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师父就是光明宗的赤松子,道长也知道我师父?”
许一的心里一动,自己师从赤松子的事情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唯一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就是三空道士,龙虎山的三空道士,这么说来龙虎山的人跟衡山的人联系还很紧密呀,莫非师父当年跟衡山派也发生过冲突?
“知道,当然知道了。”
绝情道长呵呵一笑,“赤松子道长是我们修道界的传奇人物呀,一身修为在修道界几乎是无人能及,尤其是他对我们道家经义的研究更是出神入化。”
“当然,最为特殊的就是你们光明宗是我们修道界,唯一的一个名门大派中没有山门的。”
许一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还别说真的就跟绝情道长说的那样,从来没听师父说起过光明宗的山门在哪里,也从来没有想起过这个问题,直到今天听到绝情道长说起,才想起这个问题,光明宗的山门在哪里?
还是说自己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成真正的修道者?
“许道友,我没有说错吧,长白山并不是你们的山门所在吧,那里只不过是你师父众多的修行地之一而已。”
绝情道长看着许一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光明宗之前一直都名不见经传,自从你师父赤松子道长之后,一跃而成为天下道门中的一朵奇葩,尤其是当年他以十二岁的年纪在龙虎山论道大会上击败了青城道派的云鹤道长,一举而成为天下道门各派的焦点。”
“啊,还有这事儿?”
许一傻了,却是没想到邋里邋遢的师父,居然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去,能够参加论道大会的人,几乎都是各宗各派的精英,师父以十二岁的少年之身击败青城道派的高手,自然是天下瞩目了。
只不过,许一却从来没有听师父说起这件事情呀,更没有听他说起宗门等等之类的话,师徒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做得最多的就是练功,学道家诸般术法等等。
许一的印象里,在长白山的二十年几乎都是在学习练功中度过的,最舒服的日子就是师父每年出去的那几个月,他可以带着小白在山顶上疯跑,尽情地折磨山顶上,天池里的飞禽走兽,当然,练功,读书那是万万不敢松懈的。
“那当然了,这件事情可以说是道门一千多年来的一个奇迹,悟性高,那时候还是军阀内战呢,各地战火纷飞,我们道门的发展也渐渐地凋零下来,那一年我也是跟着师父去见世面的。”
绝情道长喟然感叹一声,“一转眼就是六十多年过去啦。”
“爷爷,吃饭啦,吃过饭再聊吧。”
梅淑芬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高声招呼。
“好,吃饭吧,吃了饭再慢慢聊。”绝情道长呵呵一笑,将手里的水杯往茶几上一顿,站起身来,许一的目光一扫,心头就是一跳,原本热气腾腾的茶杯此刻已经看不到一丝热气,而许一和梅淑芬爷爷的茶杯依然在冒着热气。
好高深的修为呀,许一心头狠狠地吃了一惊,梅淑芬的爷爷拍了拍许一的肩膀,“小伙子,走吧,吃饭了。”
梅芳的手艺的确很不错,只不过,许一却没什么胃口,匆匆地跟大家招呼一声就放下了筷子,原因很简单,绝情老道士露了那一手绝对不是无心的,摆明了在威胁他,为吃过饭之后的谈话提前做好铺垫。
这老道士想要什么,许一的心里心知肚明,十有八九是为了师父给自己的那两块羊皮了,不过,师父既然聪明绝顶,又有陈抟老祖的功法在手,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参悟出来陈抟的功法?
绝情老道士都承认师父是天才,还是几百年来罕见的天才,怎么会参悟不出来,如果师父参悟出来的话,也就不会被那几个人偷袭受伤了。
要么是陈抟的功法太高深,师父也摸不到门路,要么那羊皮根本就不是陈抟老祖的功法,试想哪有能够汲取神识的功法?
思虑及此,许一的脑海里倏地闪过一道灵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想要抓住了,却让他溜走了,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摸出一颗烟点燃吸了一口。
只不过,那一道灵光一闪而逝,许一却没有抓住。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将许一从沉思中惊醒,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立即接通电话,“何秘书长,你好。”
“许总,听说你从京城回到衡川了?”
话筒里传来何坊的声音,“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许总和咖啡吧。”
“何秘书长,我现在已经回到衡川了,我们半个小时后见,你看什么地方好?”许一对着话筒呵呵一笑,这会儿正不想跟绝情老道相处呢,何坊的电话就到了。
“许总,青阳路步步高超市对面有一家友缘茶楼,那里面的茶很不错哦,我们就在那里见吧。”
“好,半个小时后见。”
许一挂了电话,将香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就见绝情老道一脸肃穆地走了过来,“许道友,你晚上有事情要忙?”
“是呀,刚刚市委何秘书长来电话了,晚上还有工作要处理。”
许一呵呵一笑,搓了搓手,“那什么,绝情道长,晚辈也很想聆听你老人家的教诲,不过,今晚上的确是有事啊。”
“没关系,既然小道友有事情,尽管去忙吧。”
绝情道长摆摆手,“今天来就是见一见赤松子道长的弟子而已,对了,我们掌教也想跟小道友谈一谈,今天,我就代表我们掌教郑重邀请小道友衡山一趟,不知道小道友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许一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个绝情老道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呀,不过,既然衡山道派的老前辈都亲自发出邀请了,这个面子总归是要给的,而且,作为道门的后辈来到衡川,也的确应该去衡山上拜访一下前辈高人。
“道长,你也知道我现在管着一家公司呢,手里的事情不少,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不过,至少一个星期以内没时间了。”
“那就定在一个星期以后吧,到时候掌教就在山上恭候小道友大驾光临。”绝情老道很爽快地定下了时间,“好了,你可以走了。”
“好吧,到时候我一定去山上拜访各位前辈。”许一无奈地点了点头,迅速站起身来,“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小许,你要去哪儿,让丫头开车送你去吧。”
梅芳从厨房里走出来,脖子上系着围裙,手里拎着一个菜盘子。
“阿姨,不用了,也不远就在步步高那边。”
许一摇摇头,咧嘴一笑,“淑芬今天很累了,让她在家里休息一下吧。”
“喂,真不用我送你呀?”
梅淑芬将许一送出家门,鼻梁微微向上一耸,哼了一声,“是不是怕景旻文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淑芬,真不是这回事儿,何坊晚上约我见面,谈的肯定是私事你送我去的话不合适。”许一苦笑一声,“行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吧,今天你也累坏了,我出去打个车过去就行了。”
“好,那你注意安全。”
梅淑芬点点头,右手一抬轻轻摇了摇,目送许一的背影迅速地融入在黑暗中。
许一出了衡川市政府家属院,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友缘茶楼,何坊这家伙的消息很灵通呀,自己才一回到衡川他就收到消息了。
祁溪县的工程马上就要动工了,这家伙约在晚上见面,自然是为了工程来的了,也不知道他的哪个亲戚朋友是做工程的。
“许总,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把你约出来。”
一看到许一出现,何坊就激动地迎了上来,紧紧地握着许一的手,许一摇摇头,“秘书长客气了,这还不晚啊,刚刚才吃过晚饭嘛,正好出来喝杯茶聊一聊天。”
“是呀,是呀,想不到许总也是茶道中人啊。”
何坊哈哈一笑,请许一上楼上的雅间。
果然不出所料,楼上的雅间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套浅色的西装,脖子上系着一根蓝色的领带,脸上总是浮着一股淡淡的笑容,见到何坊进来,他迅速站起了身。
“许总,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衡川市建筑行业的优秀企业家刘洪涛刘老板,跟赵书记的夫人同一个姓。”何坊呵呵一笑,“老刘,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起的许一许总。”
“刘老板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许一微笑着跟刘洪涛握了握手,这个刘洪涛应该就是市委一把手赵璇夫人的亲戚,否则的话,以何坊的市委秘书长之尊,怎么会特意点出了赵书记夫人这几个字来?
如果说何坊想要从中捞点好处,大可不必打着赵璇的名字来,他这个秘书长许一也要卖几分面子的。
“许总客气了,还要请许总多多关照呢。”
刘洪涛呵呵一笑,摸出一颗烟递了过来,“许总,抽烟,抽烟。”
服务员送上一壶热茶,刘洪涛微笑着接过来给许一和何坊两人倒茶,“许总,听说你在祁溪的那个小区要开工了,不知道能不能给兄弟一个合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