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号仓房三号仓房都已经搬空了,今年比去年要送的多呢。”
领头的那个矮胖汉子走了过来,嘴里呼哧着热气,摘下来头上的帽子想让自己凉快下来。
“今年帝国加派了一些士兵,当然要多送一点,这些我都会跟族长说明的,还有,胡夫,你最好把帽子戴上,我可听说了,小镇边上住着的一个伐木工因为脱帽子把自己冻傻了。”
斯蕾夫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之后合上了自己的账本准备出发和族长他们汇合。
“但愿乔勒这个孩子不要在胡言乱语了。”
像是祈祷一般,斯蕾夫人自言自语了一句后便上了马车。
“夫人,夫人!”
老保姆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了出来,斯蕾夫人听到这位老保姆的叫喊便知道自己的祈祷又落空了。
“亲爱的温妮,告诉我乔勒又怎么了?”
马车的帘布里冒出来夫人那张皱起眉的俏脸。
老保姆笑了笑,摇了摇头。“乔勒少爷一直很乖,只是他又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听到老保姆的话,夫人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但是他却像个木头疙瘩一样不为所动。
“我知道了,温妮你继续回去照顾那些孩子吧,于兵也不小了,就跟我们一起去慰问帝国士兵吧。”
送走了老保姆,夫人拉着自己的儿子走进了马车里面,车里的装饰十分简约,只有几张去年猎到的兽皮铺在里面,没有任何装饰,但是很保暖。
夫人摆正了自己的儿子,开始了训话。
“乔勒,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正常一些,多向你的堂哥学习一下,不要满嘴都是魔鬼一样的言论。”夫人看起来已经很生气了,她这个儿子从小就有些特别,当然,是她认为不好的那种特别。
当时夫人脑子里想的是等到大了也许就好了,但是希望却被自己儿子满脑子稀奇古怪的东西击碎了。
夫人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她无法想象,乔勒这小子要是到了规矩繁多制度严苛的军营里,究竟会惹出什么天大的乱子。
又苦口婆心的劝说了一顿,换来的还是儿子的无动于衷。
“夫人,族长来了。”赶车的马夫掀起了帘子说道。
斯蕾夫人点了点头,拍了拍乔勒的肩膀,随后穿上了自己的皮袄,走出了马车。马夫和马车周围押货的佣人也跟着斯蕾离开了,族长他们就在不远处,倒也不用担心货品丢失。
马车里,乔勒原本死鱼一般的眼睛依旧没有任何生气可言。
躺在柔软的兽皮上,乔勒双眼无神的看着车顶,与此同时,他的身上开始冒出了白丝丝的水汽。
“多好的一场梦啊,可惜还是被人打搅了。”
闭上了眼睛,乔勒的嘴巴里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好像来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幻境之外的欧洲,异能者研究所所在的苏活区。
一座尖尖的大理石白塔之中,异能者研究所特聘的占星师已经在这座古刹一样的占星塔生活了几十年了,每年免费享受到异能者研究所的供奉,让这些占星师几乎天天挂着笑脸,但是有一段时间却很例外。
年前的夜空中,天空中猎户座星域的阿尔法星,这颗夜空中第十亮的红色星星――坠落了,也就是说,冬天特有的冬季大三角星象,从此再也看不到了。
当然这只是平民而言,不过对于浸迷此道的占星师而言,这颗行星却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就算是古代最圣明的皇帝殒命,天上的星星也只会落下很小一颗,有时候甚至不会被发现,但是阿尔法星就很特别了,作为猎户座星域第二亮的星星,它在占星中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尤其是冬天进行的一些占卜和祭祀活动,都需要观察阿尔法星。
之后占星师们苦等到了现在,各种办法全都一一尝试,但是依旧没有在夜空中再见到这颗闪亮的明星。
站在占星塔顶上的白胡子占星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唉,亚德,你知道吗,阿尔法星虽然比不上贝塔星亮,但他却是猎户座星域第一星,任何和异能者或者古武者有关的事情,我们都可以用占星这种方式了解。”这位白胡子占星师对着自己的徒弟讲述道。
他的徒弟似乎听明白了自己老师话语中的那份苦恼和忧愁。
“也就是说,老师,我们以后预测有关异能者和古武者的一些事情,可能会出现偏差,对吗?”
这个叫亚德的青年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古铜色的皮肤的衬托下像是天上的繁星。
“也许更严重,不过我们占星师也没有古武者和异能者那般逆天的能力,只能顺其自然了,毕竟这现在的上层人士,更重视异能者和古武者,难道不是吗?”
白胡子似乎是看累了夜空中的星星,在徒弟的搀扶下走下了观星台。一年刚刚过去,他需要把去年看到的星象变化重新整理一遍,然后记录下来交给异能者研究所。
……
而幻境里似乎还在上演领一出好戏。
依旧是有些眼熟的北方海岸,一个浪花打在了于兵的身上,于兵哼了一声之后悠悠醒转了过来,晕三倒四的爬了起来,于兵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看向了四周。
海岸,黄色的沙滩,浪头,还有一只趴着的黑雕。
黑雕?
于兵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家伙不是还驮着自己的吗,好像在俄国东海岸的时候被雷劈了一下。
走到了黑雕身边,于兵有些担心这个黑雕还活不活。
摸了一下这黑雕的脖子,于兵发现这鸟还有体温,松了一口气,于兵又开始狐疑了起来,这道雷怎么劈到身上怎么没有感觉,就算他是个古武者,这种雷劈到身上也不可能没有感觉,还有,虽然这地方也是海岸,但是却怎么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俄国北海岸。
或许是被于兵拍了一下的原因,趴在沙滩上的黑雕也醒了过来,只不过它的身子和于兵一样也是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