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我要娶你
而赵焱的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了赵逸的身上。
他不许年玉嫁给别人,是出于什么心思和立场?
审视着那和年玉相对而立的男人,那眼里的真切,让他莫名的不安。
而年玉……
赵逸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让她愣了好半会儿,半响,回过神来,年玉牵唇一笑,“沐王殿下让年玉不嫁人,年玉不嫁便是。”
可年玉这般回答,更让赵逸皱了眉。
不对,不是不嫁,而是不能嫁给别人!
身为女子,迟早会论及婚嫁,终有一天,她也是要嫁人的。
可……赵逸心中焦灼,他不愿她嫁给别人,但若是自己……
脑中一个念头闪过,没有去深思, 赵逸仿佛借着微微的醉意,脱口而出,“我要娶你!”
几个字一出口,似有什么东西在赵逸的心里豁然开朗。
自己若娶了年玉,那自己依旧是她最亲近的人。
他从未想过娶妻的事,从未想过身边多一个女人,可如果这个女人是玉儿,那却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赵逸心中一喜,看年玉的眼神越发的灼灼璀璨,“对,玉儿,我要娶你!”
如果说赵逸先前那句“我要娶你”,如一阵惊雷,突然炸下来,让在场的几人都懵了的话,那后面这同样的几个字,却让人清醒了过来。
甚至原本坐着两个男人,也赫然起身,看着那一男一女,神情紧绷。
不远处,刚从仙兰苑赶来,才进了院子的年依兰,也倏然顿住了脚步。
娶年玉?
沐王殿下要娶年玉……
她听错了吗?
可第一次若听错,第二次同样的那几个字,也是听错了吗?
年依兰目光闪烁着,身体一阵虚软袭来。
她一直知道沐王殿下对年玉不同,可如今,沐王殿下亲口说出要娶年玉的话,这意味着什么?
年依兰紧攥着绣帕,心里如针扎一般。
怎么可以?
年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沐王殿下若真娶了她,那她的身份……沐王妃……不,沐王妃该是她年依兰的才对,一个庶女,凭什么和她争?
可现在……
年依兰看着赵逸专注的眼神,她年依兰才配得上这深情,而年玉……她不配!
旁人思绪万千,年玉在赵逸第二句“我要娶你”说出来之时,也已经清醒了过来,望着赵逸眼里的热切,年玉脸皮不由隐隐抽搐,干笑,“沐王殿下,你这是在捉弄玉儿吗?这玩笑太大了,可随意开不得!”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我赵逸说话,素来一言九鼎,说要娶你,便要娶定你了,只要你同意!”赵逸朗声道,语调也明显高了,似刻意让旁边的两个男人听见,明白他的决心。
果然!
一旁,赵焱和楚倾,心中越发凝重。
而这凝重,年玉也有,方才脸上扯出的笑容,多了几分僵硬,看赵逸的真切,确也不似开玩笑,可是……
要娶她吗?
她可没有忘记,宇文皇后的安排。
且不说沐王妃的位置,宇文皇后早就中意宇文如烟,单是自己对赵逸也从来没有男女之意!
况且,这皇室的婚姻,她不想牵扯其中。
“呵……呵呵……”年玉继续干笑着,“殿下休要胡言乱语,殿下是玉儿的表哥,是亲人,说出去,是要被人笑话的!”
年玉避开赵逸的视线。
赵逸下定了决心,又怎会接受她这句话,轻哼一声,不以为意的道,“没有血缘关系,谁敢笑话!”
那份霸气,年玉呵呵的笑笑。
赵逸在他面前,素来没个正行,她也早已经习惯,可他不是一直将她当成男人的吗?
“玉儿,待你十五岁生辰,我一定会亲自上门提亲。”
年玉正思索着,该如何打消赵逸的突生的念头,那厢,赵逸再次开口,这一次,更是比方才,更让人心里一颤。
“不不不……”年玉下意识的摇头,提亲?
这赵逸,今日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一次次的,让人不得安生。
若他当真要亲自来提亲,到时候,还不要天下大乱了!
“什么不?”赵逸皱眉。
“沐王殿下,你……喝醉了!”年玉对上赵逸的眼,她当真希望他是喝醉了,所说的胡话,等酒醒了,便什么都忘记了。
可是……
赵逸脸色一沉,握着年玉双肩的手紧了紧,“我没醉,玉儿……”
“沐王殿下,你醉了!”
赵逸还没说完,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将他打断,语气中透着一丝冷意。
只是一瞬,一只大掌便握住他的手腕儿,那力道,让他毫无招架之力,手一软,原本握着年玉肩头的手一松,紧接着,人也被那力道拉着走了好远。
“子冉……你放开我!”赵逸看了一眼抓着自己的男人,满脸不悦,回头望着年玉,大声喊道,“玉儿,你信我,我没醉,待你生辰那日……”
赵逸正说着,似已有人再也听不惯了,就着手中的酒坛,往赵逸的嘴边一凑,不管他的抗拒,径自举着酒坛,那坛中的酒顺着入了赵逸的口。
“唔……”赵逸猝不及防,酒堵得他无法说话,待酒一停,赵逸抓住了机会,厉声吼道,“子冉,你……”
抗议还未说出口,酒坛再次到了嘴边,酒水入口,如此继续,循环往复,年玉看着,都不由愣在当场。
这般强势的灌沐王赵逸的酒,怕也只有楚倾敢!
那厢楚倾灌酒,年玉这边倒松了一口气,可赵逸今日如此一说,以他的性子,若当真要在她生辰时来提亲,那……
年玉皱着眉,对于越发临近的生辰,心里竟添了几分不安。
可感受到一束视线,年玉下意识的看过去,正是对上骊王赵焱的眼,年玉微怔,他看她的眼神,莫名的让他头皮发麻。
他在算计着什么?
年玉还未来得及探寻,只是一瞬,赵焱却已经转开了目光,自顾自的喝着酒。
一时间,院子里,气氛诡异。
白衣男子喝着酒,仿佛身旁那一方灌酒,一方抗议的两人不存在一般,而年玉,看着眼前的一切,竟有些恍惚。
上次在沐王府的湖心岛,也是几人饮酒,可这一次,同样的人,同样的事,却似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