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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要他的命

  一进了年府就带走了年玉吗?

  年依兰看着柳树下并肩坐着的两人,手紧紧的攥着绣帕。

  “什么二小姐,不过是个贱人生的贱种,一个低贱的狐媚子罢了,凭她也配得起年家小姐的身份?”年依兰咬牙道,这个年玉,什么时候和沐王这么亲近了?

  除了那日在四方馆……可也只是那一面,而刚才,她分明看到沐王殿下搂着年玉的脖子,二人靠得那么近,格外暧昧。

  芳荷心中诧异,小姐平日里不会说这样的话,今日……

  “小姐说的对,咱们年府只有小姐您才是嫡出,其他的都上不得台面,尤其是那连下人也不如的小贱种。”芳荷小心翼翼的道,看了一眼柳树下的人,“小姐,沐王殿下那里,还过去吗?”

  小姐今日专门悉心打扮,可都是为了见沐王殿下。

  年依兰眉心皱得更紧了,“去什么去?你没看到年玉在那里吗?”

  她没弄清楚年玉和沐王殿下的关系,这个时候过去,风险太大。

  她年依兰要完美的出现在沐王殿下面前,此刻,年依兰更觉年玉碍眼,她以为,年玉一辈子只能委屈的女扮男装,可没想到……

  脑海中浮现出年玉那张脸,年依兰心里的威胁感越发的强烈,看来,她是真的不能小瞧了这个年玉了!

  ……

  年府外,一阵喧闹,许是知道迎亲的队伍到了,许多先前在府里的宾客都迎了出来。

  有些人听说了年家和晋王府的纠葛,也都怀着看好戏的心思。

  府门外,年城骑在骏马上,一路上的颠簸,让他的身体几乎承受不住,汗水在喜袍里,浸着伤口生疼。

  “快,告诉我娘,我把那女人接回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年城下了马,跛着脚迫不及待的要离开,可刚走出一步,却被管家拉住。

  “少爷,使不得,新娘子还没进门呢。”管家面有难色,看年城不耐烦似要发飙的样子,立即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今天是皇上赐婚,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少爷才从诏狱出来,若再激怒皇上……”

  提起诏狱,年城的身体恐惧的打了个激灵,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犹豫了片刻,皱眉道,“行,接她进门是吧?”

  年城一瘸一拐的走向马车,马车里,萍儿扶着赵映雪,撩开帘子正要下来,两方撞了个正着。

  透过薄纱,赵映雪依稀看见那喜庆的红色轮廓。

  年城!

  只是瞬间,赵映雪就攥紧了拳头,她恨不得手上有一把刀,她要亲自刺进他的身体,可她知道,她还不能。

  她怎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死?

  深吸一口气,赵映雪朝年城伸出手,意思再明白不过,她要他扶她下马车。

  年城心里了然,可看到那手背上暴露在外的狰狞皮肤,心里泛出一丝恶心,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手背上的伤都这么吓人,那脸上呢?

  年城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赵映雪的手,在空中僵持了好一会儿,管家看在眼里,上前提醒,年城这才回神,虽然那手狰狞可怖,可他却不得不同样把手伸了过去,扶着赵映雪下了马车。

  赵映雪下了马车,一袭白衣打扮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所有人都是一愣,神色各异。

  年曜和南宫月刚从府里出来,就看到白衣的赵映雪,瞬间都变了脸色。

  “这个晋王府,未免也太过分了。”南宫月低声轻斥,让赵映雪穿一身白衣进他年府的门,是什么意思?

  年曜皱着眉,虽然心里不悦,可也知道,就算是赵映雪穿着白衣,他们也不能阻拦她进门。

  淡淡的瞥了南宫月一眼,“还不是你的好儿子闯下的祸事?”

  “怎么是城儿闯下的祸事了?”南宫月想再辩解,可想到这么多人在,又把话咽了下去。

  年玉和赵逸也从后院水榭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秀眉一挑,不由多看了赵映雪一眼。

  她知道赵映雪是带着仇恨嫁入年府,可却没想到,这大婚的日子,她就如此明目张胆,穿白衣进年府,这无疑是将年家的面子,甚至是南宫府放在地上踩。

  但这一身白衣对赵映雪来说,也是颇有深意吧!

  她是在告诉世人,也是在告诉她自己,曾经的赵映雪已死,如今的她,只是一个为复仇而生的躯壳。

  “年府迎来这么一个人,以后可就热闹了。”二姨娘陆修容意有所指的开口,也是看得清楚明白。

  “年城,你拿命来!”

  话刚落,新郎新娘那边就传来一阵骚动,所有人都看过去,只见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手中一把利刃,直直的朝着年城刺过去。

  年城反应也快,下意识的躲在了赵映雪的身后,模样甚是猥琐狼狈,男人的目标被赵映雪挡住,男人看到白色身影,身体一顿,眼底明显有一丝怜惜一闪而过,但瞬间又化为凌厉,看向赵映雪身后的年城。

  “救命……”年城满心慌乱,不知所措,可那男人身手敏捷,只是一瞬,手中的剑就架在了年城的脖子上。

  只要轻轻一带,利刃划过脖子,年城必死无疑。

  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一个女子的声音就响起。

  “住手!”开口的是赵映雪,那嘶哑难听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是一愣,更让那男人眼里的恨越发浓烈,他恨不得砍了年城的脑袋,可她的命令他却不能违抗。

  “来人,快来人……”

  刚才那一幕发生得太快,南宫月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刀架着,立即神色慌张冲了上去,“大胆贼人,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赶快放开我儿子。”

  男人似没听见南宫月的话,只是看着赵映雪,那握着剑的手不断的收紧,指骨泛白。

  年玉看着那男人,嘴角浅浅扬起一抹笑意。

  这个男人她认得,前世,许多次赵映雪针对她的刺杀,都是这个男人执行,前世,为了防这个男人的追杀,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娘,救我……快救我!”年城吓得身体瑟瑟发抖,满眼恐惧的看着南宫月。

  南宫月看着抵在年城脖子上的剑,她的身后,年府的家丁已经在待命,可她却不敢轻举妄动。

  那男人盯着赵映雪,片刻,似终于做了决定,手一用力,原本可以轻易砍断年城头颅的剑,改变了方向,利落的划向年城的手臂。

  “啊……”剧烈的疼痛,年城叫得撕心裂肺,喜袍被割开了一道口子,皮肉翻开,深可见骨,鲜血喷洒出来。

  男人砍下这一刀,腾身一跃,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儿啊……我的儿……快,快叫大夫啊!”南宫月上前扶着年城,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心疼得慌了手脚。

  年城本就带着诏狱的伤,这么一折腾,终于支撑不住,彻底的昏厥了过去。

  一府的人,忙碌慌乱,南宫月张罗着把昏厥过去的年城抬进了府,大夫也随即赶来,周围的人,或看着好戏,或交头接耳。

  年玉和赵映雪看着人仰马翻的年府,眼底皆是出奇的平静。

  可今日毕竟是年城和映雪郡主大婚,新郎昏死了过去,眼看吉时就要到了,一对新人该如何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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