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田仲明脸皮奇厚,否则这句话就够让他挖个坑钻进去。
可即便如此,田仲明也是一阵心虚,不由自主的为自己辩解起来:
“那什么,得殿下相邀,作为臣子的,当然要尽快赶来觐见了。”
“得了吧。”
那人再次讥讽道:
“殿下的请帖明明写的是后日。”
还有一人也冷笑着嘲笑起来:
“说好的疾风知劲草呢?莫不是劲草随风两边倒?”
田仲明再次被揭穿,也有些恼羞成怒。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马光庭突然怒声喝道:
“胡吵吵什么?拜帖交上去这么久都没回应,你们等的很高兴是不是?”
其余人尽数默然,让田仲明暗自心惊,有些惊慌的问道:
“怎么?殿下不见我们?”
马光庭心情不好,但还是勉强点头回应道:
“我们等了快半个时辰了,始终没有回应,也不说见,也不说不见。”
这话音还没落下呢,临时行宫里昂首阔步走出来一个大汉,面无表情的高声宣布:
“殿下忙于政务,就不见你们了。殿下说了,后日准时来即可。”
这些世家家主们面面相觑,有心想离开,却又不甘心。
恰在此时,一个衣衫简朴的少年骑着一头小黑驴,不疾不徐的从众人身边路过。
田仲明心情正恶劣,没好气的骂道:
“哪来的穷酸,别在这里碍眼。”
其余的家主们也都是神色不善,让那少年吃了一惊。
于是,少年一鞭子抽在小黑驴臀上,催着小黑驴加快速度,直奔临时行宫的辕门。
田仲明冷笑一声,鄙夷的说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
其余的家主们也是如此想的,在他们看来,太子殿下连他们这些人都不见,哪里有功夫搭理这么一个小鬼?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小黑驴刚刚靠近辕门,马上就有几个膀大腰圆的禁卫冲上前来,帮忙把门杠抬开。
为首的禁卫还带着些讨好的笑容招呼:
“何教习,今日来的这么早。”
何教习就是何桂,他数学天赋极高,为人却十分腼腆,有些羞涩的笑道:
“有劳了,今日家中无事,母亲便令我早点来殿下跟前侍奉。”
为首的禁卫肃然起敬道:
“正该如此!”
然后和其他禁卫一起,齐齐艳羡的目送着小黑驴滴滴哒哒的走进临时行宫中去。
世家家主们看的一愣一愣的,其余人更是下意识的和田仲明拉开了点距离。
田仲明也是心慌,勉强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问那禁卫首领道:
“这位壮士请了,刚才这位何教习是什么人?”
禁卫首领满脸嫌弃,鄙视的说道:
“这位何教习,出身自雍州何氏,乃是太子殿下亲传,代师授徒的弟子。向来对太子殿下以师事之的。
何教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其是在数学一道上,更是连矾山先生都自愧不如……”
禁卫首领越说越崇拜,却听的田仲明一阵心惊肉跳,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让你骚,让你贱,把太子殿下的亲传弟子给得罪了!
这可是将来的天子门生啊!
其余家主再次拉开距离,满脸同情的看着田仲明。
好一会,田仲明才勉强镇定下来,想着今日得罪了人,也不敢再继续停留,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
其余的家主见状,也跟在他的身后离去。
事实上,李恪还真没骗人,他现在的确是忙的厉害,根本没兴趣去接见这些墙头草。
这不,他刚和秦州渠筹委会开完会,就新的秦州渠路线与其他人据理力争,好不容易才说服彭文君,让她同意和其他人先去勘查李恪提出的路线。
还没等他歇口气呢,春燕姑娘满脸柔情蜜意的靠了过去,声音甜的能腻死个人:
“殿下,这段唱腔,你帮奴家听听看好不好……”
李恪打了个哆嗦,有心拒绝,又想着这宣传处毕竟是开天辟地的第一着,让一个女孩子来担纲,的确有些勉强。
――实际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恨不得黏在你身上,李恪还是蛮享受的。
李恪倒不懂什么曲调和唱腔,但是对于编剧和台词抓的甚严,每次连续剧排练之前,剧本和台词是首先要在他手里审理过的。
春燕对此倒是乐见其成,每次都用孺慕和崇拜的炽热眼神,恨不得把太子殿下融化了含到嘴巴里去。
两人之间弥漫着奸情酸臭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干出点什么来呢。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殿下,学生把詹事书院的数学教材编写好了,请您过目。”
李恪:……
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