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又是问老太爷?我说老江,现在江家的家主可是你,你说你几时能改掉这没什么主见的毛病?一碰见事就问老太爷,要知道小江他可是你的亲孙子,你个当爷爷的就没点主见?”
越往下说,汤老的怨气也显得更深:“还有,你若真的那么听老太爷的话,二十年前,我看小尘他也不至于落得个那么惨的下场!”
“我,唉……”
被汤老这一通数落,江国栋也没什么说的,只是无奈地叹息了声:“好吧老江,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既然是我江家的种,那二十年前的惨剧,也绝不会再次上演。”
“一会儿你就只管把那小家伙的照片给我发过来吧,帮我照顾好他,有了决定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哼,这用不着你来叮嘱,还有,小江和我家丫头可是已有婚约了,按理说他就是我未来的孙女婿,到时候即便这小家伙认祖归宗了,这门亲事,你们江家可也休想赖掉。”
江国栋闻言一愣,一时间有些愕然,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得苦笑着点头认下了这桩亲事:“放心,那小家伙是你发现的,单凭这一点你就算是有恩于我江家,忘恩负义的事情,莫要说我江家不会做,即便是做,老爷子那关也过不去的。”
“这还差不多,那就这样,我就等你消息了,这边我会照看着的,还有,小江刚被血影门的人所伤,伤势不轻,现已昏迷,我孙女儿也险些被弄死,该怎么做你们江家看着办就好。”
“什么?”
江国栋那一对灰色的眉毛顿时一簇:“血影门?那是什么狗东西?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听这名字像是……暗界中的势力?”
“对,暗界中的一个小势力而已,听说是因为之前和小江之间有些矛盾,呵呵,不过这等势力在你江家眼中,也就跟个小虾米差不了多少吧?”
闻罢,江国栋缓缓点头:“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们也会一并解决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汤老挂了电话后,站在他面前的汤仁夫妇,此刻已是惊得都有些合不拢嘴,愣愣地看了汤老好一会儿后,汤仁吞咽了口唾沫,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地道:“父亲,您,您之前说的那些,确定没在开玩笑?江恕那小子居然是,是江家的正根?”
汤老瞥了他一眼,哼声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的?而且这种事情,也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么?”
“我的天……”
得到确认,汤仁的妻子不禁也长呼一口气,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捂住嘴试探性问道:“那这么说来,以寒她今后的身份,就,就是他们江家的少奶奶了?”
“那是自然,这门婚事既然已经定下了,那即便是他们江家,也甭想赖掉。”汤老得意洋洋地道。
紧接着,汤仁也开始对着汤老连竖大拇指,一阵拍马屁。
起初,对于江恕和汤以寒之间的婚事,他心中或多或少还都有些抵触,毕竟汤以寒的身份尊贵,而江恕呢?除了他那位自己连见都未曾见过的师尊高人,俨然就是有点本事的穷小子一个,二人的身份根本就不搭。
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之前是错的有多么离谱,毫不夸张地讲,即便是身份不搭,那也绝对是汤以寒配不上江恕!
要知道现在江恕的身份,那可是京都江家的正根,嫡系!全华夏年轻一辈中,身份比其尊贵的几乎找不出来!
“啧,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啊,父亲慧眼独具,实在是佩服,佩服!”
“滚滚滚,说谁是姜呢?赶紧带着小江去医院!现在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了,他真要是有什么事儿,看你怎么和江家人交代。”
“啊?哦!对对对!”
汤仁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和自己妻子一起慌忙下楼准备送江恕先去医院,同时心里那就别提有多懊恼了。
之前他要是早些知道江恕是京都江家的嫡系,他就算是扇自己两巴掌也绝不会碰江恕一下,要知道人家现在可是凤子龙孙,身份尊贵得很呢。
与此同时,京都,江家四合院。
江国栋之前在挂掉电话后,冷静了好一会儿方才起身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房中,看着正在房内练习书法,笔走龙蛇的白发老者一眼后,很恭敬地躬身行了一礼。
“爸,之前刚得到了一条消息,想要过来和您说一下,顺便在一些事情上也征求下您老的意见。”
“有话直说,何事。”老者手中的笔依旧未停,平静地道。
“是……关于小尘孩子的事情,刚接到消息,小尘的儿子,只身出现在江南了。”
“叮!”
听到这儿,老者的笔锋当即一顿,旋即缓缓回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江国栋:“此言,当真?”
“八九不离十,是江南的汤家提供的消息,还是很靠谱的。”
之后,江国栋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听得江老连连点头,旋即猛地一拍桌子,道:“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立刻派人,把那小家伙给我接回来!”
“爸,我知道您急,我也很急,不过您看咱们是不是再等一等比较好?现在对那小家伙而言,可是个大好的在外历练的机会,而且听老汤的意思,那小家伙也绝非泛泛之辈,若是接回来的太早,就怕是会拔苗助长啊。”
闻罢,江老倒是很快冷静下来,在又想了会儿后便放下手中毛笔,缓缓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当初有关小尘惨剧的发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小尘的性格使然,太过的锋芒毕露,得理不饶人。”
“对了,我听你之前说,有个什么血影门伤了那小家伙?而且还伤的不轻?”
在问了句后,江老不等江国栋说话便当即挥了挥手,道:“通知剑心一下吧,让他跑一趟,也顺便再点一点暗界,他们最近,可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呢。”
“剑叔?这……父亲,那血影门不过是个小势力,让剑叔出马,未免也有些太过大材小用了吧?”
“不,就让剑心去,告诉剑心,那血影门上下,只要是能喘气儿的,一个不留。”
“好,我知道了爸,这就去办。”
一天后。
一片无名大山中,同样的血影门,可却没有了昔日的霸气与繁华,其内的每一处宫殿,全都搭上了白绫,哀乐声此起彼伏,令这里的气氛变得空前沉重。
血影门,议事殿。
就在几天前,这里还聚着不少长老,纷纷热闹地讨论着一桩事情,可现在,这里却变成了灵堂,身穿血袍的血影跪在正中央的位置,愣愣地看着前方摆置的一口棺材,心情可谓是沉痛到了极点。
有人说,时间最大的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起初他对此还有些不以为意,可现在,算是实打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彻心扉。
“江恕,江恕!黄毛小儿屡屡犯我,这仇,我一定要报!此等血仇若是不报,我,枉为人父!咳,咳咳咳……”
一时激动下,血影已然牵动了体内的伤势,一阵重咳,身边的血影门大长老见状连忙上前将其扶住,哀叹着摇了摇头:“唉,门主,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之前老夫就劝你不要去,实在太过危险,可逆偏不听劝,结果……”
不等其说完,血影当即扭过头来死死地盯着他:“结果如何?大长老,你是不是又想劝我不去给魁儿报仇?”
“是。”
大长老诚然点头,即便有不少人开始拦着他让他不要多说,可他依旧还是义正言辞道:“食人俸禄,与人分忧,我既身为大长老一职,那,就有义务矫正门主错误,保我血影门以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