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疼！

　　钻心的疼！

　　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

　　姜雪茹觉得自己要挂了，但要是有可能，在挂之前她想先把曹磊给写死！！！

　　曹磊居高临下的看着姜雪茹，看她缩着身体躺在地上，看她轻轻颤动时一张煞白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不由想起两人的曾经，想起姜雪茹一双眼睛曾犹如看天神降临一般的看过他，心里就控制不住的一软，这是他喜欢过的女孩啊，他怎么能……

　　就在他被这一软扰了思绪，弯腰想去扶姜雪茹的时候。

　　“曹磊！你他妈的想对我妹妹干什么？！”随着一声怒吼，姜敏泽飞奔而来，用力把曹磊撞开后，就紧张的弯腰去抱姜雪茹，“小茹，小茹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有事！

　　哥啊，你动作太重，我不死都要被你搞死啦！

　　姜雪茹在心里哀嚎着，到底是顺着姜敏泽的力气站了起来。

　　不过刚一站稳，她就扯了姜敏泽的袖子指曹磊：“哥，打他！他打我，你帮我打回来！”

　　虽然小说后面剧情姜敏泽就是个吸妹妹血的吸血鬼，比曹家那些人好不到哪里去，但现在他还是一心疼妹妹的好哥哥，别说刚刚已经亲眼看见曹磊踹姜雪茹了，就是没看见，姜雪茹这么说了他也会给妹妹出头。

　　曹磊忙解释：“姜敏泽，我不是无缘无故打她的，我打她是因为她……”

　　“是她什么是她！你打人还有理了是吧？！”

　　姜敏泽根本没给曹磊说完话的机会，抡起拳头就照着他嘴来了一拳，跟着一手抓了他手臂，因他疼得下意识捂嘴，第二拳便打在了他腹部。

　　曹磊虽也是农家孩子，但因自小就读书好，也不屑跟村里的同龄男孩疯玩，所以打女人他无师自通，但跟男人打架，那就太不够看了。就在他用力挣开手臂疼得抱住肚子时，姜敏泽跳起来也狠狠踹了他一脚。

　　“啊――”曹磊被踹翻在地，疼得尖叫。

　　姜敏泽已经整个人压上去，怕拳头把村里这大学生打坏了要赔偿，便展开蒲扇一般的大手，叫曹磊很是尝试了回全方位被扇巴掌的滋味。

　　“打得好！打！给我狠狠打！”姜雪茹也顾不上疼了，解气的兴奋直叫。

　　个不孝子，竟然敢打她这亲妈，要不是亲妈现在没能力，早大笔一挥弄死你了！

　　曹家人却在愣了一下后彻底反应过来，曹琳曹芳先冲上来拉架，曹妈妈也不瘫在地上了，麻溜的爬起来也跟着往这边跑。

　　“住手！你给我住手！”

　　“姜敏泽，你凭什么打人啊，你住手！”

　　“再不住手我报警了啊，姜敏泽！”

　　眼见着曹家三个女人把姜敏泽脸上手上都撕出了血印子，姜雪茹看不下去了，虽说姜敏泽也是她笔下长歪了的小崽子，但这会儿可是为了她在打架，再一看听见动静的村人也都陆续跑了来，便一边上前照着年纪最小的曹芳撕，一边道：“哥算了，别打了，起来吧！”

　　姜敏泽刚刚是只顾着教训曹磊，所以挨了曹家三个女人的撕扯，这会儿听姜雪茹说算了，两条手臂同时一挥，就把一左一右的曹琳和曹妈妈挥开了。站起身后，还不忘朝着曹磊的小腿又踢了一脚，同时跟围上来的村人解释：“曹磊这不是玩意的东西，还是读书人呢，大男人家家的竟然对我妹妹动手！要不是他欺负我妹妹，就算他惹了我，我也不会跟他个弱鸡仔动手的。但惹我妹妹，我决不能忍！”

　　村人里有那好多管闲事的，看曹磊被打成那样，本来是想打抱不平说姜敏泽几句的，一听这话，再一看姜雪茹今儿素净的白棉袄脏污了一片，顿时不好开口了。是啊，人家姜敏泽出手是重了点，但谁让你曹磊先对人家妹妹动手的？

　　姜雪茹则对姜敏泽高看一眼了。

　　她当初随便写的一个纸片人配角，竟然还这么有脑子呢，不仅将人狠狠打了给她出了口恶气，居然还能把责任也全甩过去。

　　厉害了！

　　曹磊一肚子火，但被打得太狠，龇牙咧嘴的说不成话。

　　曹琳性子急，又一向不喜欢姜家人，气道：“磊子打你妹，那是因为你妹该打，你咋不问问你妹她干了什么？”

　　曹芳也被姜雪茹气坏了，现在又见姜敏泽这么无耻，也跟着帮腔：“就是！姜雪茹臭不要脸的总缠着我哥不说，今天还一大早就跑来我们家挑拨离间，居然跟我嫂子说我们家人背地说她坏话！”

　　姜敏泽起先是觉得有些理亏的，因为自家妹妹缠着曹磊的事儿他知道。

　　但听了曹芳后面一句话，他选择性的耳聋，只当前面那话没听见，抓住后面的话道：“怎么就是挑拨离间了，你们家人难道没说你嫂子坏话吗？你妈还说你嫂子不能生，想叫你哥重娶个能生的呢！”

　　曹妈妈上门跟王桂花说这些的时候，巧了，姜敏泽也在场。

　　因此他说的无比理直气壮，说完了还看向曹妈妈：“你不会是想不承认吧？当时你跟我妈说这话的时候，我可是就在旁边听着的。”

　　曹家人背地里说儿媳妇不好，这的确是村里人都知道的，只有的人觉得他们家是不识抬举，有的人则觉得他们家是在通过贬低儿媳妇来炫耀。不过现在听了姜敏泽的话，众人再看一边虽然衣服脏污但小脸却白净，俏生生站在那的姜雪茹后，心里都不由在想，人家姜雪茹为什么缠着曹磊？是不是曹磊的妈明里暗里的透了意思，想叫曹磊离婚重娶姜雪茹？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能只怪姜雪茹一个了。

　　其实虽然没人跟邱安妮说曹家人背地干的事儿，但并不是真的大家都跟曹家有多交好，只不过乡里乡亲的，大家都不想惹事罢了。实际上曹家娶到个好儿媳妇乍然暴富就已经很让人嫉妒了，再有一大家子挨个儿的在外说儿媳妇不好，那字里行间的优越感早让村里人厌恶了。所以这会儿曹妈妈被问的说不出话，旁边没一个帮腔的。

　　还是姜雪茹自觉已经报复过了，该说的话相信邱安妮只要不是傻子应该也都信了，身上实在疼得厉害，所以一拽姜敏泽，道：“哥，算了，别跟他们说了。我身上疼得很，咱们先回家吧！”

　　村人没一个拦的，兄妹俩就这么走了。

　　曹家人虽然心里不平，但没人帮腔，再气也只能认栽。

　　曹妈妈和曹琳一左一右把曹磊架起来，抬脚走了两步，看到面色淡淡站在一边像围观看热闹似的邱安妮，虽然三人心底都有了不满，但谁也没敢说。

　　倒是曹芳年纪小没多想，哥哥有人扶用不到她，便忙跑到邱安妮面前道：“嫂子，你别信姜家兄妹乱说，我妈才没在外面说过你呢！”

　　免费看了一场这样的好戏，邱安妮心情正好呢，因此配合的点了点头。

　　不过回到曹家，看曹琳和曹妈妈忙的团团转的给曹磊处理伤，邱安妮看都没看一眼，就转身回了房间，并且把门给反锁上了。

　　听见那门锁轻轻的“咔哒”声，曹琳气得一把将手里的绷带摔在桌上，只开口时声音却压得很低：“妈，你看邱安妮！”

　　曹妈妈也对邱安妮的态度很不满，因此就没吭声。

　　反倒是曹磊，虽然眼底透着浓重不满，但却忍疼道：“行了！”

　　他只怕邱安妮是相信了姜家兄妹的话，一想到回头可能还要忍着疼去哄邱安妮，他就觉得身上的伤更疼了。

　　另一边，姜敏泽和姜雪茹还没到家，就迎到听了消息匆匆赶来的王桂花，瞧见兄妹俩皆是一身狼狈模样，王桂花忙上前拽了姜敏泽仔仔细细打量了回，确定姜敏泽没事，就劈头盖脸训姜雪茹道：“小茹，怎么回事，你怎么得罪磊子了？怎么还捎带上你哥了？我听说你哥还跟磊子打了一架，是不是都因为你？你想没想过，要是你哥受伤了怎么办？”

　　虽然这些人都是她创造出来的，虽然王桂花这么区别对待的是原主不是她，但这一刻浑身都疼的姜雪茹还是为原主不满了，怎么的你闺女都被人打了，你不知道问问原因，也不知道看看你闺女有没有被伤着？

　　你闺女可是被个大男人打的！

　　这王桂花，竟连姜敏泽都不如！

　　“妈，我没伤着！”连姜敏泽都看不下去了，帮着解释道：“小茹也没干什么，就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曹磊个熊人恼羞成怒居然直接跳起来踹了小茹。妈，我可是小茹的亲哥，我看到了当然不能不管！”

　　“你说了什么实话？”王桂花重点抓得很歪。

　　姜雪茹果断冲她翻了个白眼，道：“不就你跟我说的，曹家人背地说邱安妮的那些坏话咯？”

　　说完不等王桂花反应，大步就往家去了。反正原本邱安妮就不会在曹家多待，经过今儿的事，想来就算今天下午不走，明天也要走了。虽然亲闺女又蠢又聋，但姜雪茹琢磨着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邱安妮走，她势必得跟着。既然都要走了，她也懒得去应付王桂花了。

　　“你你你，你这死丫头！”王桂花气得好悬一口气没上来，见姜雪茹跟没听见似的眨眼没了踪影，扭头跟姜敏泽道：“你看看她，你看看她什么样子！还怪人家曹磊打她，就她干那事说那话，人家没打死她都是她运气好了！”

　　・

　　明明是大过年的，但曹家和姜家今儿个却都没有过年气氛。

　　两家皆是在沉默中吃了过年的中午饭，吃过饭后，曹家那边邱安妮丢下碗，连句样子话都没说就转身回了房。姜家这边一样，以往做饭会帮忙，吃完饭会把洗涮都包了的姜雪茹，吃过饭碗一推，也转身回了房。

　　这是两家相同的地方。

　　但不同的是，曹家没人敢对邱安妮说什么，姜家王桂花却猛一拍桌子，喝道：“姜雪茹！吃完饭碗你也不知道刷，你是等着我刷呢还是等着你哥刷呢？”

　　姜雪茹很想来一句，我都能刷，姜敏泽为什么不能刷，他不是人啊？

　　不过鉴于姜敏泽刚帮她打了一架出了口恶气，她便只道：“你俩谁刷都一样。我浑身疼得很，进去躺着了。”

　　王桂花那个气啊，还要骂，姜敏泽拦住了。

　　“妈，算了，小茹刚刚都撞到树上了，身上肯定是疼的。”他道：“你要不想刷那就放着，等下我来刷。”

　　“你刷什么刷，哪有大男人干这事的！”王桂花给怼了回去。

　　姜雪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这话，呵呵冷笑了声，然后爬起来打开原主的衣柜，一瞧里面也没几件能看的，索性就什么都没拿。倒是原主偷偷藏了有七百块钱的私房钱，再加上微信钱包里的二百一十五，支付宝里的五十九，拢共不到一千的全部家底，就是她离开后的所有家当了。

　　将现金贴身收好，出门看见王桂花已经在厨房洗涮了，姜雪茹便直接出了门。

　　因为不知道邱安妮什么时候走，所以她得去东边巷子里守着。不过在门口看见蹲在那抽烟的姜敏泽，姜雪茹想了想，也跟着蹲了过去。

　　一扭头看见自家妹妹蹲的龇牙咧嘴的，姜敏泽忍不住笑了：“不是身上疼的吗？不在床上躺着，出来干什么？”

　　姜雪茹无视了他的幸灾乐祸，开门见山道：“你有钱吗？”

　　姜敏泽不笑了：“你要跟我借钱？”

　　啧，亲哥哥，都还没结婚呢，说什么借不借的？

　　姜雪茹问：“你有多少？你可都二十二了，人家曹磊二十二媳妇都娶半年了，你也该娶了吧？老婆本存多少了？”

　　这就戳到姜敏泽的痛脚了，他一向是赚一块想花两块的主，强忍着只花一块五，那不是还欠五毛呢？就算有王桂花不断的贴补，他至今为止的老婆本，也就只有不到八千块钱。

　　“五千吧！”跟亲妹妹他也耍了心眼。

　　亲妹妹也着实不客气，姜雪茹摊开手道：“给我吧！”

　　叫打人可以，要钱就过份了啊！

　　姜敏泽蹭一下起身，话都不想说就要溜。

　　“哥！”姜雪茹一把拽了他裤腿，道：“哥，给我吧！放心，我不白拿你钱，我也十九了，等回头叫妈给我找个有钱人家，要他十万二十万的彩礼，我分一半给你娶媳妇，怎么样？”

　　虽然这话王桂花早就说过了，但由姜雪茹亲自再说一次，姜敏泽那少见的良知就出现了。对着未来能帮他娶媳妇的妹妹，他重新蹲下：“你要钱干什么？”

　　当然不能说是想走人。

　　姜雪茹想了想，捂着肚子眼睛就红了：“哥，我跟你说，你千万给我保密，连妈都不能说，行吗？”

　　姜敏泽立刻点头：“行，你说！”

　　姜雪茹哽咽道：“我怀孕了，要去打胎……”

　　姜敏泽蹭一下站起来，抬脚就要走：“妈的曹磊，老子去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