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跑过去在南阎的脸上亲了亲,温温柔柔的,软软糯糯的说:“锦儿最爱舅舅了!”
从小南阎就疼自己这个小侄女,长得漂亮又乖巧听话,他家姑娘智商高,还好看,水润润的,小时候说话都软软糯糯的,一声一声舅舅叫在他的心坎上,总能让这个铁血汉子也揉了心。
他从军营里回来看见那样木讷空洞毫无波动的小丫头坐在角落里,那双漂亮有灵动的眼睛呆板的望着虚空,小脸在看到南阎的时候,呐呐的叫了声:“舅舅。”
那一刻,南阎浑身的血液都在开始冻结了,手脚一阵冰凉,他眼里泛着血丝,他甚至想脱去这一身军装,想去弄死安睿翼的心都有了!!
南烟出事之后的一个月,安锦离家出走,南阎在部队里才接到消息。
在那一个月里,他家活泼可爱的姑娘是受了多少才会把自己给弄自闭抑郁的,南阎不敢去问,一想起来,他心口就一阵一阵的纠着痛,他真的怕自己丢了这一身戎装去要了那些人的命!
南阎出了部队直接拿着抢开车去了安家把安锦给带回了南家,回去被拘留了几个月,他的抢的开了膛,子弹打进了安睿翼的身体里。
安家见血了……
若不是安家没计较,一个特种战队的兵,私自动用枪支射击他人,身为军人的南阎,怕是毁掉一半前程!
可他南阎年少血气方刚,南家有足够的资本跟他抗衡!他南阎不怕他安睿翼,真要拍板叫嚣,南家手里的权势未必会输给他一介商人!
南阎来势汹汹,一身军装一股子煞气,安家没有人敢拦,至于安家的下人,得了南烟颇多照顾,对自家主母忠心耿耿,巴不得南阎首长把大小姐接走。
自那以后,安锦就养在了南家,安睿翼除了可以来探望,他没权带走人,安锦也不会跟他走。
安锦有一半的教养是承了南家的教育,尤其是南老夫人,南家,多出民国军阀太太,南老夫人更是从书香门第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南阎疼安锦疼的紧,安锦自小就喜欢她舅舅。
比起安睿翼,安锦更像是南阎一手养大的。
才十几岁的少儿郎,一手握冰冷坚硬的枪支,守的是国家,挥洒的是汗水,抱着娇嫩的奶娃娃,却也有一颗柔软的心。
南阎嘴角微勾,被那搅屎棍扰乱的心情,瞬间美好了起来,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路上小心点。”
“到了给舅舅打电话。”
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像行走的低音炮,能让人耳朵怀孕。
“嗯!”
安锦让南叔送自己到了门口就叫停了下来:“南叔,就送到这吧。”
她提着裙子下车,南叔一脸被狗啃了的哀愁样:“表小姐,南叔觉的,那容四爷不像个好人,看着很危险。”
帝都容四爷,谁人不惧几分?
那人,不像表小姐的良配。
戾气太深,面容阴鸷,手段狠辣。
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安锦下了车,站定到南叔的面前,南叔揿下了车窗。
“南叔,他能为了我把命都丢了。”
“世人不懂他,我懂,他只对我好。”她提起容华的时候,女儿家的娇羞和浓浓蒙蒙的情愫都衍生了出来,眉眼都带着几分温婉喝柔情。
“南叔你放心吧,他不会欺负我的。”
南叔哎了一声,笑着应了:“以后他要欺负你了,就回来找南叔跟他舅舅。”
“南叔给你保密。”南叔朝着安锦挤眉弄眼,眉眼生动,像极了一个老顽童。
“谢谢南叔。”傻姑娘甜甜的笑了起来,脸颊浮出了小云朵。
她提着裙子往外走,脚步匆忙,走到大门口,就看见俩个身影,一个蹲着,一个坐轮椅上,谁也不干扰谁。
听到脚步声,少女惊喜的抬起了头,容四爷眼眸深邃的掀了掀眼皮,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就看见原本蹲着人朝着他媳妇儿飞奔了过去。
“姐姐!”
“……”四爷又不开心了。
安心儿一直在外面等安锦,她蹲的腿都麻木了,还执着的呆呆的看着里面,像个木雕一般。
安锦听到这陌生的稚嫩的声音,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是谁,直到她看见那张脸,脸微微凝了一分,眉眼都沉了起来。
“姐姐。”
安心儿的眼眸微红,风吹过眼角涩涩的,她局促不安的停在了安锦的面前,脸上浮现出几分胆怯和小心翼翼:“姐姐,你回来了。”
她胆怯而又惊喜的看着安锦,那张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开心。
安锦心口梗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了一般,她拧眉:“别叫我姐姐,母亲只有我一个独生女!”
“我没有妹妹!”
她绕过安心儿走到容华的面前,沉默的推着他往那辆车走。
安心儿看着安锦从她身边走过,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心里难受极了,像只大手给紧紧箍住了一般,让她窒息。
她走了几步跟在了安锦的身后,眼眶红红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安。
“姐姐……”
安锦回头冷眉听着这声,顿时火冒三丈的转头:“你特么别跟着老娘!”
“姐……”安心儿局促不安的看着她,眼眶红润的厉害,顿时就哭了出来,她茫然无措的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放在那里。
只是不停的叫着姐姐,姐姐。
她是她的姐姐。
“姐姐。”
“姐姐。”
安锦没理她,抱着容华上了车,眉眼染上了几分戾气,容四爷回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带着几分警告和戒备。
滚!
又一个想来抢他媳妇儿的!
许安打开车门下车收轮椅放在后备箱,他盖上后备箱,转身看着面前跟那天截然相反的安心儿,多了几分探究。
这个安心儿似乎很对他们小夫人很执着呢?
许安可没忘记,就是面前这个眼眸通红的少女,一脸阴鸷冷漠的告诉他:那个残疾废物配不上我姐!
她甚至还辱骂他!
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和现在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