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渡禾的行为越来越多的是自己的责任了。像是密密麻麻的线,总会把他们两个连在一起。
何文屿还没走过去,一个角落里,女孩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女孩有些腼腆,头发长长的,没有烫染过,眼睛很大皮肤很白。
就连穿的都很乖巧。
这种女孩,应该是很多男孩子会心动的对象。
他走过去的脚步逐渐停了下来。
心理暗想。
等一下,就等一下好了。
他在心里给自己数着数字。
女孩大概不认识这位是个大影帝,以为是哪里来的帅哥素人,上去要微信。
因为距离不是很远,何文屿能够清晰的听到许渡禾是如何回应的。
不好意思,我们酒吧不能提供私人微信给你。
女孩大概第一次鼓起勇气跑来,没听出来这拒绝的话语。
以为真的是酒吧的规矩。
啧,还是个酒吧都没来过的小姑娘。
正常来说酒吧二楼都是房间,可不就是提供看对眼的男女休息的吗?
怎么可能连个号码都不让给。
况且就算酒吧不允许,看对眼的人还能加不上微信?
女孩踌躇着:那,那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许渡禾声音温和:可以。
女孩大大的眼睛往旁边乱瞟着:你有女朋友吗?或者,喜欢的人。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男人嘴角勾了起来,脸上带着笑意往旁边看了一眼,随后回头看着女孩,认真道:有了。
女孩虽然微微低下了头,余光自然知道男人往旁边看了,而那个位置,只能看到一个人走来,便是何文屿。
女孩不认识何文屿,不知道他是酒吧的员工,只知道,他是个男生。
女孩愣怔一秒之后,突然轻松了。
不好意思,祝你好运。
说完转身跑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几个本来就蠢蠢欲动的女孩立马八卦地围了过去。
草,你刚才是去干什么?告白吗?
肯定不是啊,要微信吗?他跟你说了什么?
女孩被一大堆人包围,声音都弱了:去要微信呀,但是没有要到。
一个女孩竖起大拇指:强啊姐妹,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
看起来是很不一样的样子。
但凡你上过网或者看过最近热播的电视,他叫许渡禾,从进入娱乐圈之后,没有颁奖也被认定了影帝的身份。而且他的颜值,我敢说在娱乐圈内,素颜都能吊打那些靠着脸的小爱豆。就这样说吧,没有人能够不为他疯狂。
女孩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我刚才感觉他有些熟悉。
哎你还没说呢,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他看着那边垂眸看脚尖的男人,眼睛里满是深情的说,有了。
那是他的挚爱。
女孩轻笑:他说,酒精对女孩子不好,让你们早点回家,十字路口一百米的地方,阿婆家醒酒汤很好喝。
!!!!!!?!sos求问用什么姿势嫁给许渡禾比如容易!!!!!!
怪不得人称苏神,我死了我死了,老娘不喝了!!!回家睡觉!!!
妈的刚还跟我说为了看许渡禾血战到凌晨的。
第21章 糖
何文屿听到对方说有了,他抬头的时候许渡禾正看着女孩笑,女孩说,祝你好运。
自己却笑不出来。
娱乐圈的人本就是被筛选出长得好看的一批,加上演技好的一批。
网上说,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传过绯闻。身边的女孩只有一个妹妹,又一直保护的很好,网上连照片都没有。
尽管狗仔搜索力强悍,也哪会让他们知道所有事。
就比如无人知道他们之前在一起,也没有人知道许渡禾这辈子只被一个人胁迫过,就是何文屿。
许渡禾有喜欢的人很正常。
他喜欢女孩子,离开了自己,自然想要追寻心中所想的爱情。
何文屿走过去,眼神中的所有情绪都收敛了起来。
许渡禾从他走过来便看着他,小心翼翼道:睡醒了?
何文屿摇头:没睡,睡不着。
何文屿兴致不高,许渡禾也没敢再动他。
你坐在旁边就好。许渡禾看他只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里面应该是个很薄的打底,毛衣透风,没有外套套着没什么用。
冷吗?
何文屿说:不是很冷。
许渡禾把自己外套脱下来裹在何文屿身上。
何文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滚烫的热度围了个满身。
许渡禾的手指很凉,外套却热的跟羊毛毯一样。
他的体温一度一度渡在自己身上,他竟然在阴冷的下雨天觉得有些热。
我
你冷。
何文屿:
许渡禾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微信的消息提醒,他看了一眼,没有理会。
提醒显示在界面上,显示出了对方的头像,却没有显示消息内容。
何文屿眼尖地看到上面是一个可爱的动漫女孩。
他刚才没有拿出手机,所以定不是那个来要微信的女孩子的。
那估计就是他所谓的那个有了。
何文屿下意识揪住了外套的衣角,随意问道:你手机响了一下,别让对方等急了。
许渡禾转眼看到何文屿打开手机,准备开一句斗地主。
没关系。许渡禾说:不让我喜欢的人等急就好了。
何文屿手指晃了一下,看着对方出了一个3,而自己点了要不起。
何文屿:
许渡禾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糖果来,包裹着糖的彩色辐射纸,在阳光下会发出彩光。
今天没有阳光,好在酒吧的灯光很亮。
何文屿疑惑地看着他。
许渡禾解释:那天去蛋糕店,老板送了一盒。
糖果的盒子上贴的有纸条,说是赠礼。
何文屿身子僵住了,看着糖果脑子里一白。
你要给我?
许渡禾认真地点了点头:她送了一盒,都放在房间里。
何文屿问:为什么,要给我?
许渡禾手指揉捻着何文屿的脑袋,他的头发繁密,显得有些蓬松。
大概没有做过这样讨好别人的事情,姿势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他压低着声音,尽量使自己明显雷厉风行的姿态隐藏。
别生气了。
何文屿思绪已经被这颗糖搅弄的乱成一团。
他慌忙地眨了眨眼睛,大胆地看着许渡禾,问道:只是这样?
许渡禾看出了他的疑问,问道:怎么了吗?你不喜欢吃糖?
何文屿默默摇了摇头,把糖撕开,糖果很甜腻,糖纸被他放在口袋里。
听说如果有人用这种糖纸做成99个千纸鹤,心里的愿望就可以实现。
许渡禾没听说过。
是吗?
何文屿点头。
许渡禾:牙齿会坏掉,不能吃那么多,你喜欢,我就每天给你一颗。
何文屿差点脱口而出。
那你能给我99天吗?
手机滴滴的声音响了一下。
何文屿低头看,看到是蒋瑶拍的展览大厦门口的图片。
【哭唧唧,这里面有规定,不能拍照,只能给你看看门口了。】
【/图片/图片】
【屿哥!这地方看起来好大,就跟我们古桐商那完全不一样,我有点紧张!感觉像是村里的姑娘进城里一样哈哈哈哈。】
蒋瑶之前在县城里上学,后来来到了古桐商这个小镇,平常除非何文屿出去有事会带着她,即便带着也都是干完正事就离开。
她很少有出去的机会,也不喜欢上网网购。
何文屿心里突然一酸。
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不够细心,女孩子家见识更广才会有更高的眼界。
她不可能跟着自己一辈子呆在这里,况且自己身体就不好,也照顾不好有遗传性心脏病的蒋瑶。
山与:【紧张什么,以后这样的机会会很多。】
蒋瑶:【哎,要是能跟屿哥一起就好了。我们明天准备去吃海底捞!我会发图片给你的,馋死你!】
山与:【嗯。】
何文屿关了手机,许渡禾正在给一位先生调酒。
先生穿着一身西装,手里捏着一朵玫瑰花,正踌躇地看着远处低头玩游戏的男孩。
大概手心一直紧张到出汗,他一直在搓着昂贵的布料。
何文屿看了一眼许渡禾,说:酒吧形形色色的人很多,这样的事情很正常,男的跟女的,男的跟男的。
许渡禾调好酒,递了过去,声音低沉也动听:祝你好运。
男人仰头一口喝完了,喝完之后眼前一亮:这个好喝,叫什么名字?
酒吧前台的调酒有盲盒,客人可以选择让调酒师随机调一款。大多客人是不会点的,也有新来的年轻人喜欢这种。
许渡禾随便想了一个名字:好运。
男人笑了笑,走了过去。
何文屿不知道他还会这个。
许渡禾小声说:随便调的,还好不是很难喝。
何文屿乐了。
许渡禾问他:你不是老板吗?也需要干前台的工作吗?
他刚看了一眼价格表,按照酒吧的利润,完全可以招不少人在酒吧打杂,或者找一个经验丰富的经理,他自己随意给自己安一个位置打混也不会有人抱有异样。
何文屿说:我喜欢看人。
许渡禾:看人?
何文屿歪过头:你不觉得他们很有意思吗?就比如刚才那位先生,你知道他为什么把玫瑰花放在前台吗?
许渡禾看过去才发现,那朵玫瑰花客人并没有拿。
为什么?
何文屿抵着下巴说:酒吧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难免会遇到一个圈子里有交集的人,本来同性恋就已经够吸引人的视线了,如果被拒绝的话,被传播出去整个圈子里都会议论。那个西装男人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所以他告白的时候肯定很小声。
我就学不会这种,如果是我
许渡禾开口:如果被拒绝了,这朵玫瑰花还会有人拿吗?
嗯?何文屿看过去,玫瑰花还带着没有落下的雨水,鲜艳的样子应是今早新采摘下来的。
没有了吧,清洁阿姨会扔到门口那个绿色的垃圾桶里。
许渡禾点头,轻松道:所以我不会这样。
何文屿等他说。
我会拿着玫瑰花,在酒吧最高最亮的舞台中央,用最响的麦克风,让他听到我的喜欢。
许渡禾并没有理会何文屿怔忪的表情。
嘴角浅浅的笑勾了出来。
这样他就只能迫不得已答应我,或者被整个酒吧的人都知道,这一场热烈的高白,他拒绝了我。
何文屿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是从许渡禾口中说出来的话吗?
他一向不喜欢被胁迫,也会想要这样逼迫别人吗?
何文屿想到了自己,他本来想说,自己就做错了事情,用错了方法。
如果能够像这位先生一样,尽管告白失败了,也不偏激的胁迫对方,能够一直跟着追着,是不是就不会是那样的散场。
但如今,许渡禾又在说什么。
何文屿轻笑:不对,这样不对,这样的话,对方肯定就跑了。
那就打断他的腿,把他锁起来。
一直困在比古桐商还封闭的玫瑰院里。
许渡禾突然提起了那本暗恋的剧本。
你觉得,老实人如果强制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暗恋那么久了?
你怎么知道大学生喜欢上的,不是他的老实呢?或许他强制一点了,就不是他们的爱情了。
许渡禾摇头:不会,他喜欢的是那个人,会喜欢他的一切。
话题越绕越远。
何文屿有些兴致缺缺。
那你觉得跟我上床对吗?
这也是一场,强制的交易。
如果不是何文屿主动找上许渡禾,也许从大学开始,他们便没了交集。
何文屿还没从回忆中抽离,就听到声音擦过耳畔。
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江江 1瓶;啵啵啵叽
第22章 事业心
什么?
你做的都对。许渡禾说:你从来没有做错过。
何文屿脑子整个乱掉了,没有错吗?
没有错为什么他当时那么讨厌自己,没有的话,为什么明明高中告白失败后,他说以后我们可以做朋友,而在协议之后的他对自己能躲就躲。
许渡禾盯着他的眼睛看,何文屿往旁边看了一眼,手指无措的捏着手机。
如果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还会分开呢?
许渡禾轻声:如果不是你,我身上没有足够的钱给许可治病,后果不开设想,没有事情是错的,也没有人能审判你的对错。
不知道为何,明明许渡禾距离自己还有些距离,他居然感觉到有些压迫感,他的存在感逐渐变得更加强烈。
像一只有毒的蛇,紧紧盯住了自己的猎物。
何文屿不太敢跟许渡禾的视线对上,同时想到他刚才的话语,总感觉他在把自己的引向什么。
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