男人没有半点反应,听完她的疑问,疑惑地抬起头,“陈优优?”
“……”
“嗯。”时柚咬唇。
沈遇舟微蹙着眉,回想了一下,沉吟片刻,“你是说,上次来办公室找我的那个人…是吗?”
语气里有些不确定。
沈遇舟不太记得她的名字。
陈优优家里是医生世家,陈母曾经医治过沈政华的胃病。仗着对沈家有点恩情,陈优优对他展开追求,并且当作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国外的时候,陈优优曾经当面向他表白,但是沈遇舟不知道她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