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伤口不能及时处理,为了防止露陷,只能紧紧的涂一层药缠绕起来,让纱布阻止血腥味散开。
容华那边逼得太紧了。
紧到容不下安锦有多余的选择。
“锦儿?”薄轻语深呼吸了一口气,安锦洁白如雪的背部有个狰狞的血口,纱布被她强行扯了下来。
伤口周围都泛着黑红色的血。
“怎么回事?”薄轻语声音颤抖的走了过去,她蹲到安锦的脚步,眼眶红了,不敢去碰安锦的伤口。
“谁欺负你了?”她伸手接过安锦手中的棉签,压低着声音:“有点痛,忍着点。”
“嗯。”安锦白皙的面孔一片苍白,额间冒出了一大片细密的汗水,她低低的喘息着,消毒水的吞噬让她痛的有些精疲力尽。
“呼呼呼。”她粗粗的喘息着,指尖泛白。
薄轻语知道,安锦既然躲着许安,那必然是不想别人知道她受伤。
她找来了动手术的手术刀,先用麻醉剂给安锦打了局部麻醉。
她修长白皙的手上拿着手术刀,看着安锦那处伤口:“忍着点,我要动手了。”
“好。”安锦很听话的趴在薄轻语休息的床上,声音有些沙哑。
白炽灯下,薄轻语用手术刀破开了安锦背部的那片肌肤,她用钳子夹出了那颗子弹,硄的一声,子弹落到了托盘中,她开始给她缝制伤口。
给安锦上好了药,她才帮她缠上纱布。
薄轻语收拾好了地上的一片狼藉,沾血的纱布被她装进了黑色的塑料袋中,血迹也拖了干干净净。
“轻语,喷点香水,遮盖血腥味。”安锦的眼眸微阖,脸上一片困倦。
薄轻语处理干净了,这才空问她伤口的事情,她眼眶红红的,泫然若泣的看着安锦。
安锦知道,这女人又要开始了:“……”
“想说什么就问。”
“你跟人打架了?”
安锦:“……”
“差不多。”
“安锦,你受伤了,女孩子怎么可以打架呢?”
“在皇家学院老娘以一单挑十,那时候你是满眼崇拜的看着老娘吧?”安锦一副嫌弃的小模样。
薄轻语停止她抽噎,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那时候安锦是为了救她,所以
“别哭了,娘们唧唧的。”
“人家本来就是个娘们。”薄轻语抬手擦了擦通红的眼眶,一脸担忧的看着安锦:“不能让四哥知道嘛?”
“不能。”
“你下次别跟人打架了,到时候四哥发现了,肯定会生气的。”
“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
“是不是傻?”
“我知道了,我尽量保证。”安锦投降一脸无奈的举手。
薄轻语却知道,她多半是诓骗她。
就在俩人说话的时候,安锦的手机响了。
薄轻语起身给她拿,眨了眨眼睫毛,看向安锦:“是四哥。”
安锦:“……”
“你接。”她抱着枕头,软绵绵的趴床上,那双眼眸沉静而深幽,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薄轻语撇了撇嘴,按下了开音键,对面男人的声音嗓音压得很低,似乎是在威胁:“安锦,你是不是以为隔着屏幕,老子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你最好是别回家,否则我让你未来一个星期都下不了床!!”容华黑沉着脸咬牙切齿。
这女人让他太阳穴一抽一抽的。
撩了他,又不负责!
他现在还难受着。
薄轻语:“……”
薄轻语哆哆嗦嗦的拿远了手机,她觉的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四哥,是、是、是我。”
薄轻语脸皮薄,这么一下子脸就红了……
对面突然没了声音,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是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四嫂呢?”
“你找锦儿干嘛?”
“她在洗澡。”
“……”
“为什么要让她在你家洗澡?”
薄轻语:“……”
薄轻语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是女人!!!!”
“女人也不行!”容华坐在床上,浑身绑满了绷带,他气急了的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没有力气。
他又颓然的倒了回去,好看的眉宇紧紧的拧了起来,他警告着对面的人:“把我媳妇儿送回来!”
“容华,你再胡闹,我就不回去了!”安锦躺在床上接过了手机,威胁道。
“我受伤了,你都不照顾我嘛?”对面传来了有些委屈的声音。
安锦磨了磨牙,老娘还中了一抢,你还想奴役病人?
“容华,你是个男人,硬气点,行嘛?”
“我硬气不来。”
“我不回。”她直接开口拒绝。
“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再说。”
“你不爱我了嘛?”男人声音幽幽的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
带着几分幽怨和不满。
她情愿去陪薄轻语都不陪他。
这女人变心了。
以前薄轻语送他东西,她都能吃半天的醋,现在人就跑她那去。
丢他在病房不管不顾……
薄轻语:“……”这是她四哥?
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
许安也是颇有些头痛的看着自家四爷。
他拿着笔写字,黑色的字体刷刷的印在了上面。
“四爷,等下你还得接受治疗的流程,你确定小夫人来了,看见那些药,不会问?”
容四爷菲薄的唇紧抿着,开口朝着对面那人警告道:“不许勾搭其他男人。”
安锦:“没有男人!”
“女人更不行!”
薄轻语:“……”
“容华,你脑子有坑!”
“反正你得答应。”
“安锦,你结婚了,是有夫之妻。”
“不能老往薄轻语那里跑。”随后他又添加了一句:“我是答应你了,给你足够的空间和自由。”
男人的声音尽量平静了起来,极力扼制了那股冲动。
他想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无理取闹,像正常的丈夫,让人觉的他很通情达理。
“但前提,不能影响我们夫妻的正常生活。”
安锦挂了电话,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床上,薄轻语脸蛋微红:“我觉的,四哥结了婚,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岂止是变了个人,简直就要变态了好嘛?”安锦说。