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手扣着膝盖,看着窗外的景色:“你爱他?”
“爱。”
怎么会不爱呢。
这么多年的感情,已经没办法分割了。
她爱他,亦如他爱她一样。
安锦听到这话,顿时心里面就冷笑了一声,笑她愚蠢,笑她无知,笑她盲目对一个男人的爱,而抛弃的原有的生活。
顾成安这辈子到了这把年纪,私生子和私生女都不知道打了多少,这是爱?
“你既然这么爱他,他爱你嘛?”她反问道。
陈瑞华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我们都爱对方。”
她怒道:“你别想挑拨离间!”
安锦懒散的往后靠,视线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红点看:“他既然这么爱你,为什么会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出手还如此的阔绰,给孩子的母亲1000多万的房产?”
“这也是爱?”
“你别想编一些谎话来骗我,顾成安是什么样的人我里清楚,他不可能碰外面的那些女人!”
总有一些风风雨雨,他的桃花新闻,在她耳边传,每次顾成安回家的时候就要哄她,让她不要相信那些传闻。
一些是为了营销手段,为了合作和宣传。
安锦觉的自己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愚蠢无知?
顾成安随着名气的增大,财力上涨,社会地位的提高,玩女人也玩都越发的疯狂,连孩子都不放过。
这女人半点察觉都没有吗?
还是自我欺骗?
安锦只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没脑子的女人盲目的相信一个男人,被他耍的团团转,更是可怜。
安锦一点都不心疼这样的人。
你跟她说一千遍一万遍,都没有用,只要那个男人稍微的挥一挥手,她就摇着尾巴跑过去,转头就咬你一口。
盲目的听从,把男人当做依靠去攀附,丧失自我,甚至跟社会脱节,没有自己的事业和人际圈子,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往往这样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
安锦:“我可以带你去见那个女人和顾成安跟她的孩子。”
“你自己去医院验dna,他名下的钱财来源,你可以派侦探去查。”
“到时候相不相信由你。”
对面的人不吭声了,她的脸色发白,语无伦次了起来:“你撒谎,成安,成安,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他说过要跟我过一辈子的。”
“安锦,你在撒谎!”
“你撒谎!”
“陈瑞华,岁月的流失,到底带给你了一些什么?”
“你丢掉自己的事业,做一个全职太太,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嘛?”
“你没后悔过?”
陈瑞华眼睛有些红:“从未后悔过!!”
她尖锐的去抵制所有对顾成安的负面消息,他们多么的相爱啊,他们青梅竹马,两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十八岁就跟了他,成为了他的女人。
这么多年,几十年过去了,有人来告诉她,这个男人不爱你,他跟其她女人生了孩子,她怎么能接受啊?
她一辈子的青春和时间都耗费在了这一个男人身上,甚至是她的事业,她的人生。
她为了他,才拼命的打工赚钱让他读了名牌大学出来,是她放弃了去读大学的机会,不然,她也是一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了。
她也不会因为只有高中学历而自卑了。
她为了他,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他待她一如既往的好,维护家庭,爱孩子和她。
他年轻人温润帅气,有很多漂亮的,高学历的小姑娘追他,可他还是跟自己结婚了。
所以啊,她怎么能忍受别人来诋毁这个男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安锦,你不放了他,我就真对你孩子不客气了!!”陈瑞华面容愤怒的朝着手机里面的人怒吼着。
然而,她的身后,传来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彻在残破的楼道间,带着几分不屑跟冷冽。
“陈瑞华,你到底还是太过单纯了,也难怪会被男人耍的团团转。”
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也敢来绑她的儿子和女儿?
谁给她的胆子?
安锦穿着一身嗜血的黑衣,脸色冰冷的看着她,她手中拿着电话,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拇指微按,直接将正在通话中的电话掐断。
陈瑞华猛的转身,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你、你怎么在这?”
“你不是回家了嘛?”
安锦淡淡的抬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那眼神仿佛就像在看跳梁小丑一般,凉薄的厉害。
容四爷不在她身边,她越发的活成了他的模样。
有男人在身边保护着和没男人在身边保护,是不一样。
到底还是活成了四爷的模样。
安锦身后跟着一群手拿着棍棒的黑衣人,他们身材高大,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保镖,都是练家子!
陈瑞华脸色顿时慌乱了起来,她拿着刀,聪明的知道要去逮小的,才能威胁到打电。
她向着左边的小乖猛的扑了过去。
小乖眨了眨眼,她小手抚着凳子,脚向下踩地,像一只小泥鳅一样,从凳子上滑了下来。
眼看着陈瑞华扑了过来,她拿着手中的牛奶就对着她的脸挤,小脸愤愤的拿着刚才捡着一块石头,就对着她眼珠子狠狠砸下去!
粑粑说了,对待坏人,要下狠手!不能心慈手软,有妇人之仁。
伤害小乖和哥哥的人,都是坏人。
小乖扔完,撒腿就跑。
初尧拽着她往墙壁靠,兄妹俩立马远离了战场。
绑匪想伸手抓人。
伴随着“砰”的一声枪响,陈瑞华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她的双眼也被石子砸中,痛的她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这声枪响,让几个绑匪都僵硬在了原地,瞬间蹲在了地上,大喊道:“别杀我问!别杀我们!”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绑架小孩而已,可没想要闹出人命呀。
那女人凶神恶煞的,直接开枪,吓得他们半条命都没了,胆子小的,当场尿了裤子。
安锦眼眸阴鸷的厉害,她手中漆黑而冰冷的枪口还在冒着烟,她拿着枪轻轻的挥了一下,冷冷说道:“教训一下。”
“只留一口气就行了。”
安锦一字一句冷冷的说:“残了我负责。”
做什么不可以,偏偏要拿孩子来跟她斗,这是踩到她的底线了!
“是!”身后的人一听命,面无表情的拿着棍棒朝着几个绑匪走了过去。
绑匪吓的瑟瑟发抖,连忙跪地求饶,一看这架势是不打算放过他们了,他们眼中冒凶光,朝着小乖和毛毛扑了过去!
毛毛刚才一直坐在地上没有动,他起身拉着小乖往后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冰冷的匕首冷着张脸站在那,脸上表情丝毫不畏惧。
安锦眼睛微眯,嘴唇扯出一抹冰冷嗜血的笑,笑的残忍而冷冽,仿佛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她抬起手,又连开了两枪“砰”“砰”,两个绑匪躺下了,身上流了很多血,剩下的几个顿时不敢动了。
容四爷养的黑衣人立马将他们死死的嗯在地上,手中的铁棍手起手落,凌厉带着狠辣的朝着他们砸了下去!
顿时一阵撕心裂肺般杀猪一样的痛苦嚎叫声响了起来。
容也跑过去,看着地上流着血的人,心里面害怕极了,他闭着眼睛狂跑,左右捞起一个,抱着两个小家伙就赶紧跑!
“小叔叔。”小乖脸上还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仰头甜甜的叫了一声,小脸一点不害怕的模样。
毛毛则冷着一张脸,盯着他腰上的这双手,皱了皱眉。
容也差点都没吓死,这小丫头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安锦开枪打人,身手利落,枪法准确。
不一会儿,楼道间就传来更加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无数的铁棍无情的打在绑匪的身上,他们蜷缩着,呐喊着,痛苦的叫着求饶。
可没有安锦的准许,谁都不会停下来。
这些人,可相当于杀手,没几下,那边就没声了。
地上流了一摊的血。
陈瑞华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吓的脸色发白,都失声了,她脸上的惶恐和害怕,不安,席卷了她的心头。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了怎样可怕的人。
在中国,她居然还敢使用枪!
她身边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保镖,到底是做了这么多年富太太的人,见多识广,认人的本事她还是有的。
安锦修长的身子慵懒的站着,眼神冷漠的可怕。
“陈瑞华,我该说你蠢呢,还是蠢呢?”
“顾成安外面有多少女人,你是有多瞎,多聋?才会不知道看不见?”
陈瑞华抬头,呐呐开口:“他不会喜欢她们的。”
“安锦,你别想骗我,他说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只对我一个好。”
“我不信你的话。”
她固执而偏激的回答
安锦嗤笑了一声。
“你动谁不好,动我孩子?”
安锦弯腰拿着枪口抵着她的脑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冰冷得像裹了一层寒冰:“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是触犯到了我的底线。”
她的声音低沉而隐忍着浓浓的怒火,那嗓音冰冷而骇然,黑黝黝的枪口让陈瑞华浑身打了个颤抖,她生怕这个枪走火,自己就没命了。
她全身上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是面前这个女人的对手。
安锦抬手,眼神冰冷,猛的一巴掌的朝着她的脸狠辣的掌掴了下去!
伴随着“啪”的清脆巴掌声,陈瑞华整个人掀飞了出去,她被打的躺在了地上,可见安锦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的整张脸都肿了,唇角流出了很多血,脸颊火辣辣的像火烧一样剧烈的疼痛着。
她害怕的浑身颤抖了起来,眼角隐忍着泪水,敢怒不敢言。
她陈瑞华活了这么多年,快五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被一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人,如此这么对待,这是种羞辱。
面前的人就像尊煞神一样,浑身充满了戾气和冷意。
她看着自己的人都晕死了过去又被打醒,如此反反复复,被打的半死不活,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让她心惊胆战,心也瑟缩了起来。
她怕了。
她真的怕了。
她就不该招惹她的。
她手捂住脸,眼睛害怕又恐惧的看着她,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锦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抬手粗暴的噙住她的下巴颏,眼神冰冷:“我想怎么样,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再有下回,陈瑞华,你再敢像个泼妇一样来挑战我的耐心,老娘撕烂你的嘴!”
她用力的掐着她的脸,留下了红色痕迹,声音骇然而可怕:“你那儿子也该给点教训才是,不然,你恐怕不长记忆啊。”
她怕了,彻底怕了。
她浑身瑟瑟发抖,手指颤抖的抓准安锦的裤腿,哭喊着求饶:“安锦,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儿子吧。”
“我还未成年,我求求你了。”
未成年?
她儿子和女儿才一岁多点,她都能下手,她还怕她个未成年?
这种事情,不落到自己身上,真是没办法感同身受啊,所以啊,安锦也得让她感同身受一下才是。
不然,她怎么就叫安锦呢?
她睚眦必报的。
安锦笑了,只是笑意不达底,看起来特别的冰冷,她站起身:“既然你这么喜欢朝着孩子下手,我怎么不能如你愿呢?”
安锦放肆的笑了起来:“嗯?”
“安锦,我求求你了,你想出气,要我命都可以啊。”
“你放过我儿子,求求你了。”她哭喊着,大声求饶。
安锦恍若未闻:“谢尘,安排一辆大货车,帝都大学门口,大致会出一起车祸才是。”
“断腿断胳膊,谁也无法的掌控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安锦唇角含笑,似笑非笑的看着谢尘。
谢尘已经多久没见到安锦这样阴森森的笑容了,明明是在笑,却含着刀子一般,带着一股子冰冷至极的冷意。
那种像被恶鬼盯上了一般。
让人毛骨悚然。
“是,明天应该就会出新闻。”谢尘稳定声音说道。
他的说话方式,都特别的像老狐狸。
他在模仿许安以前跟在四爷身边做事的方式,俩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彼此有什么坏习惯和小动作,不眨眼都能知道。
谢尘也在逐渐的改变着自己。
他尝试着去做许安以前要做的事。
他会辅佐安锦,就像许安辅佐四爷一样。
他做不好,可他聪明,他会学,他也了解那个人,动作和神态都像极了许安。
陈瑞华吓的脸色发白,她儿子,在帝都大学,今年刚上大一,马上要满十八岁了,明天是他十八岁生日啊。
“安锦,你杀了我吧,你要出气,你杀了我吧。”陈瑞华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她伸手去拽安锦的衣角,被一脚毫不留情的踹开。
安锦唇角含笑:“你这不是你最喜欢做的事情嘛?”
陈瑞华浑身一僵。
她让两辆大货车去撞容也的车,被安锦知道了。
安锦看着她僵硬的脸色,勾唇冷笑:“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怎么?”
“现在知道怕了?”
“落到你自己身上就怕了?”
有些人,做起事情来毫不心慈手软,一旦悲剧沦到自己身上,就开始知道害怕了。
“你不是挺猖狂的吗?”
安锦字字讥讽,让陈瑞华脸色一片惨白。
她哭着跪到了安锦面前:“对不起,我错了。”
“你原谅我吧。”
“杀了我都是可以的,我觉得毫无怨言。”
“求你别动我儿子。”
“我、我、我也没想过要伤害你的孩子,我是做母亲的,我知道孩子都是妈妈的命。”
“我只是想用他们来威胁你而已。”
“我没想过要伤害他们的。”
“我也不曾苛待他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没打也没骂他们。”陈瑞华语声泪下的哭求着:“安锦,看在这个份上,你饶了我儿子吧。”
安锦冷笑道:“你该庆幸他们身上没伤到,不然,你儿子活不过明天。”
“不要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陈瑞华,我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安锦说完这话,转身带着一群人就离开了,陈瑞华浑身瘫软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小乖忐忑不安的拉着哥哥的手,被容也牵着,慢悠悠的走在她妈咪后面。
妈咪没抱她。
小乖心里有些慌。
她杨着一个小脑袋凑到他哥哥耳边,小声的问:“哥哥,妈咪是不是生小乖的气了?”
哥哥淡淡的“嗯”了一声。
小乖顿时整张小脸都垮了起来。
她第一次见到妈咪这么严厉的一面,小家伙心里面有一些忐忑不安,心里面局促的厉害。
安锦从来没有当着孩子的面生过气,发过怒,更没有当着他们的面打过人。
刚才的那一巴掌,打的小乖心都从嗓子眼提了起来。
妈咪现在都没有搭理她了。
“怎么办,哥哥。”小乖惨兮兮的看着她哥,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妈咪肯定是因为我跟陌生人走了,所以才生气的。”
毛毛也是第一次见安锦生这么大气,发彪,他拧眉,小脸沉沉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叔叔,妈咪会不会一生气就不要小乖了呀?”小乖拉了拉容也小公举的手,杨着一颗小脑袋看着他,奶声奶气的问。
容也小公举自己也害怕啊。
他嫂嫂太猛了。
直接开抢,动手打人。
那狠劲,把他也给震慑住了,难怪他哥这么听话,原来是打不过啊。
“不会的,你妈咪再生气也不会不要你的。”
而事实上,安锦回来的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全程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开口说话,气压有一些冰冷。
回到家后,小乖率先认了错,态度特别良好。
安锦冷着脸,冰冷的神色没有丝毫缓解的程度,第一次,俩个孩子被罚站在了墙角面壁思过。
“什么时候想清楚自己错哪了,什么时候就不用罚站了。”安锦说完这句话,就直接转身上了楼,任何人来求情都没用。
小乖垂着头和她哥哥面对着墙壁,眼里包了一包泪水,要哭不哭的倔犟的抿着唇,眼睛红通通的。
容也小公举在旁边看得心疼,又不敢上前去求情。
安锦今天脸色冷的有些吓人。
“小叔叔。”小丫头红通通的,可怜兮兮的看着容也。
容也暴躁的揉了揉头发:“叫我也没用。”
“你是不知道你妈咪一听到你们被绑架了,那全程都是冷着一张脸的。”
小乖抽噎了一下,眼睛里面的泪水都模糊了视线,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抽泣道:“她说,要带我去找粑粑,我才跟她走的。”
容也顿时沉默了起来。
他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帝都大学,下午17:23左右的时间,发生了一起车祸,一个叫顾成陏的男孩子被突如其来的大卡车给撞飞了出去,腿和手都被撞断了。
当场送去了医院,还好送医及时,保住了胳膊和腿。
第二天,顾成安家再次爆发丑闻,两名女子分别牵着两女孩,一个男孩出现在了顾家别墅,要求顾老夫人和老爷子给她们名分。
顾夫人当场晕倒,直接送去了医院。
陈瑞华得知这个消息,她整个人都傻了。
那三个孩子分明都有十几岁了,最小的也是八岁。
她不信,去验dna,确实是顾成安的孩子,她颤抖的拿着那个检验单,两眼一抹黑,瞬间就晕了过去。
这么多年的恩爱夫妻,京城中的典范,到头来没想到却成了一个最大的笑话,她这么多年被蒙在鼓里面,外面那些风风雨雨桃花新闻,不是没有传到她的耳里过,只是她选择去相信他。
活了这么一辈子,没想到活成了一个最大的笑话。
顾成安早就已经背叛了他们的婚姻,出轨了,她却还在他落难的时候,不离不弃,现在连自己的儿子也被她拖累了。
多么可笑,有多么的可恨。
第二天,陈瑞华拿着她跟顾成安公司的股份来找了安锦,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顾氏集团的公司直接被容氏集团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